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然半夜2点多才回到家。
他走进客厅一下愣住。
乔婧裹着毛毯睡在沙发上蜷缩着。
她在等他……
陆斐然心里顿时感觉温暖。
他走上前想把乔婧抱上楼。
乔婧被吵醒睁开眼睛，揉着眼睛坐起来：“你回来啦……”
“睡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上楼睡？”
陆斐然摸她脑袋。
乔婧甩甩头努力打起精神：“我在等你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都2点多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纪润雯怎么样了，没事吧。”
陆斐然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微信也没发，乔婧就认为没什么事。
“明天再跟你说，上楼去睡觉。”
“哦。”
陆斐然牵她手拉她上楼。
第二天是星期天乔婧睡到早上8点才醒，她醒来时陆斐然还在睡，想到他昨晚半夜才回来乔婧就不吵他，轻悄悄爬下床去洗漱。
乔婧洗完脸出来陆斐然已经醒了，她爬上床扑到他被子上。
“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对了纪润雯怎么样了？”
“她左肾被摘除了，右肾恐怕也保不住了。”
乔婧震惊的瞪大两只眼：“……什么？这么严重啊！到底怎么回事？”
“她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喝多了自己开车，开得太快躲避时撞到卡车。”
乔婧默默爬到被子里，她看着陆斐然然后抱住他：“你不要听你妈说的什么是你害的，你妈真是胡说八道，你和纪润雯只是相亲处一处，连男女朋友身份都没确定吧，订婚也只是两家嘴上说说，你欠纪家什么？”
陆斐然低头看她，抬手轻轻摸她脑袋。
乔婧讲：“真的，我特别讨厌你妈的说法，什么你害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你就有罪吗？她失恋伤心痛哭跑去喝闷酒出车祸关你什么事啊，这也要怪你，太霸道了吧。”
“你不要太愧疚啊。”
乔婧挽紧陆斐然手臂：“我们不能为别人的人生让自己陷入深渊吧，别难过了。”
陆斐然突然笑，低头轻轻吻她头发：“我是有些惋惜，毕竟和润雯也认识很多年了，希望她没事，不至于特别难过。”
乔婧切一声撇嘴：“我多虑了呗。”
陆斐然搂紧她再次吻她额头，嗓音温柔：“这世上除了你，我妈，还有爷爷奶奶，其他人对我来说都只是普通朋友，不过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乔婧窝他怀里乱蹭不老实。
“谁担心你了。”
“现在得给纪润雯换肾了吧。”
乔婧说。
陆斐然点头：“现在纪家正在找适配的肾源，我也在帮忙找，希望她能没事。”
9月30号星期一。
乔婧在实验室上班，下午2点多她突然接到一个自称器官移植中心打来的，说是她2年前提交的配型报告，现在有一个患者需要肾脏移值，问她愿不愿意为对方捐一个肾。
“不愿意。”
乔婧直接挂电话。
然后骂：“有病，你怎么不捐啊。”
要她捐肾，开什么玩笑。
乔婧想起来了，1年前医学研究院的刘师兄到处抓人要器官配型数据，说是硬性指标，不达到人头数不行，那时整个研究所的人几乎都被这刘师兄祸祸了。
*
市一院。
陆佑宜接到宋敏洁电话赶到医院。
宋敏洁人憔悴的不成样子眼睛都肿了。
“佑宜，我和老公去做了肾脏配型，都不匹配。”
宋敏洁说着眼泪又涌出来，陆佑宜急忙安慰她：“那成南匹配吗？“
宋敏洁摇头，纪成楠看过来一眼仿佛眼里有话，陆佑宜看过来他又赶紧别开头。
“佑宜，我们找到匹配的肾源了。”
宋敏洁说。
陆佑宜又惊又喜：“真的，那太好了。”
宋敏洁小声说：“……这个人，是乔婧。”
陆佑宜听了后一愣，然后脸色微微一变：“怎么是她？”
怎么会这么巧，乔婧居然和纪润雯匹配成功了。
宋敏洁拉着陆佑宜手讲：“佑宜，我知道乔婧是斐然女朋友，我想请你和斐然说说，劝劝乔婧救救润雯，多少钱我们都出，求你了。”
宋敏洁说完再次泣不成声。
陆佑宜和宋敏洁是发小，从小的闺蜜，她当然见不得宋敏洁难过，立刻说：“我去找斐然说。”
陆佑宜离开医院直接去了LS集团，到陆斐然办公室找他，陆斐然刚好开完会在办公室。
“您怎么来了。”
陆斐然抬头看她一眼，低下头。
陆佑宜走过去坐下：“斐然，纪家找到合适的肾源了，润雯有救了。”
陆斐然阖上手中的文件：“这件事回头再说吧。”
“肾源就是乔婧的肾！”
“……”
陆斐然缓慢的抬头，黑眸盯着陆佑宜，那眼神，仿佛寒到人骨子里。
陆佑宜从他的眼神中一下明白过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没告诉小婧，你也不该找我说出来。”
