第五十一章:弱点
李思站在天瑕峰下，纠结着要不要上去，她想去问问沈天瑕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并不是很像去见沈天瑕，沈天瑕对她一直有某种目的，李思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可是她更担心师兄若是来了凝华山，沈天瑕对她做什么。
略微沉思了一番，她还是踏上了天瑕峰的路，只是天瑕峰的结界刚刚打开，一个批头散发的男人四肢着地地奔了过来，脖子上的锁链拖地，哗啦啦地响着。
李思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男人停在李思面前，抬起头，露出藏在头发下的脸，胡子拉碴，但是眼神里满是欢喜，他抬头望着李思，兴奋地大叫一声：
“汪！”
李思有些茫然，这究竟是是人还是狗，显然这是个人的身体，可是这人表现怎么看都像是一条狗。
男人吐出舌头，围着李思转了两拳，李思避开他试图伸过来的腿，再次后退一步。
“退下。”
熟悉地声音响起，李思抬头，见沈天瑕穿着他那身经久不变的鸦青道袍出现在前方。
李思弯腰行礼：“弟子李思见过天瑕长老。”
沈天瑕走近，抬手摸了摸地上男人的头，笑道：“思思怎么想到来我这天瑕峰了？”
李思沉默了一下，直起腰坦言道：“有些事想要问问长老。”
沈天瑕笑的灿烂：“哦？什么事，能让思思主动来我这山里找我？”
他脚边男人抬头，激动地大叫：“汪汪汪！”
沈天瑕拍拍男人的头，看着眼前的李思，笑容和善，见李思不语，他十分耐心地等待着，还主动介绍道：
“这是我的徒儿，名唤浮流，按理来说，你该叫声师叔。”
李思低头，看着这个一脸兴奋，吐着舌头喘气的男人，稍作沉默，对着他微微弯腰行礼：“弟子李思见过浮流师叔。”
男人惊喜地抬头看向沈天瑕：“汪！”
沈天瑕呵呵一笑：“在这山脚下说什么，要不去我屋里坐坐？”
李思拒绝：“不过是想问长老一些小事，不必了。”
虽然沈天瑕一直对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李思不敢保证自己去了他的地方，自己不会有什么，她稍作犹豫，直言道：
“昨日，掌门曾言，凝华山有意收弟子为徒，长老您拒绝了。”
沈天瑕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思思可是我的人，可不是谁都敢要的。”
李思抿唇道：“那为何，长老不让掌门回绝，却让人来太虚门？”
沈天瑕淡然道：“我想看看是谁的脸这么大，自然让他来，我沈天瑕的人，想要的话，自然需得先问我。”
李思追问：“那长老打算如何与他说？”
沈天瑕不假思索道：“先打一顿再说吧，我毕竟是太虚门的人，也不好给掌门师侄添麻烦。”
李思脸色一白，然后摇头道：“那长老可否让掌门写信告知，让他们不必来了，弟子也不愿去凝华山。”
沈天瑕笑：“思思是在和我讲条件，还是在和我撒娇呢？”
他摸着浮流的头，漫不经心道：“若是和我讲条件，思思需得给我一个交换的才行，若是撒娇，那我自然是允的，毕竟，思思从不向我撒娇。”
李思闭了闭眼，她自然知道和沈天瑕说这事没那么容易，她淡然道：“长老想要什么？”
沈天喜呵呵一笑：“这可是思思第一次对我提需求，我当然要好好想想，我说什么你都同意？”
李思摇头：“不一定，长老先说。”
沈天瑕沉吟了一下，摇头：“那就算了，我不想要了，我更想看看，这让思思愿意和我提条件的凝华山，是什么来头，毕竟，之前可是有人来太虚门找过一个叫李思的弟子的。”
李思怔住，她没想到沈天瑕会这样，她本以为沈天瑕会乘机提出要求，要知道她的秘密，可是他没有。
“汪汪汪！”蹲在地面的男人冲着沈天瑕叫。
沈天瑕无奈地笑了笑，对着李思道：“思思，真不去我的天瑕峰看看，有不少宝贝哦。”
李思摇头拒绝，她既然阻止不了沈天瑕，那到时候若是沈天瑕真的对师兄做了什么，那她就算和太虚门决裂，也要护师兄周全。
沈天瑕颇为遗憾：“那好吧，我还说你难得来找我，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地方呢，说不定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还不一定呢。”
李思弯腰行礼：“多谢长老好意，既如此，弟子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不再留念转身便走，身后的沈天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等待着，许久，李思没有转头，也没有停顿，走的很平静。
直到李思消失在山脚下，沈天瑕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套在浮流脖子上的锁链：“你说，她会不会再来找我？”
“汪。”浮流蹲在地上，用后退蹬了一脚自己的脑袋。
沈天瑕牵着锁链，说道：“那她就不怕我杀了那群凝华山来的人？”
