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页面草坪上。
小人知映看着来势汹汹的狗卷猫猫,回想起刚才放出的豪言壮语,生出些对虚拟宠物的愧疚来。
但猫猫的重点貌似不在这。
它亮出魔仙枪,跳进非主流猫的包围圈,呲牙咧嘴地威胁一圈,对方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狗卷猫猫咬住知映的衣角,把他拖了出来。
猫不说话,猫很悲伤。
看得初又知映心里酸酸的,走出很远后,狗卷猫猫把他拉进一处凉亭里,蔫蔫地趴在知映怀里,尾巴无力的垂下,像是燃尽了。
知映误以为它吃醋了,连忙说:“我好讨厌刚才那群猫啊。”
闻言,狗卷猫猫恢复了些许神气,仰起头来听他说话。
猫的耳朵尖微动,知映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哄它:“还是你最好了。”
似有所感,初又织映骤然清醒。
入目,是安静简陋的小屋,外部像被潮水笼罩,传不进来任何声音,他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没有被绑住,狗卷棘在不远处的桌面给他倒了杯水,织映便慢慢坐起身。
“谢谢。”织映抿了一小口水,浑身上下的酸痛虽迟但到,导致他表情扭曲了一瞬。
已经猜到事情经过大概,所以狗卷棘的道歉,初又织映并不意外,对方说得缓慢又郑重,表达了没照顾好他的悲伤。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初又织映哑然失笑,替他帮翘起的发丝捋平,“说什么呢,我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保护我。”
同时,狗卷棘萎靡不振地追问他:“你刚说讨厌他们,也包括我吗?”
两句轻语相撞,如一枚投入湖面掀起涟漪的石子。
狗卷棘沉浸在织映不需要他保护所带来的更大挫败感中,织映疑惑地说:“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只讨厌坏人。”
说完,见狗卷棘缓慢拉下口罩,张开颤抖的双唇,向初又织映展示在舌面上的刺青。
那图案初又织映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不久前才在蓄谋绑架的那群小猫身上见过,回想起猫猫们怪异的举动,初又织映对狗卷棘有了全新的理解。
“所以你在公司沉默寡言,是怕会有哪句话伤害到大家吗?”
漂亮的紫眸中蒙上落寞,织映赶紧拍拍他的肩给狗卷棘打气,重新翻出咒言技能无法选中的优秀战绩,并让狗卷棘放心大胆去尝试,他会利用白兰地的私权帮忙善后。
他总是这样善良,大学相遇时是如此,眼下受到了来自家族的伤害也是这样。
狗卷棘轻颤着眼睫合上眼,吐露出心声:“从始至终,我最在意最怕伤害到的……”
上一个鲜活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初又织映瞪圆双眼,赶忙捂住他的嘴。
“是我对吧?”他警惕地转头四处查看,“小点声,一会让人听见了。”
临到表白,他还忌惮着琴酒的行径招惹出狗卷棘的不满,他捉住织映的双手,暗含寓意地告诉初又织映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安全,琴酒绝对找不到。
“可以给我一个正大光明保护你的机会吗?”
狗卷棘近乎央求的表白让初又织映动容,毕竟是相识多年,看着成长起来的后辈,相处的点点滴滴虽少但足以汇聚成湖泊,吞没掉织映的理智,迫使他接受。
闪着异光的紫眸眨也不眨地注视他,等待织映说出唯一可能存在的同意答案。
电光火石之际,他亲手打造的避难所被不明势力集中。
爆炸声后,碎石瓦砾不断从天花板掉下,迫于无奈,为避免双死的结局,狗卷棘只得带织映离开,撤离的过程中,初又织映趁机打量这个神秘的地方。
全部由混凝土建造,墙壁上画着宗教元素的图案,阴森又恐怖。
最值得在意的,是明明打击来自上端,狗卷棘还偏偏拉着他往上方的光亮跑,这让初又织映一度萌生出想分头行动的想法。
轰炸的间隙中,他们总算接近上端的出口,狗卷棘在楼梯彻底坍塌的前一刻还在思考对策,见初又织映打算硬闯,赶紧大喊:“先别出去!”
逃命心切的织映不知从哪捡来一块石板,端着挡在身前,二话没说冲了出去。
见到周围的密林时,初又织映才意识到他方才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囚笼,而天空盘悬着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是一架鱼鹰直升机。
听着螺旋桨高速运作的声音,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促使他放下遮挡,远程狙击的红点从初又织映的胸口迅速向外游走,几乎是爬遍全身后,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轮到狗卷棘,貌似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红点瞄准他的右胳膊,子弹划破空气的猎空声让人心惊胆战,可本能率先发挥作用,初又织映猛地往前一扑,两人重重跌倒在地,子弹擦破了织映的衬衫,后背火辣辣的疼。
想象中的扫射并没有来到,初又织映捉住了对方攻击的漏洞,咬牙切齿不服输地结实挡在狗卷棘面前,挑衅空中直升机敞开的大门处那抹模糊的身影。
“大哥,还继续吗?”
