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恹跟在黑袍男人身后，他身后跟的是林雨涵，林宇浩，姜雪。
他们三人都有些意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跟着对方上了楼。
本以为会异常的麻烦，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看见什么糟糕的东西。
前往二楼的梯子，像是破旧的木板搭造而成的，脚踩上去的时候吱呀作响。
林恹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余下身后跟着的三人面面相觑。
突然间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股腐臭的腥味。
林雨涵向来嗅觉很好。
她闻到这种气味，锐评：“好难闻的臭味，像是尸体腐烂烂的味道。”
“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安静。”
最前方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三人抬头的那一刹那，魂都要被被吓飞了。
“我靠！”
林宇浩被人这样猛的一吓，下意识的蹦出脏字，他下意识的后退，躲到了两个女生的后面。
姜雪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到了最前方，林雨涵虽然也被吓到了，他却忍不住看向看上自己的哥哥就是要质问他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
前方哪里还有林恹和黑袍男人的身影？只剩下了一个诡异的木偶，毫无征兆的向他们靠近。
他们三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对上了这位身体诡异的扭曲，狰狞的，僵硬的，用着那双被缝合起来的苍白笑脸。
可尽管是笑着的，他的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嘴角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翘起，好像是被人用硬生生扯出来的弧度，嘴角和眼角紧紧的相贴，又和他们对视。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窜上。他们似乎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嘴角处用于缝合的丝线，若有若无的气味充斥在他们的鼻腔。
“救命，这是什么鬼……”
林雨涵抓紧了姜雪的手，尽力挡在了她的面前，心中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适。
“只是一点小提示”，面前的木偶诡异的开口：“来到了二楼，你们可以尽情的欣赏傀儡师大人的杰作，毕竟是他允许的进入，按道理讲，你们也算是客人。”
他话说完，又再次指向了长廊尽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你们便能欣赏到来自于大人创造出最有价值的作品了。但是请不要进入傀儡师大人的办公室，那里有很多比我还要可怕的东西，软弱的绵羊们永远不会活着逃出傀儡师大人的工作间。”
“不过，一定要保持安静。”
那个木偶声音加重，似乎是在警告：“声音太大的话，是会吵到正在休息的木偶们的，那样你们就会接受来自于他们的惩罚。或许是被吃掉，或许是代替他们，永远的留在橱窗之中，成为供人欣赏的漂亮废物。”
林雨涵深呼一口气：“是的我们知道了，但是先生，我仍旧还有一点疑问。”
那个木偶低头俯视对方三人，缓慢的拉长音调似乎是在等待林雨涵问出问题。
她强撑起胆子，却仍旧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在黑夜中，那张苍白的脸，诡异的微笑弧度带给她的冲击力，不亚于半夜被濒临死亡的鬼新娘摁死在床上。
“......我想问一下，在上楼之前，走在我们最前方的那个年轻人，到底去哪里了？”
木偶听到这个问题，开始发出令人发怵的笑声。
他的声音缓慢，说出的话却让剩下的三人皆是一愣：“女士，我未曾在二楼见到除你们之外的任何人。”
话音落下，木偶便要转身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不知道黄达和黄迪那边的情况，所以并不能从这些东西中得出什么结论。
甚至现如今，他们即将在这条幽深灰暗的长廊中所遭遇的东西，也未曾得知。
未知和黑暗是最可怕的东西，就像是黑洞一般。
他们将会疯狂的蚕食一个人的理智，清醒，和最后一丝思考的能力，最后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被一次次的刺激，一次次的丢失生的希望。
姜雪看着空荡的长廊，控制不住的有些失魂落魄。
她望着已经甩着软趴趴的双臂离开，极其高木偶人影，声音颤抖：“林哥呢？我们该怎么办啊。”
林雨涵虽然也害怕，但是这个时候竟然罕见的冷静了下来，轻轻的拍打着姜雪的肩膀，轻声道：“别怕，林哥足够聪明，发现不对的时候会立即逃跑，我们先在木偶屋找一下线索，等到到达九点，我们便去马戏团和林哥碰头。”
“真的没问题吗？”林宇浩皱眉：“不然还是在木偶屋守着，等他下来吧。怕他出什么事情。”
“哥哥，你忘了来之前林哥说的话了吗？”
林雨涵声音很平静：“马戏团必须去。”
“就算林哥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我们也要及时赶到马戏团，从头到尾的观看所有的表演。”
——
林恹上了楼梯，便敏锐地发现这场诡异的平静。
太安静了。
他们沿着无限黑暗的长廊往尽头走去。林恹声音淡淡的：“傀儡师大人，你要带我去哪？”
对方的脚步仍旧没有停顿，“请叫我艾瑟尔。”
“艾瑟尔”，林恹一字一字的吐出，又像是玩味的戏谑，目不斜视：“你能转过头来吗，这是对顾客说话最基本的礼貌吧？”
“......别人看不见我。”