“你不愿意？”
陆佑宜也眯起眼睛，眼中露出怒意。
陆斐然眼神冷酷的让人毛骨悚然，他讲：“我为什么要愿意，小婧是我女朋友，现在已经算是我老婆了，你现在是在要我牺牲我老婆的一个肾去救一个陌生人？不行，我没有那么伟大。”
“捐一个肾对生活完全没有影响，为什么不能捐？”
“切除一个肾将来可能要吃很多年的药，将来我们还要孩子，孕妇怀孕期间可能会有妊娠期高血压，高血糖，蛋白尿，一个肾会增加流产生险，怎么会完全没有影响？到时候她健康出了问题你们要怎么补偿，做梦让她再长一个肾吗？一个健全的人都可能会生这样那样的病，你居然要她牺牲自己的健康去救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
陆斐然冰冷的眼眸中折射出一股森然的怒意。
陆佑宜喊：“毫无关系？润雯和你从小就认识！乔婧和你才认识几年？陆斐然，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老婆当然比朋友重要，老婆是亲人，朋友是外人，这不是冷血，这是常识。”
陆斐然面色冰冷：“妈，如果今天是我和纪润雯的肾匹配，你还会来找我说这些话吗？”
陆佑宜一下哑了声。
陆斐然冷冷说：“小婧对我而言，就像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一样，所以，不要再说了，像今天这种荒唐的话，我这辈子不想再听第二次了。”
陆佑宜气得转身离开。
等到她离开，陆斐然不再压制情绪，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怕。
陆佑宜下了楼，她到车里还是不甘心，也担心纪润雯，纪润雯现在还在ICU，随时可能死，陆佑宜打电话给乔婧：“我找你有事，我去你学校找你。”
乔婧在京大门口的咖啡厅等陆佑宜，她还穿着做实验用的白大褂都没来及换。
“乔婧，我直说了，润雯的肾源找到了。”
“是吗，那太好了！”
乔婧真替纪润雯开心。
陆佑宜盯着她：“那个肾源，就是你。”
乔婧脸上笑容消失，她懵了几秒，然后啊一声指着自己：“我？跟纪润雯肾型匹配？”
乔婧简直难以置信，她跟纪润雯居然匹配，难怪早上器官移植中心的人打电话来给她问她愿不愿意捐肾。
天呐！
乔婧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吓得哎哟一声：“纪家人不会要找我捐肾吧。”
“乔婧，润雯现在随时会死，你是生物学博士，你应该很清楚，一个肾对人体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你捐一个肾给润雯能救她一条命。”
“……”
乔婧脸色一下变冷，她呵呵冷笑两声：“阿姨，我没听错吧，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我跟陆斐然肯定要结婚的，我也算他老婆了，是您儿媳妇，您现在要您儿媳妇捐肾给一个外人？你可真逗啊我的天呐！”
“谁说捐肾对人体一点影响没有，那可是一个器官啊，每个人身体构架不同，每天小心呵护的还有生病的呢，你现在要我切一个肾出去？您太可逗了，万一将来有影响我怎么办，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陆佑宜表情依然冷酷：“你生不了，将来找人代孕就行了，这是多大点事，乔婧，只要你答应，纪家愿意给补偿你，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而且，只要你愿意捐肾，我就答应你和斐然结婚。”
“别，哎哟阿姨，您说真的好听，将来我身体出问题您大不了给陆斐然换个老婆呗，您有什么损失，损失的是我啊，被切肾的可是我。”
乔婧赶紧举手投降：“非得我捐肾您才肯答应我和斐然结婚啊，那我还是要我的肾吧，您把陆斐然牵回家吧。”
陆佑宜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乔婧，并不是逼你，其实我也是为了斐然，你要知道润雯出车祸跟斐然有关系，如果润雯出事了斐然和纪家这仇就结下了，陆家和纪家结仇对斐然影响很大，这都是为了斐然的前途。”
乔婧听得都翻白眼了：“打住阿姨，我先跟您表明，我对陆斐然没有那么深的爱，相比来说我更爱我的肾，再见了啊。”
乔婧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对陆佑宜的印象一落千丈，她感觉陆佑宜像个傻逼。
乔婧起身就走，走几步回头讲：“阿姨，单您买啊，毕竟我要好好养我的肾，挺花钱的。”
陆佑宜气得脸发青。
乔婧走出咖啡厅，她立刻给陆斐然打电话。
“陆斐然，你妈简直太离谱了！”
“陆斐然，你妈简直太离谱了！”
乔婧离开咖啡厅给陆斐然打电话。
陆斐然在办公室里眉头狠狠一拧：“她去找你了。”
“是啊，她居然要我捐一个肾给纪润雯，我都气笑了，哎，你不会也跟你妈一样想要我给纪润雯捐肾吧。”
