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梦陵白氏白千毓。”

“白相如。”

“苍凌风氏风南辰。”

“念梦当铺海亦。”

“念梦当铺?你是梦先生?”青君赫自掌管家族生意以来便听过念梦当铺的名声,短短六年当铺便覆盖整个启西,听说包揽天下奇珍,背后之人身份不得而知,只知外界称其为“梦先生”,许多达官贵人都想结识这位“梦先生”却没有门路。

“在下梦先生的代理大总管。”海亦道。

“哦~”青君赫点头眉头微皱,从未听说过念梦当铺有大总管,但转念一想“梦先生”从不露面的确需要一名管事帮忙料理便没有过多怀疑。

“青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聊?”白相如道。

“行。”青君赫,随后一行人来到一件偏僻的客房。

白千毓拿出紫色的影珠,青君赫三人看了之后心中发紧,都十分同情何纱的遭遇。

“所以你们在人家的坟头上蹦跶,还乱用法力,所以就把她惹到出来和你们打了一架,知道了她的故事。”青君赫道。

白千毓扶额闭眼,青首则是轻敲青君赫的脑袋:“这是重点吗?”

青沪疑惑:“那个阵法有什么说法吗?”

白千毓沉思,回想记忆中的阵法,在活人区,以活人滋养阵法,竖棺埋于阵眼,两个阵法,各占典陵两边。

“换命子母阵。”白千毓。

所谓换命子母阵,就是以四方为基,东西各设法阵,母阵位于东方,活物竖塟于阵眼,而阵法之上亦需要活物,以活物寿元为母阵提供运转的力量,子阵位于西方,母育子,母阵的气运随着太阳东升西落运往子阵,以此改变命运。

青君赫听此猛然拍手道:“难怪,我们以前从未把厉家放在眼里,前两年就去他家做了一回客便莫名其妙的想和对方合作,还尽做一些赔本买卖。”

海亦眉头微皱挑眉:“难道不是你经商有问题?”

“欸!我青君赫这辈子就不会做赔本买卖。”青君赫。

“那我们合作?”白相如。

青君赫左手撑住下巴,右手拿了一块糕点:“我说了,我不做赔本买卖,你得告诉我与你们合作我能得到什么。”

“你也说了,你与厉家一直在做赔本买卖,若能解决厉家,你不仅能斩断亏本,说不定还能把之前赔的钱要回来。”白千毓。

“赔的钱都是小钱,断了商业往来便是。至于厉家没我你就不去解决了吗?”青君赫。

“名誉。”风南辰面不改色放下茶杯。

商谈计划后的第二天便去官府以免费改善安置区为由办理了营缮执照,上午厉家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去官府以本地首富为由打算承接这个工程,可厉家财力不及秣陵青氏,官府便驳回了厉家的申请。而后厉江流亲自去找青君赫,改口一起承接,青君赫拒绝见面并回绝。

下午青君赫便命人以方便运输木材翻修街道为由来到白千毓所说的阵眼处挖掘,挖出了何纱的棺材,青君赫故作惊讶:“这里怎么有棺材啊?快快,快报官。”随后官府屏退众人带走了棺材。

厉家闻此胆战心惊过了一个夜晚,清晨官府便来请人,厉江流与方怡来到了官府堂前,而此事一夜之间传遍典陵,百姓纷纷围观。

青君赫坐在一旁,端起青沪倒的茶一饮而尽。

随着“威~武~”声过,典陵知府拍案道:“堂下何人。”

“厉家厉江流,此人是草民的内人方怡。”厉江流不紧不慢介绍道。

“昨天晌午过后,青君赫在安置区挖到一具棺材,就是旁边这具,而里面躺着的人是你失踪已久的妾室何氏,你作何解释?”知府大人问道。

“回大人。”厉江流跪在地上,“草民不知她为何在此。”

“当真?”知府面不改色语气威严。

“当真。”厉江流额头冒着虚汗。

知府拍案拿出一张罪证:“城西的棺材铺老板已经招了,这棺材是他们做的,而定制的人就是你们厉家,还特地要求用乌木制作,还不从实招来?”

方怡泪水在眼中打转带着哭腔道:“大人,夫君为了顾全家族颜面本不想说的,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说。是妹妹害我流产,且与他人苟且这才下了杀手。根据律法妾室残害主母理应浸猪笼,可妹妹自知羞愧,便自尽而亡。”

眼见知府想护着厉家,青君赫适时起身,面露怒容拍桌道:“还在狡辩,乌木又称阴沉木,河底淤泥中埋藏千年,吸收了大量的地阴之气,学道之人称其为极阴之木,你们用这种木头做棺材意欲何为。又将其埋藏在安置区街道作何解释?”

厉江流二人沉默,青君赫“哼”了一声道:“解释不了,我帮你。”随后对着外面喊道道,“传证人。”

白千毓与白相如身着道服作揖:“天山教白相如。”

“白千毓。”

“拜见大人。”将手放下间白千毓随着知府视线适时将右手靠后露出纹有梦陵白氏芍药纹样的玉佩。

知府猜中两人身份语气温和问道:“不知二人有何证据?”