“巧了。”林恹闷哼一下：“我不是别人。”
林恹说：“我是这个副本中的监管者，编号0829。我想，我有权对该副本中的每一个失控的npc实行检查的权利。”
前面那个人的步伐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什么监察者。”
“这个世界上你不曾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林恹淡声：“但是你总有预料吧？”
“或者说，院长大人？”
前方那人脚步一顿，林恹也停住脚步：“还是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呢？艾瑟尔大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院长？真正的院长另有其人，或许不是我。”
艾瑟尔转过身，那双平静漆黑的双眸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可怖，像是阴冷的蛇，纠缠上你的身体的每一处。
那是一种无处可察，人类对于未知最深，最深的恐惧。
林恹摇了摇头：“第六感。但是真正的确定，是在看见你的玩偶那一瞬间。”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什么样的店家，会把中间空出来，不摆放展品，而是留出一个圈......就像是在模拟一块空地，一个舞台存在时。”
“你在观察什么？观察第一眼看到他的玩家会怎么办？”林恹:“在这种游戏里，只有院长拥有对游乐园地图的处决权吧。”
“在游乐园的地图上，留下了一片空白的森林，从上往下看的话，那里刚刚好便是你存在的那片森林，其他的游乐设施将其团团围在中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们的木偶，被摆在了最里面的货架上，马戏团所在的东南角，是一个小丑，旋转木马所在的西南角，则是两只马头人身的售票员。但是我只看到了一只。”
林恹想起惨死的马人，不由得笑了：“是因为那一只被我害死了吗？”
“因为他被我害死了，所以你撤掉了关于他的木偶。”林恹推测：“还有，你从楼上带下来的那个尸体，是黄迪，对么？”
艾瑟尔沉默的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林恹笑了笑：“九点半马戏团就要开始表演了，等到结束，我们的尸体就会变成木偶，被你放在二楼的展柜上，成为你的艺术品之一，对吗？”
艾瑟尔在这种事情上或许不是很有底气，他向来沉默寡言，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工作间，遇见如此棘手的一个人，自然觉得无力应对。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在为谁处理烂摊子？那位属于马戏团的小丑？还是在圆你的梦想？”林恹指着不远处的七个玩偶：“报纸上出现了7个丢失的孩子，他们的怀中都抱着珍贵的玩偶，是你给他们的吗？”
“那些……他们自己选择的。”艾瑟儿心中暗暗补充：自己选择成为孩子的，像你们一样。
“就像我们自己选择成为儿童这个身份？”林恹觉得有意思极了，他这会儿才看起来稍微正经一点：“艾瑟尔先生，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艾瑟尔静静看着他，像是警惕什么妖魔鬼怪。
“你的黑袍下，究竟是什么？”
一具腐烂的尸体，还是一具插满木偶细线的傀儡？
林恹慢慢逼近他：“你讨厌小丑，想让他彻底的死在这里，但是无可奈何，你没办法离开木偶，或许是有什么禁制，或许是你还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但这些都不对。”
“真正的原因大概是，”林恹浅浅笑了声，不知手中怎么回事，出现了一个破旧的玩偶。玩偶是小丑的形状，眼睛却没有缝上，嘴角裂的很可开，它的手腕上缠绕着傀儡的丝线，沉默的和艾瑟尔对视。
“是因为你也是木偶，换句话来说，你便是整个木偶之家，所以没办法离开，对吗？”
艾瑟尔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上的木偶，像是在看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林恹的手上。
“为什么？你从哪儿拿到的它？”艾瑟尔射过来的目光阴森森的，让人感受不到有一点温度，和林恹手里的娃娃一样。
“这有什么理由吗？”林恹轻笑：“技高者得，谁先抢到手就是谁的。”
在他刚开始进入游乐园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小丑，只是一个所谓的玩偶而已，他还要随身携带，自然会被自己盯上。
这种东西，放在别人的身上，林恹是不会安心的。
他只想要把这些东西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在我开始清理你们这个副本之前，我很意外，在此之前，竟然没有监管者来对你们作出审判。”
林恹耸了耸肩：“明明已经混乱到了这种地步，真正的主人缩在角落里，看着一群外来的玩家闯入这个世界，看着他们游走于小丑制定的规则里，看着他们死亡，然后只剩下一具躯壳。”
“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却一句话都不说，一件事情都不做，仿佛你都在这里，就真的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解决的义务，也没有解决的能力。”艾瑟尔身形微颤：“至高无上的力量，显化在我的身上，便只剩下了懦弱。”
一位懦弱的木偶师。
林恹确定了他的身份，调出面板，填写信息，很快，艾瑟尔面容信息出现其上。
【坐标：（011，-968）】
【副本载入：《血色游乐园》】
【副本怪物：艾瑟尔】
