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府离宁安王府只有三条街的距离,但街上的繁荣程度却不如宁安府,静王府久无人居,又无人打扫,总有些陈旧,即使是周挽霜提前回京华修葺一番,还是没能翻新完。
周挽霜站在门前,正思考着怎么才能把自家修葺全新,大清晨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撇了一眼马上的主人,觉得意外。
“怎么她来了?”身旁的卫小安奇道。
“许是那件事。”
卫小安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
周挽霜立在原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林挽雪找本世子有何事?”
“世子,”桓秋跳下马,把怀中的木匣子拿, “这是王爷给静王妃准备的歉礼。”
“歉礼?”
“是的,静王妃昨日宫中邀约小王妃做客,但近日王爷与小王妃要筹备大婚,就不便来您府上做客,还望世子替婢子转达,让静王妃见谅。”
“成。”周挽霜接过木匣子,“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了,桓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卫小安见桓秋翻身上马,逐渐远去,这才凑上前去,仔细观摩一番林挽雪托人送来的木匣子,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奇了,王妃怎会邀白皓凝?”
“先进府,这事待会再跟你说,”周挽霜转身往回走,松了口气,压低声,“我还以为是我们露出了什么马脚。”
“不会,我一直按照世子的吩咐,半夜秘密地转移,不会留下半点可疑之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安,你亲自去处理干净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莫叫人发现了。”
*
白皓凝从梦中醒来后,一直头疼,连喝三碗醒酒汤都没有什么用处,找了大夫看,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就这样恹恹地躺了几日,见到了桓秋手上的镯子才想起李元夕的邀约。
“你备上礼,替我送去静王妃,说我这几日病了,没办法去了。”
“早送去了,小王妃不必担心。”
白皓凝点头,“那便好,这几日可还有其他事情?”
桓秋摇头,替白皓凝梳好发髻,“小王妃,你不紧张么?“
“紧张什么?”
“成亲呐!”桓秋此话一出,身后的几个侍婢都捂嘴偷笑,笑得白皓凝不太好意思。
“桓秋,你老揶揄我!”
“是。”浣秋脸上笑个不停,“小王妃这几日你便好好歇着,等圣旨下了婚期,咱们再好好打扮,惊艳整个京华,好不好?”
“桓秋,我可真的要生气啦!”白皓凝脸色红了几分,精神也好上不少,“对了,林挽雪封王的圣旨下了么?”
“到了,只不过那时您正昏睡,王爷不忍叫醒您,您可不知道这几日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确实如桓秋所说,宁安王府的牌匾很快被定王府的牌匾取而代之,本该举行的恭贺宴被林挽雪以白皓凝身子不适给取消。
那些各怀心思的达官贵人两两相望,小手那么一拍,换了个法子,备上礼独自登门拜访,除了看一眼名动京华的定王妃,还有就是旁敲侧击地问起侧妃之位。
可他们的心思终究落空,前来招待的人不是白皓凝,而是定王的心腹卷平。
而被众人心心念念的白皓凝正坐在小亭子内提笔练字。
“腕要平,掌要虚,四指顶住笔。”
“不对。”林挽雪捏住白皓凝的食指,勾到笔身前,“这儿是在中间,抵在后方难写,来试着写个凝字。”
“好。”白皓凝认真写下,完后他偏头向上看,“凝字是这样写么?”
林挽雪看着那张写的歪歪扭扭的,并且还少了几笔的凝字,直接睁眼说瞎话,夸道:“是,阿凝写的挺好。”
“哦。”白皓凝埋头继续练,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他抬起头来,是卷平。
卷平行了个礼,开口就道:“主子,大婚日子定下来了,在二月。”
“好。”
卷平仍然不动,白皓凝注意到了,他问:“还有其他的?”
“王爷。”卷平喊了一声林挽雪,显然是要避开他说。
白皓凝诺嘴,识趣道:“那你便去吧。”
林挽雪:“不必,在这说吧。”
卷平:“静王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