机舱内,才打出一枪的基安蒂认出下面的人是初又织映,险些误伤主动上前的小狗后惨遭眼刀,于是再开枪前谨慎询问琴酒的意见。
琴酒同样握着狙击枪,瞄准镜的视野被气鼓鼓的织映全部占据,辅助瞄准红点替他吻过对方,半晌,还是说道:“抓活的。”
救援攀爬绳很快从空中垂落到面前,织映拽了几下测试安全度后,让狗卷棘先上,轮到后者去捉时,飞机故意向前猛冲一下,等狗卷棘摔倒脱手,再慢悠悠地回到织映面前。
如此恶劣,简直是明示初又织映。
他皮笑肉不笑,对狗卷棘说道:“我去去就回。”
随后初又织映跟着直升机上的人走了,狗卷棘目送着天边凝着的黑点逐渐消失,尝到了苦涩的失败,他的神情变得哀伤,不多时,他接收到了调职通知。
来自琴酒。
——
行驶过程中,机舱内气氛压抑。
面对着低气压的两人,基安蒂连视线都不敢乱放,盯着脚尖羡慕起前面驾驶的科恩,偏偏有人要挑起战火。
“你来晚没抓到绑架团伙就算了,怎么还冲我和狗卷开枪?”初又织映振振有词,丝毫不顾及琴酒难看的脸色。
他胆子变大了,和从前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不同,基安蒂猜测,这其中应该也有琴酒纵容他的成分作祟。
伯/莱塔的枪口硬塞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在初又织映惊诧不定的眼神中,琴酒陈述了上次的偷手机事件,重点描述他难得的心慈手软。
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生气,不惜动用私权,将公司尚未安排管辖权的直升机拉出来追踪灭敌的原因。
如果他当时果断地将两人都杀了,琴酒便不会同时面临把人弄丢和即将失恋的双重难题。
在琴酒的默许下,飞机驶离内陆,初又织映被窗外一望无际的汪洋吸引,没再刺激他本就不悦的心情。
孤岛别墅内。
基安蒂和科恩告别二人离开,门被摔上的瞬间,基安蒂兴奋地问:“科恩,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科恩:“……你赌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已经输给我七年多的夜宵了。”
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让基安蒂大喊出这次一定。
可惜里面的氛围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轻松浪漫。
初又织映伏在沙发上,任由琴酒摆弄他背后的伤口,他试图合上眼休息,但爆炸中枪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地在眼前循环播放。
突然很想问黑泽阵要如此对待他到什么时候。
记得在大学第二年时,同样也有一个学弟对初又织映献殷勤,貌似叫宾加,具体名字时间太长他已经记不清,但这人的最终下落很触目惊心。
前一晚约织映去私人影院看电影,第二个白天便被黑泽阵摁在游泳池里测试人类的憋气极限。
他一向臭名昭著,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大家并不意外,反倒连累了织映,自那之后无论男女无人再敢靠近,本就惨淡的人缘更是雪上加霜。
在愈发过分的桃色谣言中,初又织映仅有一瞬怀疑黑泽阵喜欢他,其余的时间他无一不在痛斥其糟糕的性格和恶魔的行为。
相反的,黑泽阵没考虑过情爱之类的问题,他只是较快地领悟了无法接受初又织映离开他的事实,并想尽办法要把人留在身边。
这一晚,难得两人独处还分开睡,初又织映有些不适应,在背后伤口的疼痛下暗自落泪。
他已经尽量把呼吸放得轻而缓,可还是惊动了隔壁的琴酒,对方拿来止痛的粉末洒在伤口上,每落下些许,织映便如惊弓之鸟般战栗一下。
“疼吗?”琴酒明知故问,接下来的话又难听起来,“长记性了吗?”
织映慢慢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骂他:“讨厌鬼。”
他分明已经尽力在维系友谊了,干嘛要把对他好的人都赶走。
琴酒没有立马给他穿上睡衣,滚烫干涸的唇瓣落在他消瘦的脊背上,从下至上,最后初又织映被捏住后颈胁迫着抬头,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亲到迷糊。
负伤的情况下,琴酒很多想法均没能实现,他补偿似的帮初又织映弄,还因不熟练几次未收好牙齿磕到他,每每生气炸毛时,黑泽阵又使出同样的招数,过来吻他,牙尖咬着磨他的唇。
初又织映生出类似斯德哥尔摩症的情结,将黑泽阵的行为归结为病态的好。
让我们和狗卷宝宝说拜拜[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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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