【他是一位胆小的木偶师，只愿意和软弱的玩偶待在一起。从穿着洗的发白的灰布衫，袖口磨出毛边也舍不得换。他和他的木偶一样，都擅长低着头，眉眼温顺。可他有一只最宝贵的木偶，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黑袍之下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监管者代号：0829】
【线隐于影】
【所有的操控皆隐藏于阴影之中，找到真正的幕后提线者，完成一场只属于监管者的疯神祭，这是你的任务吗？——待发掘】
【懦弱的神谕：一个小丑木偶，嘴角裂到了耳朵根，眼睛里镶嵌着两颗混乱的玻璃珠，而小丑在忙忙碌碌的寻找7个完美的藏品，试图夺取大人的喜爱】
“但是现在，鉴于你还没有做出什么糟糕的举动，我并不会理解对你实行监管。”林恹笑道：“相比于成为监管者，我更想和你成为合作者。”
“你懦弱，但是你仍旧想夺回你的乐园。”
艾瑟尔的手指甲轻轻的嵌进肉里：“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保护伞。”林恹说：“小丑想要借用不可完成的规则杀掉我们，我不可能让他完成这件事情。”
“好，我答应你。”艾瑟尔点头。
“你拿什么答应我？又或者说，怎么向我展示你的诚意？”林恹道：“最简单的方法，不如送我一些道具。或者说能够让小丑害怕的东西。他能够从不进入木偶屋，想必是在怕着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小丑最讨厌规则。可是他并没有真正杀死人的权利。”艾瑟尔忽然顿住，他的目光穿透黑暗的长廊，看向尽头的工作室：“真正杀人的，是维克和科维。他们最讨厌的就是玻璃弹珠。”
“为什么讨厌玻璃弹珠？”
“苏菲曾用玻璃弹珠吓过他们，克维因此摔倒过。”
“可那首歌又是怎么回事？”
艾瑟尔眼前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仿佛是在听的歌这个字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灵魂。
“歌？”他不由得歪头，孤独的双眼盯着林恹：“什么歌？”
林恹想起歌词的后半段，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工匠有一对双胞胎，他们叫做维克和克维。他们邀请苏菲参加小丑的派对。但是在此之前，苏菲曾用弹珠让他们二人摔倒过。
作为一个游戏者，他需要找到苏菲，而作为监管者，他需要整顿整个副本。他们原本找出了所有衍生背景的条件，解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可以获得到逃出生天的机会。但现在，他必须呆在这个副本，直到最后一刻。哪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的衍生条件。
林恹一直是一个很懒的人，对于已经完成，或者知道的东西，是不愿意去在做行动，动脑子思考的。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者，那么现在他就已经能够回家睡大觉了，他还需要创作一个正常普通的游戏玩家，深度清洗整个副本？
简直不可理喻。
林恹一时间有一些头皮发麻。
靠了，他真他妈服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事儿？
早知道就不接下这疯神的烂摊子。
但是很快，他想到邝月，还有自己隐隐作痛的大腿，瞬间蔫了。
算了，就当是支持无能的丈夫工作了。
林恹叹了口气：“你所说的弹珠，是原本存在于我们木偶眼睛之上的那些弹珠吗？”
“是。”
可是如果按他这样说，每个玩家拿到手里的木偶都有弹珠，那么，克维和维克是不会伤害他们的，那为什么在参加宴会的时候，小丑就是那么保证一定他们会死？
这和小孩有什么样的联系？
一个第二象限的副本，源自于现实的故事，那么木偶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小丑也不会直接杀掉他们。
艾瑟尔说，克维和维克会杀人，工匠是谁？面前的这位木偶师吗？但是这样看起来，好像不太像。他似乎对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感情。
他自从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位工匠大人。林恹却不觉得，弹珠能够真正的解决那对双胞胎。害怕是害怕，但敢不敢出手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林恹沉默的想着，但是很快他发现，前面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艾瑟尔淡淡道：“我忘了，弹珠已经用完了。”
林恹：“？”
艾瑟尔：“那大概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有一伙玩家闯进了我的工作间，偷走了我所有的弹珠。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为我的木偶缝上过弹珠。”
林恹看着他的表情逐渐的感伤，无语凝噎：“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艾瑟尔无能的摇头：“其实我帮不了你什么，虽然我创造了这个副本，成为了这个坐标，是唯一依赖的怪物。他是游乐园的运转，和我却没有关系。我说过，你找错人了。”
林恹恨不得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这些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等到他想好了所有的方法之后才说出口。
他冷笑一声：“无能的家伙。”
艾瑟尔却缄口不言。
林恹：……
无能的丈夫，无能的下属，无能的坐标。
林恹：“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艾瑟尔：“……我知道。很抱歉，但我……”
林恹冷声一笑，他沉默的盯着艾斯尔那双无情的眼，看着他宽大的黑袍下瘦削的身形。
