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
甭管历史上的安亲王岳乐一系到底怎么凄惨悲催,有她在,就不会让悲剧再度重演。
作为被郭罗玛法养大的崽,她得知恩图报,不当白眼狼。
所以……
从最开始展现些许异能,种出特殊蔬菜时,嘎鲁玳其实就已经悄悄做好了计划。
要带着她郭罗玛法一起扬名天下。
让康熙不管是从死者为大的角度,还是为了她异能加专业技能叠加,所创造的一项项农学奇迹。都得像现在这样,捏着鼻子对他老人家夸夸夸。
封建帝国家天下的时候,帝言帝语就是整个朝堂的风向标。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只要康熙在公开场合多次赞扬郭罗玛法几回,再有人想兴风作浪也得掂量掂量不是不是?
比嘎鲁玳更懂这个道理的马尔浑热泪盈眶:“好孩子,你郭罗玛法没白疼你一回。难为你这么时时处处的,都想着他老人家。”
什么话啊?
嘎鲁玳瞪眼:“外甥女命苦,小小年纪失了父母。是郭罗玛法慈爱,舅舅舅母宽和,才让我能无忧无虑长大。我心里记着你们,时时刻刻想要尽己所能报答你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话说的,连佟佳氏都不赞同了:“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为人媳妇不易,皇家媳更是难上加难。你呀,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舅舅舅母就已经很开心了。再不用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处处操心长辈。”
满满疼爱扑面而来。
感动得嘎鲁玳也眼窝酸酸的,直接扑进佟佳氏怀里:“才不要呢!郭罗玛法跟舅舅舅母疼我,我有出息了自然也该孝敬你们。不然,可是要被笑成白眼狼的。”
为了佐证自己所言,嘎鲁玳还毫不犹豫点了三阿哥的名。
什么东西?
马尔浑当即瞪眼:“我呸!他一个当大伯子哥的,竟也有脸这么为难兄弟媳妇?八爷呢,这时候你不该一拳怼过去,好叫他知道咱们凤凰是有男人的?”
被点名的胤禩俊脸爆红,满满都是尴尬:“我……”
“呃,这不怪他来着。”嘎鲁玳赶紧开口解释:“真的舅舅,我们爷当时就要开口,是我拦住了他。”
“言语能够解释的事情,没有必要闹大。毕竟当时还当着皇阿玛的面,没得让他觉得我掐尖要强,搅和的他们兄弟不和。”
咳咳。
这可不是嘎鲁玳硬要往康熙头上甩锅,而是他在历史上就饱有前科。
皇子大了,心眼儿多了,他当阿玛的不说居中引导,好好调节各自之间关系。
竟把离岸平衡的那一套用在自己亲儿子身上。
捧着老大制衡老二,分封诸子给太子压力。想着给太子些紧迫感,敦促他进步与成长,同时还不会脱出他这个皇父的掌控。
结果上挤下压之间,把太子压爆,他反手把大锅甩给了索额图。
非说人家是大清第一罪人,带坏了他的好儿子。
自己仓促废太子,废完之后又后悔。想复立又怕伤面子,所以搞出来个公推太子的花活儿。
没想到大臣们揣着明白装糊涂,集体选了胤禩。
气得他当场破大防,骂良妃娘娘是辛者库贱妇……
呵。
想起这一段来,嘎鲁玳就想翻个白眼儿:他倒不说自己是贱人,见色起意,根本管不住自己裤带呢。
马尔浑不知自家外甥女心里这番怨怼,但却绝对相信康熙干得出来:“对对对,好孩子,你没有莽撞是对的。”
“皇上固然公正严明,但谁能不更护着自己血脉?你……”
咳咳。
佟佳氏赶紧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让他停止胡说八道。
嘴上快有点儿把门的吧!
这往严格上说,可是妄议君父的罪名。
就算是一家人没有泄密风险,也得考虑考虑外甥女婿的感受吧?
好歹是人家亲老子呢。
别因为你的一时喜怒,坏了人家小夫妻的感情。
脚上巨巨巨巨巨疼的马尔浑:……
在你这么冷酷下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考虑咱们的夫妻感情吗?