“汪汪汪。”
沈天瑕转身，牵着浮流往上，山中寂静，浮流是欢快地在地上爬着。
沈天瑕看着他玩闹地样子，流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好徒儿，还是你通透，对凝华山的人出手似乎也不错，说不定让我看看她身上那点东西。”
说完，他摇摇头：“这样不行，如果是这样，她离开了太虚门，那我岂不是更没有可能了？”
他松开手里的锁链，得了只有的浮游欢快地冲进深林之中，一片惊鸟之声，沈天瑕毫不在意，而是站在原地沉思起来。
在他沉思这一会儿，浮游又跑了回来，他乱成一团的胡须上满是血迹，脸上也沾满了血迹，他蹲坐在沈天瑕面前，低头，吐出几只死鸟来，吐出之后，期待地望向沈天瑕，似乎等待着沈天瑕的夸奖。
“汪！”
沈天瑕低头，笑了一下，拍了拍浮流的头，说道：“别吃这些东西，脏。”
说完，他转身看向山下。
李思从天瑕峰离开，神色不是很好。
想了许久，她想起那封信，她不可能回到凝华山，因为她的出现，不能再去扰乱苏酥和师兄的感情了，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可是沈天瑕要是对师兄做些什么，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做些什么，思来想去，李思咬牙，决定去半路拦住凝华山的人，让师兄回去，这样哪怕师兄怀疑，他至少不会有什么事情。
李思这般想着，回了玲珑峰，只是刚到玲珑峰，就看见了坐在自己位置上喝茶的沈天瑕。
她有些讶异：“天瑕长老？”
沈天瑕放下茶杯，嫌弃地摇摇头：“思思你这茶也太差了，过几日，我把我的茶给你送些过来。”
李思忽略他的话，有些奇怪地问道：“长老，是刚才有什么事未说完吗？”
沈天瑕笑，看向她，叹了口气：“唉，思思难得和我说些要求，思来想去，我不能辜负思思，所以，我不会对凝华山来人做什么。”
李思怔住，她没想到沈天瑕来这里是为了专门说这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让沈天瑕对自己如此之好，可是她明白，付出的越多，那就只能说明沈天瑕想在她身上获得的更大。
但不管怎样，至少师兄不会有事，她打了个稽首，感谢道：“多谢长老。”
沈天瑕摆摆手：“小事，我只是有些好奇，思思和那凝华山是什么关系，可否与我说说？”
李思沉默，她怎么说？她之前是凝华山山门大阵的守门人？可这她是不可能承认的，就算是，那她也是完全忘记了过去的李思，和凝华山不存在半点联系。
见她不说话，沈天瑕笑道：“怎么，思思不愿说？”
李思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弟子曾与凝华山清风剑主有过几面之缘，他待弟子不错，弟子自然不愿他有事。”
沈天瑕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是吗？”
李思点头：“是。”
沈天瑕也不纠结：“好吧，但是还是要让他们来，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思思可是我的人，谁都不给。”
李思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管沈天瑕是否信了，他没深究就行，只要师兄无碍，那就可以了。
“思思，你想去凝华山吗？”沈天瑕再次问道。
李思摇头，平静地回答：“不想，弟子是太虚门弟子，并不想去凝华山。”
“呵呵，看来你还挺喜欢这儿的。”沈天瑕笑，“那你之前为何不愿意做我弟子？”
李思直言：“我不喜欢长老。”
沈天瑕笑：“你还是这般直言不讳，可是本座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李思低头：“多谢长老厚爱。”
沈天瑕叹了口气：“既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可是担心你误会我，和你说完话就过来了，你不打算好好谢我？”
李思有些无语，这件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无论怎么样，也说不上谢，但是她拿他也没办法，她再次弯腰行礼：
“那就谢过长老了。”
沈天瑕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皱眉道：“这茶是真难喝。”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李思身边，李思后退，他伸手一把拽了过去，李思一个踉跄，他抱住李思，没等李思挣扎，他又放开手。
“抱一下算是谢礼了。”
李思站好，没说话，她快习惯沈天瑕时不时动手了，沈天瑕摆摆手：“我走了。”
李思低下头，眼神平静：“长老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