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在柱边的几位女子开始抬头正视着少年。这少年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宛若婀娜的柳叶一般攀在好似浑然天成的脸上,嘴角微微咧开,神情中则是些许害怕过后的镇定与泰然。然而,血气方刚的少年本应该和同龄人一样刚来到深不可测的密会表露出慌乱与紧张,然而这少年却与这里人的脾性相吻合,在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杀伐之意。他好似雪山间野生的狐狸一般,这眉眼本应该是俊美的雪山飞狐勾人,却扬起锋利的齿貌似能够吞噬他的猎物。
当被吓到的男人回过了神,方才被他眼神里透出来的成熟的气概所威慑,因此站直了身子,向着少年拱了拱手,可能是以为少年是玉烟请来的大人物,此次前来是微服私访拜访密会。其余的三余人瞧见男人这番举动,也同李似玉拱了拱手,而李似玉的身后那把木质藤的椅子却是高贵客人方能坐的,这一次李似玉有此待遇便加深了李似玉是贵客的猜想。
男人毕恭毕敬地拱完手后,便说道:“在下黄路,他们三位皆是我的同僚,阿秋,阿夏,阿冬。不知这位贵人怎么称呼?”
李似玉被贵人一词吓了一跳,他从小到大受到别人的称呼客气点是李公子,或者少爷,但大多时候人家都是喊他那个混子,或者花花公子。然而这一次一位武功高强的男子却喊他贵人,着实让他好不习惯。“客气了客气了,在下姓李,不过是玉烟少主的学生,还算不上贵人。今日叨扰贵地也不过是刚巧通过了密会的入学测试,第一次来见一见密会的领路人罢了。”
“小公子看着如此气度不凡,想来将来在成为我们密会的一员后定然能够有一番作为的,我们四人虽然比你早入密会几年,却也是受了主上的教导才能在密会有了立足之地。”黄路虽然得知李似玉不是他以为的贵人,但仍认为这少年和往常达官贵人家里的公子哥不一样,他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似乎这少年的未来已全然被他摸透了。
待玉烟和里头的大人打了几声招呼后,玉烟便探了个脑袋出来,客客气气地叫着道“李公子,大人叫你进来了。”
李似玉连忙朝着黄路一行人鞠了一躬,他刚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如若和已经在这里摸爬滚打几年载的人打好了关系可不是对他以后的道路雪中送炭么。李似玉将那木质藤的椅子的坐垫抖了抖灰,而后故作谨慎地整理了一下他素色的长袍便随着玉烟的步伐踏入那金碧辉煌的门背后的故事,那便是一切的开始。黄路再李似玉进入寝殿后便和身边的阿秋,阿夏,阿冬攀谈道:“这李公子这气度如若有了仕途一看就是发黄腾达的,如若成为咱们密会成员也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阿夏和阿冬作为女子,她们定然与黄路的观察点截然不同,一个说“李公子的模样生得好生俊俏”,而另一个则说“他的眼睛如同弯弯的细柳一般,若是他戴上长发,旁人必然认为他是一妙龄女子。”阿冬见自己的两个妹妹已然津津乐道地谈论着李似玉的皮囊且满然欢喜,稍显醋意地应道到:“不过是光有着好看的花架子,自己几斤几两还不可知呢。”
门外四人正如火如荼地交谈着,门内却是万分安静,似是一根银针悄然间跌落地面都能听见其声响。
李似玉恰似跟在主子身后的小婢女,双手交叉地跟在玉烟的身后一语不发,玉烟见状便说:“小娇妻,跟上!”而后,玉烟嘴角微微一笑,内心犹如含了一颗蜜糖一样甜上心头,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李似玉听罢,原先些许紧张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不少,一句“入了我府的门便是盘丝洞”愣是把玉烟说地呆在了原地。
玉烟回过了头来,瞧见李似玉背后正立着一玉柱子,便步步逼近,眼神中不可隐藏地乖张跋扈,刚想把李似玉逼到墙角之时,走廊旁走来几位玉烟的同僚,她们正巧目睹了玉烟与李似玉相互**的模样,小声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便想着瞧溜溜地从二人面前遁形,可惜她们必须经过二人的身旁才能到另一条走廊上去。当这些个黑色校服的密会成员经过之时,虽然口中是念念有词,但是仍然悄咪咪地往这里瞟几眼,似是得知了玉烟少主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由于李似玉和玉烟离着主上的屋子近在咫尺,而主上也是因为武功高强因而在屋内便能洞察门外二人的鼻息声,进而有一老态龙钟的声音传来:“人带来了吗?”
玉烟连忙收回刚才与李似玉鲁莽的动作,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袖,方回答道:“回禀主上,李似玉已带到。”而后玉烟毕恭毕敬地动了没动弹,似乎里面的人能够看见自己的行为举止。李似玉见状便模仿着玉烟同时拱了拱手,笑盈盈地说道:“在下李似玉见过大人。”
忽得,那扇门开了,门开的那一瞬门外的两人只见一题字门匾立于屋的墙上,那题字颇是金光璀璨,恍然能够反射出金光,十余张金色的符咒贴在门匾的周围将其全然包围住,这一处的模样让屋外的两人觉得万分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在疑惑中李似玉竟然径直走向门里,似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吸引,没有那份紧张与漠然。
屋内则应道“玉烟,你下去吧。”等玉烟已经离屋子好几丈远的距离,李似玉已然站在门匾下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宏伟大气的题字,仔细读过去便是八个大字“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这位大人难道是拥有着同仇敌忾的豪情壮志。李似玉握紧了手,而后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与软刀,以及确认了自己身上带足了救命的药丸,方才松了一口气,在思绪片刻中,他的眼神猛然犀利了许多,他突然发现了一些自己没有解答的问题。屋内那人传来“你是李似玉对吧。不用紧张,初次见面就让你和你的小伙伴遭遇了这些我也是深感抱歉,今后你就是密会的成员了。”
李似玉转过身去,他没看到那人,却见一坐着的人于屏风后答应着他,那人声音是低沉而又沙哑,约莫是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不知是吊着一口气,还是喉间有一口还未咽下的痰,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此人是男是女,因而他于屏风之后也不知此人的穿着打扮,只能凭借着声音初作判断。李似玉应声道“不知大人招我前来所为何事?在下刚刚通过密会的测试就能面见大人不知在下怎会有此殊荣,不胜惶恐。”
那人没有正面回答李似玉,反而说道“玉烟,你认为她怎么样?”
这一问反而是把李似玉给问住了,玉烟姑娘?玉烟姑娘可是来偷过字画的独夜侠,是当时当街纵马的不顾礼仪宗法的豪放女子,是刚刚把他扑在柱子上的小娇夫。然而,李似玉虽然唇间止不住的微笑,仍然假模假式地回答道“玉烟姑娘足智多谋,虽然年幼但却有着成熟女子一般的端庄稳重,令在下十分欣赏。”
屋内的人“嗯”了一声后便道“今后,你就是密会的一员了。另外,听说你还未习得武功,既然你和玉烟关系如此之好,那便让玉烟教你武功,在你习得武功之前,她,便是你的女侍卫如何?”
贴身女侍卫,日日伴我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