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转角遇到“乖”校霸
九月的北辰一中，高二年级刚刚完成文理分班，走廊里弥漫着新学期的喧嚣和荷尔蒙。云皓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书包甩在肩上，187cm的个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眼睛左上角那颗小小的痣随着他挑眉的动作若隐若现。
“哟，这不是一班的云皓吗？怎么跑我们二楼来了？”路过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
云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哥被流放了呗，以后就在四班混了。”
“真的假的？从重点班转到我们普通班？”对方明显不信。
“骗你干嘛？”云皓耸耸肩，“我跟老陈说一班压力太大，怕拉低他们平均分，主动申请来四班感受一下人间烟火。”
其实真相是，他今早又撞见父亲把母亲摁在墙上打，冲上去阻拦时挨了一拳，眼角还青着。到校后班主任盯着他脸上的伤看了半天，云皓随口编了个“路上摔的”敷衍过去。没想到第一节下课就被叫到办公室，被告知家长反映他“影响班级氛围”，建议他转到普通班。
云皓心里门儿清，肯定是那几个看不惯他的家长做的文章。不过他无所谓，在哪儿不是混？
“皓哥！”张落奇从后面扑上来勾住他脖子，“听说你要来我们班？牛逼啊！从一班下来的都是勇士！”
云皓笑着给了他一肘子：“滚蛋，什么叫下来，这叫深入群众。”
两人嘻嘻哈哈走到高二四班门口，上课铃正好响起。
班主任陈慧琳已经站在讲台上，见到云皓进来，温和地招手：“云皓，进来吧。同学们安静，介绍一下，这是从一班转来的新同学云皓。”
底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一班的来我们班？”
“长得还挺帅...”
“眼睛上面有颗痣诶！”
“那不是墨析的位子吗...”
云皓扫视教室，目光很快锁定在唯一空着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但那桌子上明明放着个黑色书包，不像没人坐的样子。
“云皓，你先坐那个空位吧。”陈老师指了指角落，“墨析好像又迟到了。”
底下传来几声憋笑。云皓挑眉，墨析？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大步走向后排，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旁边的男生立刻往另一边缩了缩，仿佛在避让什么可怕的东西。
“干嘛？我身上有病毒？”云皓笑着问，那男生连忙摇头。
英语课开始，云皓心不在焉地转着笔。旁边的座位一直空着，但那个黑色书包又明确表示这位置有主。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书包边缘有点磨损，侧面袋子里露出半包烟，还有...一根猫条？
“云皓，注意力集中。”陈老师点了他的名。
云皓笑嘻嘻地道歉：“不好意思啊老师，新环境太兴奋了。”
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刚出门，张落奇就冲过来搂住云皓的肩：“皓哥！欢迎来到快乐老家！四班可比一班有意思多了！”
几个同学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一班真的每天考试吗？”
“你们班那个学霸是不是真的凌晨四点起来读书？”
“为啥来我们班啊？”
云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班多没意思啊，整天死气沉沉的。我看咱们班就挺好，活泼可爱。”
“那是因为有皓哥在才活泼吧？”一个短发女生笑道，“我是文燕，副班长。有事可以找我。”
“看看，这同学爱！”云皓一拍桌子，“我就喜欢这样的班集体！”
正说笑着，教室门口突然安静了一瞬。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那儿，身形清瘦，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里面的白T恤沾着些许污渍。
“哟，析哥回来了！又去拓展课外活动了？”张落奇吹了声口哨。
那人不答话，径直走向后排。云皓这才看清他的脸——艹，长得真他妈乖！白皙的脸上眼角微微下垂，嘴唇紧抿着，锁骨从松垮的领口露出来，上面缀着一颗小小的痣。但这张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得像十二月冰碴子。
墨析走到座位前，看了眼云皓，眉头微蹙：“你谁？”
云皓咧嘴一笑，伸出右手：“新同桌，云皓。”
墨析没理会他伸出的手，直接把书包从桌上拎起来：“让让。”
云皓把腿缩回来，墨析便挤进里面的座位，顿时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血腥味飘过来。云皓仔细一看，发现他指关节有些擦伤，嘴角也破了。
“打架了？”云皓压低声音问。
墨析瞥他一眼：“关你屁事。”
“关心同桌嘛。”云皓丝毫不恼，反而凑近了些，“赢了输了？”
墨析没理他，从桌肚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但云皓眼尖地发现他耳尖微微发红。
哟，还是冷脸萌型。
前排的雪知月转过头来，长发散落在肩头：“墨析，高三那几个又找你麻烦了？”
墨析摘下一边耳机：“没事，解决了。”
“需要我出手就说。”雪知月勾起嘴角，眼神却冷冽。她转回去前瞥了云皓一眼，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
云皓冲她笑笑，转回头发现墨析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同桌？被我帅到了？”
墨析面无表情：“你占我地方了。”
云皓这才发现自己胳膊肘确实越过桌面中线了，赶紧缩回来：“不好意思啊。你说你这人，长得这么乖，怎么脾气这么大？”
墨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你说谁乖？”
