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0：诡异的合同
不行，不能就此结案，还有许多事情没法理清，凌肃霜如此想着。
而且，宋山河的死也很蹊跷，再加上法务是孙大友的关系，让整件案子再次陷入了一片迷雾里，也似乎随着他俩的死渐渐走入到了死胡同里。
现在，可以初步断定的是宋山河杀了孙大友，然后自己再自杀。这么说来，如果这确实就是事实，那么宋山河有医学知识。
他不止是大学院长，他还有专业的医学知识。
凌肃霜望着宋山河的尸体，见这个男人死的时候，没有过多的挣扎，而且脸部也没出现扭曲的神色，一看便知他强行把刀刺入自己的心脏时，是如此的用力，位置也很精准。
这手法和其它受害者死亡的手法近乎一样。所以，他是否就是杀害了其他人的凶手？
案子进展到这里，似乎结束了，又似乎还没结束。
凌肃霜想到了另外几个人。
董艾琳在哪儿？世界上真的有这个人吗？如果有，为什么从来没人见过她？
董氏夫妇的另一个男孩呢？他又去了哪里？这个男人和董艾琳一样，只出现在凌肃霜的设想里，并未真正出现过。
另外，李岩失踪了，他又逃到哪去？刘警官和胡昌一直在追踪他，可是毫无信息。
凌肃霜脑袋很疼，被这几起案子折磨得头疼欲裂。随后，她又望向了宋山河的尸体，始终无法猜想凶手的作案动机。
凶手和受害者同样有医学知识，可是这几人之间究竟闹了什么样的矛盾？
难道又是和那两座曾经出现的康乐医院有关吗？
凌肃霜想不通，也猜不透，直到乔谨思的声音传过来时，她才回过神。
“你们过来看看。”只见乔谨思蹲在了宋山河办公桌子底下，正在低垂着脑袋，双手捏着一张很皱很皱，又带点大片淡淡褐色污渍的纸。
凌肃霜蹲在了她的身边：“这是什么？”
“一张合同。”乔谨思说着，然后眼睛自然而然移到了合同上的日期。
凌肃霜凑过去，见到合同上的一个名字时，眼睛瞪大：“这是什么时候的合同？”
乔谨思指着纸张上的日期：“十几年前的合同，是李岩和宋山河签署的合同。”
十几年前？这么久了吗？
而且，李岩和宋山河原来认识？他们俩还是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十几年前里，李岩当时才几岁？
对了，李岩也是J大毕业的，那么他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和宋校长认识了？
“你从哪找到的合同？”凌肃霜疑惑顿起，询问道。
乔谨思指着眼前办公桌底下的抽屉：“这里，而且还是被压在了最底下。”
凌肃霜抽走了那张纸，见纸张被揉捏得几乎都要烂了，而且还有浅褐色污渍，看来已经有一定的年岁。
再加上，合同上的日期是十几年前的，因此能够断定李岩和宋山河在很久以前就拟定了这份合同。
凌肃霜翻了翻纸张后背，见同样满满的打印了文字，她蹲在那儿，仔细阅读起来，居然发现是盖仓库的合同协议。
她眉头狠狠皱着：“宋校长又不是开发商，为什么要和李岩签署这样的合同？”
而且，李岩要来一个仓库是干嘛用的？
再加上，盖一所仓库并不是小事，岂能是一张纸就能解决的事情？然后，凌肃霜又瞧见了右下角另一个人的签名，那签名赫然就是孙大友的签名。
“合同是孙大友拟的？”凌肃霜喃喃问道，诸多疑团再次涌上心头。
“看来就是他拟的。”乔谨思声音淡淡，眼睛从桌底下缝隙望到了躺在地上的死者。
这不太对劲。
乔谨思后来指向了合同协议里的一处：“看见了吗？”
凌肃霜按照着她手指的去处，发现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看到了，仓库位置是在Y市。
Y市在哪里？
那就是文副队长曾经跟陈法医说过的鬼城。
凌肃霜记得，顾警官也曾经说过那是一座没人居住的小城。市政府想尝试发展那处所在，可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被发展。而且，小城里早就没有多少人居住，有的只是一些年长的居民，人口数量也不多。
在那座城市里，大家没办法种植农业，种什么死什么，根本没法生存下去。
不知道这些都是谣言，还是真有其事。
顾警官还说，以前高速公路还没建时，大家都必须经过Y市。可是，自从有了高速公路后，就鲜少有人经过那里了，而且要去Y市的那段石山公路，还很危险，地势也偏僻险峻，卓郡欢和那名司机的尸体就是在那边被找到的。
“从石山路去到Y市，还需要走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挺远的。”凌肃霜说道。
她在心里数了数，觉得如果前往Y市的那条通道依旧那么烂，那么花在路程上的时间肯定也不少。
乔谨思伸手刮了刮办公桌的桌脚，低声说：“顾警官说，Y市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很荒凉，李岩在那里建仓库，也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用的，我感觉很不对劲。而且，他还和宋校长签了这份合同，要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问道：“对了，既然李岩和宋山河有合作，而且还是孙大友拟的合同，那是不是说明凶手本身也和其他受害者有过合作？然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合作破裂，宋山河才不惜杀人？”