乔婧突然警惕，她顿时感觉肾凉嗖嗖的。
她在陆斐然面前完全就是一只弱鸡，万一陆斐然使计把她整晕了塞哪个地下室强行切肾她真是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乔婧这时候突然害怕，她脑中转出一个主意来，她想去国外躲几天，等纪润雯死了她再回来她就安全了。
“胡说什么。”
陆斐然在电话里轻声训斥她。
乔婧尬笑：“我开玩笑的，不说了啊，我工作了，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乔婧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赶紧打电话给主任请假，然后跑回家拿护照，直接订了机票朝机场赶去。
陆斐然在办公室，他随即给陆佑宜打电话。
“您不该去找小婧。”
“你放心，她也没同意捐，我说只要她同意捐肾我就答应你们结婚，她说她更爱她的肾，宁愿跟你分手也不捐肾。”
陆佑宜在电话里冷笑。
陆斐然声音平静而冷酷：“她说的不对么？自己的肾和一个男人，养殖场的猪都知道选自己的肾。”
傍晚，陆斐然下班他打电话给乔婧发现她手机关机，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底开始不安，立刻打电话给郑周让郑周去找人。
他害怕纪家急疯了不择手段。
郑周也没找到人，陆斐然回到家看到桌上的纸条：陆斐然，我去国外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
陆斐然顿时明白过来，他一颗心放下来，然后又无语的气笑了，他打电话给郑周，让他查乔婧的航班，然后坐最快的一班机追过去。
小笨蛋以为躲到国外就安全了，她真是无知无畏，不知道一个人在国外更危险么。
10月1号下午，郑周发来微信视频。
国庆放假陆斐然正在家里。
他看到视频里乔婧的脸。
乔婧坐在酒店套房里，她真是快气死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甘心啊。
她才到波塞岛到酒店不到半天就被郑周找到了。
“出了酒店房间，你人寸步不离跟着她。”
陆斐然叮嘱郑周，然后无奈的责备乔婧：“你啊，不知道躲在国外更危险么，万一纪家人想下手，在国外不是更容易吗？”
乔婧哇一嗓子哭出来，扑到床上嗷嗷哭，委屈得不得了。
“等我打给你。”
陆斐然用自己手机微信打给乔婧，对郑周说：“你们到隔壁房间休息，24小时监控门口，乔婧要是出门，立刻跟着她保护她，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
乔婧这时才坚定相信陆斐然不会伤害她，她握着拳头趴床上哭得抽抽嗒嗒。
等郑周走了，她才羞愧的坦白：“其实我是怕你为了纪润雯摘我的肾才跑的。”
“……”
陆斐然盯着她不说话。
乔婧手羞愧的捂住脸在床上打滚：“那人家孤单一个人没有一个亲人，当然会害怕啦，你又那么老谋深算我在你手上就是个菜鸡，人家心里没安全感嘛，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对不起——”
乔婧一面嚎一面道歉。
“知道防备是好事。”
陆斐然开口。
能怎么办。
原谅她呗。
“你回家一趟。”
陆佑宜在市一院。
陆正安打电话给她语气强硬。
陆佑宜心里有数，肯定是陆斐然打过电话给他了。
陆佑宜回到家，她呵一声坐下，一点不觉着自己错了。
“瞧你办的事，居然去逼自己儿媳妇捐肾一个外人。”
宋女士动了大气，直接骂陆佑宜：“你真是昏了头‘’”
“妈，什么儿媳妇，乔婧还没跟斐然结婚呢，她现在也是个外人，妈，您也挺绝情啊，润雯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吧，她对您也很孝顺吧，您曾经说过很喜欢她，现在居然这么冷血不管润雯的死活。”
宋女士听了后冷笑：“你不用拿话挤兑我，我是喜欢润雯，但是她不嫁给斐然她始终都是外人，我再喜欢她抵不过斐然，这不是冷血，这是理智，还有，你找斐然又找乔婧，逼完这个逼那个，那你知不知道纪润雯的哥哥纪成南根本没去做配型。”
陆佑宜听了后一愣，她立刻坐直身体拧眉：“这不可能，亲属间的匹配率更高，纪成南怎么会不去做配型他——”
宋女士看着她面色清冷：“现在明白过来了？你在这劳心劳心要牺牲自己人，宋敏洁却舍不得牺牲她的儿子不让他去做配型，你看，谁都是自私的，要别人牺牲时道德绑架，要牺牲自己利益时却是藏着掖。”
陆佑宜沉着脸，她心底涌起一股怒火。
她知道她妈绝不会凭空胡说。
纪成南真的没有去做配型。
“你啊，真不喜欢乔婧，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欺负她，这种事，很容易伤你和斐然的母子情的。”
宋女士提醒。
陆佑宜冷笑：“我在乎母子情？”
乔婧在国外陆斐然始终不放心，2号就让她坐飞机回国了。
