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战斗已经结束，容深站起身，神情淡漠地扫视了一圈天镜前的神邸们。
敖烈被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仿佛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微微一颤，脸上的高傲顿时收敛了不少。
容深没有理会他的表现，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主界。
当他的背影小时后，余下的神邸们才纷纷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的神域生灵，真的能做到这样吗？”麦娜神色复杂地望着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这群生灵……不对劲。”白祁的声音冷如冰霜，眼中满是思索。“他们的方式太过极端，哪怕拥有无限重生的能力，也不像是寻常的神域生灵能表现出来的。”
“或许这就是他的优势吧。”汐月微微蹙眉，月华般的眸子中映出了一丝深思。“或许，这场神域评选会出现我们从未料到的变化。”
离开主界后，容深站在自己的神域上空，望着眼前那无垠的虚空，目光沉静。
“宿主，”月华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刚才检测到，有玩家身体表现出不适。”
“那是因为他们的灵魂正在变得更强大。”容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月华，你可曾听说过一种锻炼神魂的方法？”
“锻炼神魂的方法？”月华珠声音中透出一丝疑惑，“难道是指某种神魂淬炼秘法？”
“不是秘法，而是更直接、更粗暴的方式。”容深语调平静，却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在不断的撕裂与重生中，灵魂会被迫适应痛苦，并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中变得更加坚韧与强大。”
“这……玩家们能适应吗？”
容深的神情中透出笃定，“他们的痛感值本来就可以调至最低，放着，会挺过来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容深的语气坚定，“毕竟，他们来自异世，而且……”
他顿了顿，“当初选择他们的时候，不正是你亲自筛选出灵魂最为强大的一批人吗？”
月华珠沉默片刻，“但即便如此……这种神魂淬炼方式，我从未听说过。神域之中，向来只有通过神魂丹药或特殊秘法来提升神魂之力。可这般以撕裂为媒介的方式，竟能让灵魂变得更为强大？”
容深微微眯起眼睛。
“而且，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种方法的？”月华珠追问道，“我曾在主界存留无数岁月，从未听闻这样的淬炼之法。”
“我如何得知？”容深的声音透出几分飘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不是现在……”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那无垠的虚空，仿佛穿透了重重阻隔，看向那片熙熙攘攘的神域。
“我倒是很期待，他们能走到哪一步……”
*
与此同时，蓝星。
肖肖乐从游戏舱中醒来，眼皮沉重得仿佛被黏住了一样。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天花板。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股剧烈的疼痛猛地从脑海中炸开，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啊——！”
肖肖乐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种痛苦无法形容，就像是无数细针疯狂地在她脑中搅动，痛感一波又一波，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机会。
冷汗顺着额头大颗大颗地滑落，很快湿透了他的后背。
浑身的肌肉也仿佛被捶打过一般，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抗议，像是经历了一场彻底的蹂躏。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肖肖乐的声音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就在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剧痛，准备拿起手机打120的时候，脑海中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感突然间减弱
直至消失不见。
肖肖乐脸色苍白，双手撑着游戏舱的边缘，胸膛剧烈起伏。
“不对劲……”
然而，痛感消失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变得无比清明，仿佛被洗涤过一般。
肖肖乐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从游戏舱中坐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原本因为长时间玩游戏而产生的疲惫感似乎一扫而空，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
“这是……怎么回事？”肖肖乐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思维竟然变得格外敏锐。
更夸张的是，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一股细微而真实存在的能量在流动。
那种感觉很微弱，但却无比真实。
这种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脑子开了窍一样？”
“难道是因为游戏的原因？”