白千毓拿出两张纸,上面画的是换命子母阵,随后为大人解释了何为换命子母阵。

“你这只是空口白话,有何证据?”方怡眼中带着恨意道。

白相如浅笑一声道:“换命子母阵需以极阴之木做棺材竖塟,而青公子挖出此棺材的时候就是竖塟,况且厉府位于城西,方位相同。”

“那是巧合罢了。”方怡辩解。

白千毓面向知府:“大人有所不知,何纱并非妾室,而是十年前其父厉富田与何仙姑定下的婚约,婚书中明确说明其为正妻。”

“婚书何在?”知府问。

“就在厉江流书房书柜底部,而换命子母阵子阵阵眼需竖插乌木,香火不断供奉。大人可让人仔细搜查,定能在书房找到暗室,见到供奉的乌木。”白千毓笃定厉江流不敢销毁婚书便在发现何纱当夜夜探厉江流的书房,还真找到了证据。

知府见人保不住便安排人去搜查,当证据摆在其眼前内心十分震撼,他听传闻说过何纱失踪定有主母的手笔,可没想到整个厉家竟恶毒至此。

“你们作何解释?”知府扶额。

二人自知证据确凿便认罪。

“典陵厉氏厉江流有妻更娶,外加无故杀妻,判处死刑。厉方氏,应为妾室,妾室残害主母,秋后一同问斩。”知府大人拍案,而旁观的百姓日夜受到厉府欺压,早已怨气四起,如今见厉江流如此结局纷纷叫好。

“我表舅可是户部侍郎,你敢杀我?”方怡威胁道。

青君赫起身走到方怡面前:“你们厉氏葬尸于安置区,耽误我秣陵青氏动工进度,我还没找你算呢!”

方怡听出言外之意,自知方氏只是户部侍郎的远方表亲,而自己犯的是死罪,纵使前两年为攀关系送了无数珍宝,户部侍郎定不会为了她去得罪秣陵青氏,她低头未有惭愧,只悔恨当初不应该为厉氏谋划,而是应该掌权后直接杀了何纱,纵使是寡妇也是富贵一生。

当知府欲拍案散堂时,白千毓上前一步作揖声音明亮:“大人且慢。”

知府硬挤出一个微笑道:“你还有事儿?”

“大人,厉氏与方氏动用邪术,不止残害了何纱,还吸取了安置区百姓的气运为己所用,这条罪名还未判呢!”按启西国律法,动用邪术残害他人性命或夺人气运者,应判处死刑,不得保释。白千毓深知厉家不缺钱,这一行为就是要断了厉江流与方怡唯一活命的后路。

知府看了看观望的百姓再看了看青君赫,又看了看白千毓的荷包轻叹一声道:“都是死刑,有何不同?”

“大人数罪并罚,认罪书上必须加上这条。”白相如说。

“加吧加吧。”知府无奈摆手,本想从中捞些银两的他彻底没了希望。

签完认罪书后,厉江流面露不服,眼睛猩红道:“在下想问问青公子,翻修道路需要挖这么深的坑吗?”

青君赫摇了摇手中的算盘:“你管我作甚?”随后挑眉扬长而去。

白千毓临走时在厉江流耳边低语道:“你有没有想过方怡有身份地位以及你的宠爱,为何非得置何纱于死地?我还听说啊,女子怀孕五月才可显怀呢。”

白千毓见厉江流听懂其中含义嘴角微勾与白相如离去,而厉江流思考一瞬便反应过来,中合欢散只是方怡下的套,而何纱被挖眼割舌极有可能是撞破了方怡的奸情,后面设计流产也只是为了让何纱彻底闭嘴,同时掩盖方怡无媒苟合未婚先孕还找接盘之人的事实,而何纱到死都未说出实情,是对厉江流最大的报复。

白千毓二人出了官府,回望堂前,何纱身穿粉衣站在黑白无常中间,没有幻阵中凄惨的模样,少女笑中带泪朝着白千毓深深鞠躬。白千毓二人微微点头,转身间黑白无常与何纱便不见了踪影。

回到当铺,白千毓拿出被供奉的乌木,抬手蓄灵劈开乌木,紫色莲花显现。在场四人内心了然,果然,能同时汲取多人气运的只有灭世圣莲,随后白千毓将圣莲碎片收入锦囊。

风南辰细细回想整个事情,总觉着漏了点什么,回想至幻阵之时猛然想起,仵作开棺验尸竟不见那只黑蟒的躯体。

“黑蟒,在哪儿?”风南辰问。

白相如一边帮白千毓挂锦囊一边回道:“在阿毓那儿。”

“肉身被刨了蛇胆,用不得了,便趁人不备埋了。至于灵识附在了我的手臂上。”说着白千毓撩开右手衣袖,上面有着黑色的蛇形印记。

白千毓放下手,抬腿坐在茶桌旁,单手撑着脸看着茶壶发呆,眉间多了几分愁容。如今解决了何纱之事,不出半日民间便会流传梦陵白氏兄妹惩恶扬善的美名,这对于京城里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隐姓埋名不太现实,所以她决意另辟蹊径。

换上常服四人来到典陵北市,街道两边不止寻常百姓家的牲畜,还有着低级灵兽以及奴隶。

“来这儿作甚?”风南辰捂着鼻子,周围全是牲畜身上传来的臭味,作为出生在以雅正出名的苍凌风氏的公子哥自然没见过这些。

“给何纱的保家仙寻个肉身。”白千毓左顾右盼,集市贩卖蛇类的极少,想买到刚死漂亮且没有被刨蛇胆的肉身着实有些许困难。

“来啊,瞧一瞧看一看啊!这次的奴隶可新鲜着呢!”前方贩卖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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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酒红尘,清茶贫生
连载中唛錤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