“你让我回国的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肾啊。”
下了飞机，陆斐然到机场接她，乔婧挽着他警惕的打量四周。
陆斐然摸她小脸蛋：“这几天在家不要乱跑了。”
3号，宋敏洁坐车找到乔婧家门口，她不停的按门铃，乔婧知道她的来意，当然不会给她开门，就让她一直按着。
陆斐然来开门，挡在门口。
“宋阿姨，我一直在帮润雯找肾源，您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润雯今天病情又恶化了，斐然，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一个女儿啊，她是我的命啊！”宋敏洁情急之下居然扑腾一下跪在了陆斐然面前，陆斐然赶紧扶她，宋敏洁一直哭不肯起来，乔婧在屋里看到监控画在，看到陆斐然被缠住，她赶紧跑过来。
“乔小姐，我求你救救我女儿，我们只要一个肾，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求你了救救雯雯，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宋敏洁哭着又给乔婧跪下，乔婧躲到陆斐然背后，这时身后不知道哪钻来一堆记者对着这一幕疯狂拍照，陆斐然立刻转身挡住乔婧的脸将她推进屋关上门。
“宋阿姨。”
陆斐然面对一堆记者的闪光灯，脸色淡淡冰冷。
宋敏洁哭着仰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陆斐然用力把宋敏洁拉起来，在她耳边说：“阿姨，纪成南悄悄去做了匹配，HLA抗原高度匹配，那份报告我有，请您带这些记者离开，我希望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宋敏洁脸色一变，见计划被识破她只得站起来，不甘心的带着找来的记者离开。
陆斐然推门进屋，乔婧还在院子里，噘着嘴巴正担心，陆斐然搂住她：“没事了。”
“那帮记者哪来的，怎么找到这了？”
陆斐然牵她手进屋，进屋后才解释：“是宋敏洁自己找来的，她想把这件事曝光出去，大概是想把我渲染成一个劈腿背叛她女儿的渣男，借舆论的力量道德绑架我逼你捐肾。”
“哦，那她是真想多了，就算你被真绑架了，我也不会切肾的。”
乔婧心里厌烦，要她说几次啊，她更爱她的肾！
“宋敏洁爱自己儿子不让纪成南去做肾匹配，纪成南自己悄悄去做了，结果显示HLA抗原高度匹配比你更适合，但是他知道了结果也没说出来。”
乔婧睁大眼睛：“我的天呐！这一家什么人啊，我服了，合着她合不得自己儿子切肾就逼我捐啊，果然啊，用别人的肾不心疼是吧，垃圾！”
乔婧简直快要气死了。
*
市一院。
宋敏洁眼睛哭得几乎要睁不开，因为一整天都在哭，嗓子嘶哑到几乎讲不了话。
今天纪润雯又突然病危肾出血被抢去抢救了刚刚从手术室回来。
其实以纪家的财产想找到肾源是不难的，关键是纪润雯伤情危险等不了，随时会死。
“爸，妈，实在不行，我捐一个肾给润雯吧。”
在病房里纪成南忍不住说。
纪成南当然疼爱纪润雯，他就这一个妹妹，平时是要什么给什么，但是要他切除一个肾纪成南心里还是犹豫打怵的，所以他偷偷去做了匹配发现自己是适配肾源后他就后悔做配型了然后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眼看纪润雯病危纪成南心里又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于是又犹犹豫豫的提出捐肾。
“这怎么行！”
宋敏洁急忙反对：“你捐一个肾万一将来影响你生活怎么办？就算当时没事将来年纪大了肯定会出现问题的，你还没结婚要孩子，万一再影响你生育，你是男人，少一个肾将来肯定要影响你的。”
纪英平说：“你妈说的对，你不能捐肾，你妹妹已经伤成这样了，就算你捐了肾她也不一定能活下去，就算活了将来也肯定要吃一辈子药，我们不能牺牲你一辈子的健康去救你妹妹。”
纪成南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心头的愧疚感也少了几分，无论如何他已经提出捐肾了，他表明态度尽了心意了。
“那润雯怎么办？现在乔婧根本不愿意捐肾给她。”
纪成南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捏眉心。
宋敏洁咬着牙骂：“不就要她捐一个肾么，医院都说了人一个肾对生活根本没有影响，尤其是女孩影响更小，她居然都见死不救，还有陆斐然心也太狠毒了。”
纪英平讲：“你大哥正在从国外联系肾源，希望能很快有消息，不然……”
纪英平说不下去了。
不然……
后面的结果谁都知道。
宋敏洁心里悲痛捏着纸巾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