肖肖乐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在混沌裂隙中一次次自爆的场景。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浑身的疼痛虽然还在，但脑海中那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得找他们聊聊。”
说着，他坐直身子，立刻拿起手机。
“你们醒了吗？我这边好像出了点状况……”
自从他们三人固定组队之后，就在手机上拉了一个群。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手机便急促地震动起来。
【蒙面虾仁】：醒了？你是不是脑子也胀的疼？我这边也是！差点疼死我！脑袋跟要炸了一样……
【搬砖工】：我去，你们俩也这样？我还以为是我熬夜玩得太久了，现在刚缓过来。
看到他们的回复，肖肖乐凝眉，“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肖肖乐】：我的脑袋疼了半天，然后突然变得超级清醒，就好像脑子被重新格式化了一样。
【蒙面虾仁】：不会吧？我也是！好像有什么能量在脑子里流动，很微弱，我差点以为我熬夜出幻觉了！
【搬砖工】：咳咳……我也是。不过我觉得我的身体也有变化。
【肖肖乐】：怎么说？
【搬砖工】：家里的猫，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本以为盆栽要摔在地上了，没想到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丝毫的反应，身体就已经过去接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接住了那个杯子！那个杯子离我起码有2m远！！我现在该不会是觉醒了什么异能吧？
【蒙面虾仁】：要是真觉醒了异能，你准被抓去切片研究了！
【肖肖乐】：等等，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游戏真的能影响现实？我记得当时自爆的时候，虽然调低了痛感值，但是到后面的时候，灵魂的疲惫感超级真实……
【蒙面虾仁】：确实，自爆了几十次之后，我那会儿就有点困了，刚才从游戏仓醒过来的时候，脑子爆炸一样的疼。
【肖肖乐】：咱们是不是在无意中锻炼了什么？就像……游戏里说的淬炼神魂？
【搬砖工】：我的天，这也太离谱了吧？可是……我的感觉真的变得敏锐了好多！
【蒙面虾仁】：……这事不对劲。要不然，我们集合聊聊？视频也行。
【肖肖乐】：行，咱们视频说。
肖肖乐点开了视频通话，没过几秒钟，蒙面虾仁和搬砖工的影像便出现在屏幕上。
两人看起来都不太好受。蒙面虾仁满脸疲惫，还时不时地揉着太阳穴。搬砖工则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有神。
“所以，咱们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蒙面虾仁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如果不是我们三个同时出现这种状况，我大概会以为自己要猝死了。”蒙面虾仁撇了撇嘴。
肖肖乐沉吟片刻，“我觉得，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个游戏的真相。”
“你想怎么办？”蒙面虾仁问道。
“咱们还是去做个脑电波检测吧，我先打个电话就回来，你们先聊。”
肖肖乐挂断了视频通话，心中依然无法平静。
如果真的是游戏引起的，那么它对现实中的身体产生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普通全息游戏能做到的范畴。
“不能大意……这事必须查清楚。”
肖肖乐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林叔。
林峰是他父亲的朋友，也是住在他们家隔壁的邻居。
之前听父亲提起过，林教授如今在一家顶级私人医院里负责脑电波研究项目。
拨通电话后，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喂？小肖？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林叔，是这样的……我想做一下脑电波的详细检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肖肖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自然。
“脑电波检测？你怎么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林峰笑了笑。
“算是吧，主要是最近玩了个新游戏，感觉状态不太对，想确认一下。”
“可以。你什么时候过来？”
“越快越好，我还有两个朋友也要一起来。”
“行，今天下午我有空。你们来了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谢谢林叔！”
挂掉电话后，肖肖乐立刻将消息发给了蒙面虾仁和搬砖工。
【肖肖乐】：我有门路，找了个靠谱的私人医院做脑电波检测。今天下午，咱们一起去看看。
【蒙面虾仁】：行，咱们去看看。
【搬砖工】：你把定位发群里。
几小时后，三人如约在医院门口集合。
蒙面虾仁穿着休闲，还带了一个棒球帽，刚一见面就热情地给了两人一个拥抱。
“这可是咱们兄弟三人第一次面基，”他感叹道，“没想到竟然是在医院门口。”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搬砖工笑道，“结束后咱们三个撸串走。”
“没问题！”
“我们进去吧。”肖肖乐说道。
三人走进大门，没过多久便被引导至一间设备齐全的检查室。
林峰早已等在那里，笑容中透着几分好奇。
“教授，麻烦您了，我们就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肖肖乐点头道。
“别紧张，只是做个脑电波与神经反应的全面检测，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可怕。”林峰微笑着示意他们在检查仪器上躺好。
“好，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