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谢承予吹响哨子，“明天同一时间集合。”
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林泉溪故意磨蹭到最后，等更衣室没人后，立刻冲向自己的背包——他需要再补一针抑制剂。
“忘拿东西了？”
谢承予的声音吓得林泉溪差点把针剂掉在地上。他慌忙把抑制剂藏在身后：“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钥匙忘拿了”谢承予指了指长凳，目光却落在林泉溪汗湿的后颈上，“你还好吗？脸色很差。”
“我没事。”林泉溪后退一步，“你先走吧，我换完衣服就走。”
谢承予没动：“你知道过度使用抑制剂会导致发情期紊乱吧？”
林泉溪的血液瞬间凝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泉溪”谢承予突然上前一步，把他逼到储物柜前，“你到底要装Alpha装到什么时候？”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交换呼吸。林泉溪能清晰地闻到谢承予身上混合着汗水的牛奶香，他的腿开始发软，腺体突突直跳。
“让开。”他试图推开谢承予，却使不上力。
谢承予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撕掉了林泉溪后颈上的阻隔贴。薄荷的香气瞬间在更衣室里炸开。
“你干什么！”林泉溪惊恐地去捂后颈，却被谢承予抓住手腕。
“听着”谢承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器材室最里面有间休息室，现在立刻过去，锁好门。我十分钟后回来。”
“我不需要——”
“现在！”谢承予几乎是命令道，Alph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除非你想在全校面前发情。”
林泉溪的双腿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抓起背包冲向器材室，在最后一间小休息室里锁上门，蜷缩在长椅上发抖。发情热来势汹汹，薄荷的香气充满了狭小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谢承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进来了。”
门开了又关。谢承予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身上喷了厚厚的阻隔剂。他蹲在林泉溪面前，从纸袋里取出一支崭新的抑制剂。
“医院特制的”谢?予轻声说，“副作用小很多。”
林泉溪别过脸：“...谢谢。”
谢承予熟练地帮他注射，然后从纸袋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保温盒里是还冒着热气的胡萝卜炖牛肉和米饭。林泉溪愣住了——这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你...还记得？”
谢承予没回答，只是递给他一双筷子：“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回程的公交车上，两人并排坐着，谁都没说话。林泉溪靠着窗户，余光瞥见谢承予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他的腺体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再失控。
“为什么帮我？”下车时，林泉溪终于忍不住问。
谢承予双手插兜，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他顿了顿，“你打篮球的样子，和小学时一样拼命。”
林泉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小学那次班级篮球赛，他为了救球摔得膝盖流血，是谢承予背他去医务室的。
“明天见。”谢承予在岔路口停下，“记得多喝水，那款抑制剂会让人口渴。”
林泉溪点点头，看着谢承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重逢以来，他们第一次没有以争吵告别。
接下来的两周，篮球队训练成了林泉溪每天的期待。虽然他还是会和谢承予针锋相对，但球场上的默契让他们的配合越来越流畅。更让他意外的是，谢承予开始每天“偶遇”他放学，然后“顺路”陪他走到公交站。
“今天又要“顺路”周五放学后，林泉溪看着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的谢承予，挑眉问道。
谢承予面不改色：“学生会有点事，刚好和你一起走。”
“学生会在一楼”林泉溪指出，“我们在四楼。”
“锻炼身体。”谢承予接过他的书包，“今天训练强度大，怕你累趴下。”
林泉溪哼了一声，却没拒绝。他们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联赛下周就开始了”谢承予突然说，“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林泉溪昂起头，“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
谢承予轻笑：“你知道吗？你每次说谎，右耳都会先红。”
林泉溪立刻捂住耳朵：“胡说什么！”
看，就像现在这样。”谢承予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林泉溪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却没注意到谢承予望着他背影时温柔的眼神。更没注意到，远处教学楼的窗口，赵成正阴沉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