艾瑟尔依旧是那副样子。他深深的垂下头，挥布袖口的毛边蹭过黑袍的下摆。何相之被戳破谎言的长鼻子木偶，连辩解声都十分怯懦。
林恹在刹那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无他，实在是因为这家伙太过懦弱了。
他先是表露出对自己身份的疑惑，但很快又赞同和自己合作，将小说所害怕的东西直白的告诉他。
提供道具的存在，却亲手打破他的希望。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拯救自己？还是拯救整个木偶屋？但都不是。
反倒，不像是个真正的木偶师。
“记不清？你在骗我，对吗？”林恹上前一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敢看过这个我手中拿着的木偶，他没有眼睛，也没有弹珠。”
“他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林恹眼尾轻佻:“但你却一点都不担心。换句话来说，你一点都不怕他被我拿到手。我手中的木偶，和你真的有关联吗？”
一个造物的神，最怕的不过是自己亲手创作的物品，被别人拿捏。
但是艾瑟尔却一点都不怕。
他绝对是瞒了自己什么。
林恹看对方沉默良久，最终喉结滚了滚，抬手指向长廊尽头那扇贴满木偶碎片的门:“对不起，弹珠在工作室里。是我骗了你。”
“坦白”？此时此刻的坦白显得非常的荒诞可笑。他在把自己当傻子耍。
林恹举起了手中的玩偶，微微弯头:“抱歉了，艾瑟尔大人。现在，您在我眼中的可信度，已经完全为零。”
玩偶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林恹道:“你不会阻拦我进工作室的。对吗？”
艾瑟尔不说话。
林恹狠狠的扯过他的黑袍，试图和他目光相对，看见他无波一般的眼睛，恨不得咬牙切齿。
明明长了一张和邝月一样的脸，却偏偏是这个死样子。
“说话。”
林恹:“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唯一的耐心，只因为你长了一张好脸。”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现在，立刻，马上，带我进去，找到弹珠。”
“你没有这个权利。”艾瑟尔冷静的说道。
“那谁有？”林恹冷哼一声:“难不成是你么？”
“你有资格进到这个房间里。我凭什么没有？”林恹道:“从我们两个人见面开始，你就在故意引诱我跟上来。故意和我说很多话。故意告诉我很多没用的消息。故意伪装的非常无能，懦弱。让我对你印象特别差。但是你不知道吧？你这张脸我见过太多遍。不会忘掉的。”
“你很讨厌我。”艾瑟尔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就说出了这个猜想。
“是，非常讨厌你。”林恹:“你出现在这个所谓的系统游戏里，是早就觉得我就会来到这儿。”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错事。”艾瑟尔声音很轻:“我只是和你说了很多无聊的话。但我想这并不是你讨厌我的理由。”
“你不认识我？”林恹笑:“初见第一眼的时候，我觉得你在耍我。前一天把我弄到腿脚发软，现如今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明明临走的时候还在说，说会想我，”林恹问:“你想我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瑟尔仍旧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林恹简直无力到不行了。
“你不是副本的造物。对吗？”林恹冷道:“你取代了谁？又为什么跟踪我？”
林恹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他大概是认错了这个副本的boss。
这个副本的boss还没有出现。
至于面前这个怪物。
很有可能是副本的容错。
他作为监管者，有极大的可能性要亲手杀死这样一个怪物。
又是这样的结果。
在最初的第一个人副本，他就要杀死一个外貌和邝月一样的人。现如今，依旧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成为了副本的容错之一，也是需要他修改和纠正的错误之一。
这是在做什么？
让他习惯杀掉自己爱的人？
疯子。
都是一群疯子。
林恹在刚开始知道这个游戏是因为坐标产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导致了副本变化？
没人知道。
坐标原点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解决副本又有什么样的作用？
依旧是没人知道。
监管者在整个坐标系中又相当于什么样的存在？
所有的人都只是在按部就班的，成为一个愚笨的提线木偶，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可主动思考的可能性。
但是林恹向来不相信这个。
一个所谓的圈子，不会永远的都自成一派，会有一个人想要主动跳出，打破这个所谓的生态平衡。
他不相信在这个所谓高知高邪的系统游戏中，不会有这样的危险人格存在。
反之，有可能在他真正接触到这个系统游戏之后，会出现一堆人。
都是疯子。
这是真理。
更何况，那个柯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
这是疯神院。
遇到什么样的神经病都不奇怪。
更了更了，七千，夸我[爆哭][爆哭]
在修错别字，可能三天修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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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血色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