可是很明显,脚动让糟心爷们闭麦之后,佟佳氏已经完全顾不上去看他的反应了,只拉着嘎鲁玳各种嘘寒问暖。
不是她脸皮厚,占便宜没够。
主要是当今对她们王府芥蒂太深,觊觎太重。
公爹生前战功彪炳,临终病死军中。先帝更亲口答应他们安亲王府一系世袭罔替,结果就因为没有明确下旨记档,现在直接人走茶凉。
安亲王府降格为安郡王府,王爷说是宗人府宗令,位高但权……
不能说权不重,只能说没有一点实权。
就这还要时不时被敲打。
此时此刻,不管是王府还是已故的安亲王岳乐,都很需要来自康熙的肯定。
因此上,对于嘎鲁玳要带着自家舅舅一起继承郭罗玛法遗志的提议,佟佳氏根本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只能在感激愧疚之下,恨不得掏空了整个王府地试图贴补外甥女儿。
这么个嫁出女儿都如泼出水的年代,这么肯全心全意为她的舅舅舅母,嘎鲁玳又怎会不感动?怎能忍住不尝试拉他们一把呢?
就是……
嘎鲁玳咬了咬唇,想想舅母私下里交代的那些话。看着胤禩的目光那叫一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生让他万分好奇,刚下马车就把人打横抱起,一路飞奔往院里。
美其名曰说天儿太冷,不忍福晋冻着。
实际?
呵!
门才刚刚关上,他就很、特别、非常不正经地笑:“天寒车冷,一路颠簸,爷就算再舍不得饿着自家福晋,也得为你身体克制着。”
“这会儿终于到庄子了,好凤凰便不必矜持了~”
来吧俩字落下,某人还就特别特别柔顺地站在她面前,微扬下巴,张开双臂,将自己摆成了一个最方便美人来脱衣的姿势。
嘎鲁玳:???
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八贤王?
呸!
都是表象。
实则色胚一个,惯会冤枉好人:“劳驾,快收收你那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吧。本福晋欲言又止,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方法是我的,庄子是我的,相关经验也是我一点点摸索累积的。按说能归我,能让我自行抉择。可我毕竟是你福晋,与你休戚与共。很多事情上,该更考虑你的看法,以你想法为先。可是……”
“郭罗玛法对我恩重如山,我却一直没有任何回报之力。再加上三哥他……他那么一问,实在使我心愧疚。”
嘎鲁玳摇头,说着说着就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了。
俗话说,子不言父过,但子又怎么可能不知父过?
安亲王岳乐对于朝廷之功,对自家福晋如何疼爱呵护,胤禩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更能明白嘎鲁玳心中的感激与怨怼。
闻言赶紧掏帕子给她拭泪:“好了好了,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掉金豆豆?”
“咱们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怎不知你对老王爷如何孺慕呢。”
“别说这些事情全都是你自己干的,功劳全是你的。凤凰你理所当然的有决策权,就算是爷鼓捣出来的,也不会反对你的提议。夫妻一体,你欠的情就是爷欠的情,你欠的债就是爷欠的债。”
啊?
真的吗?
嘎鲁玳抬头,微带问询地看着他。
嗯嗯。
胤禩伸手在她脸上轻捏了下:“当然是真的,为了咱们家凤凰能开朗活泼,骄傲睥睨,爷愿意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而且……”
他含笑摇头,颇有几分无奈的样子:“不过是带着舅舅他们一起种点西红柿,辣椒之类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不至于你这般小心翼翼的。”
皇阿玛确实忌惮安亲王,并持续多年打压。
可如今安亲王岳乐已死,如今的安郡王在能力与威望上可远不如其父,能给皇阿玛带来的困扰有限。
而且……
胤禩垂眸,他与凤凰这段婚约,可不是为了让她与安亲王一系疏远的。而是……
从这个目的上,皇阿玛就必然乐见他们夫妻与王府亲近。
说不定现在还自得着呢。
否则以前在宫中,皇阿玛就会明示或者暗示了。而不是打过太子的话茬,让他连点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个,他就没有与嘎鲁玳细说了。
就好像嘎鲁玳面上感动无比,大夸特夸他的宽容理解与支持。
实际上却忍不住偷偷骂两句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什么极品公爹?手竟然伸的这么长呀!
连儿媳妇的产业要怎么经营,跟谁合作之类的都要管一管。她这个真正的主人发表一点个人意见之后被采纳,竟然还要谢恩。
这在现代还不得被骂上热搜?
不过……
虽然刚开头就遇到各种阻拦,但好好歹歹的,她这也算是打开了一点局面不是?
很厉害了,小凤凰!
嘎鲁玳微笑,默默给自己打气。九阿哥跟十阿哥的赞扬就热烈直白多了,哥俩还扯着嗓子骂三阿哥。
说别人读书,他也读书。人家风光霁月,他一肚子坏水。
等着吧!
等过些日子他们大婚,叔嫂合作开始的,某人再敢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