凌肃霜听了后，却不认同，她说：“我不认为是这样。你看，如果宋山河和其他受害者也有过合作，那么其他受害者肯定也会在合同上签名，可是为什么就只有李岩和孙大友的签名，并没有董氏夫妇等等的签名？再加上，要盖一所仓库，所花费的资金也不小，照理说，当时最有财力的沈华龙的签名应该也会出现在合同上，不是吗？”
嗯，这样说也似乎没错，所以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两个人低声讨论，不得要领。
办公室里血腥味浓重，地面上的血液还未干透，顾警官小心翼翼的踩在没有被血液沾染的地面，一直走到了凌乔二人的身边。
当他看见那张合同时，问道：“这是什么？”
凌肃霜叹了口气，把合同递给他：“你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合同绕过乔谨思时，她鼻尖上敏锐的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好像是。。。。
刚刚没闻到，这一下，纸张绕到了鼻尖，马上就闻到了。
不对劲！
她连忙截下了那张合同：“等一下！”
凌肃霜狐疑的看着她，就连顾警官都怔愣了一下：“怎么了？”
乔谨思二话不说，直接夺过了那张合约，连忙往鼻尖里凑了过去，用力一闻。
嘿，果然就是她想的那味道。
凌肃霜注意着对方的神色，问道：“谨思，怎么回事？”
乔谨思把纸张交回给凌肃霜：“你闻一闻。”
凌肃霜接过纸张，跟着也闻了闻：“茶味？”
于是，她又把纸张递给了顾警官：“顾警官，你闻闻。”
3个人接连闻了纸张的味道，都闻出了茶味。
如果不是因为办公室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茶味或许早就被众人闻到了。
然而，为什么合同上会有茶味？
如果说，宋山河在很多年前就把茶不小心倒在了合同上，那么味道应该早就消失了才对。可是，这味道还很新鲜，一闻就知道是不久前才倒过去的，可能还是在他临死前的前一晚倒过去的。
是故意的吗？还是，他是不小心的？
随即，凌肃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把纸张再次从顾警官的手上取过来，看着纸张上的褶皱，像是故意被人揉的。
就好像那件带血的衬衫一样，是被人故意揉的。
很可疑，真的很可疑。
“谨思，纸张被压在其他文件的最底下，是吗？”凌肃霜声音冷冷的，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对，没错。”乔谨思点点头，又问：“怎么了？”
凌肃霜眼睛眯起：“这张合同不是以前拟好的，是最近才拟的，只是日期放在了十几年前。”
“什么？！”乔谨思和顾警官双双瞪大了眼，异口同声。
凌肃霜摸了摸纸张，感觉到这张纸也不是旧的纸张，她抬头看着顾警官：“顾警官，我想请你帮我把这张纸拿去鉴定，看看是旧的还是新的。如果是新的，那么底下的签名也是被人冒充的，至少李岩和孙大友的名字是被人冒充签下的，而冒充签名的这个人。。”
只见她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宋山河：“就是宋校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警官问道，他摸不着头脑，也想不明白。
凌肃霜扭头看着乔谨思，见对方脸上出现了复杂又了然的神情。
乔谨思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凌肃霜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在暗示我们，让我们去追捕李岩，也告诉了我们李岩现在的落脚处。”
只是，他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
然后，他又为什么要警方去追捕李岩？
李岩如果是帮凶，宋山河为什么要把他的行踪给暴露出来？
那张合同是在不久前拟下的，还吐露了Y市的仓库，同时宋山河还故意把茶水倒在了合同上，然后把纸张揉捏，把它弄成像是一张很旧了的合同。
凌肃霜满腹狐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山河，你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还是，你有其它目的？
又或者说，你从始至终都知道仓库的存在，而你其实并没有参与仓库的建造？你只是想告诉我们，仓库里藏着这几起凶案背后的答案和秘密？
然后，合同仅仅只是一张合同？还是，合同本身又有另一个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