“你啊。”云皓不知死活地继续撩拨，“眼睛圆溜溜的，脸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挺好捏的——”
话没说完，墨析突然揪住他领子把他摁在墙上：“想死直说。”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张落奇倒吸一口冷气，文燕站起身似乎想劝架，雪知月却抱臂看戏。
云皓却笑了：“哎哟，同桌还挺凶。但你这手怎么在抖啊？是不是刚才打架脱力了？”
墨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是这反应。云皓趁机轻轻掰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开个玩笑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
墨析甩开他的手，重新坐下，耳根更红了。这次是气的。
上课铃适时响起，数学老师乔思秱走进来，教室里重新恢复秩序。
云皓歪头看着自家同桌冷冰冰的侧脸，觉得有趣极了。他撕了张纸条，唰唰写了几笔，推到墨析面前。
「真打架了？需要创可贴吗？我这儿有」
墨析瞥了一眼，没理。
云皓又写：「你叫墨析是吧？听说你是校霸？真的假的？」
墨析继续无视。
云皓坚持不懈：「校霸同学，以后罩着我啊」
这次墨析终于有了反应。他拿起笔，在纸条上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后推到云皓面前。
云皓憋着笑，觉得这同桌简直可爱到犯规。明明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场，却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脸，反差萌炸了。
数学课进行到一半，乔老师正在黑板上演算一道题，突然教室门被敲响了。
一个高三模样的男生站在门口，笑容灿烂：“乔老师不好意思，学生会查课。”
云皓感觉墨析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那男生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落在墨析身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哟，析析也在啊。”
全班寂静。云皓挑眉——这语气，这称呼，有故事啊。
墨析头都没抬，只是手指收紧，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
乔老师皱眉：“段随栖同学，我们在上课。”
叫段随栖的男生笑笑：“马上就走。”他故意多停留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带上门离开。
门一关，墨析明显松了口气。
云皓凑过去低声问：“你哥？”
墨析猛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云皓耸肩，“你俩眉眼有点像。不过他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欠揍呢？”
墨析没接话，但表情缓和了些许。
下课铃响，墨析第一时间起身要走，却被云皓拉住手腕：“等等同桌，数学作业是什么？”
墨析低头看了眼他的手：“不知道。”
“别啊，我好学生，得写作业。”云皓笑嘻嘻地不放手。
墨析眯起眼：“一班转来的好学生？”
“那是，品学兼优。”云皓面不改色心不跳。
墨析终于嗤笑一声，甩开他的手：“问别人去。”
云皓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张落奇凑过来：“皓哥，可以啊，第一天就敢撩墨析。你没看他刚才那眼神，我都怕他当场给你来个过肩摔。”
“不至于。”云皓乐呵呵地收拾书包，“我同桌多可爱啊。”
全班寂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大笑。
“可爱？”文燕笑得直拍桌子，“你是第一个用这词形容析哥的！”
雪知月回头打量云皓：“勇气可嘉。希望你能活过这个学期。”
云皓背上书包，冲众人挥挥手：“走了兄弟们，明天见！”
他心情颇好地吹着口哨往外走，在楼梯转角却意外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墨析正在和段随栖对峙。
“......成绩单爸看过了，很失望。”段随栖的声音传来，“你说你除了会打架还会干什么？”
墨析面对着云皓，肩线绷得很紧：“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丢的是全家的脸。”段随栖伸手想捏墨析的脸，被一巴掌拍开，“啧，脾气还挺大。你这张脸要是长女生身上，估计还挺受欢迎。”
云皓挑眉，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墨析的肩：“哟同桌，等你老半天了，不是说好一起去打球吗？”
墨析身体一僵，段随栖则眯起眼：“你是？”
“云皓，墨析的新同桌。”云皓笑得阳光灿烂，“这位学长有事吗？没事我们先走了，赶时间。”
段随栖打量他几秒，突然笑了：“行，那不耽误你们了。”他转向墨析，“周末记得回家，妈有事找你。”
等段随栖走远，墨析立刻甩开云皓的手：“谁要你去打球？”
“我不这么说，你不得继续听你哥逼逼？”云皓耸肩，“怎么样，是不是该请我喝饮料感谢一下？”
墨析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为什么从一班过来？”
云皓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顿了一下才笑嘻嘻地回答：“想来就来了呗。一班多没意思，还是四班好玩，尤其是......”他故意拖长音，凑近墨析，“有个特别可爱的同桌。”
墨析的表情瞬间又冷了下去：“再叫一次可爱试试。”
“不可爱不可爱。”云皓从善如流，“凶，特别凶，北辰一中第一凶，行了吧？”
墨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云皓三两步跟上：“真不去打球？我看你手痒痒，刚才没打尽兴吧？”
“你跟着我干嘛？”
“培养同桌感情啊。”云皓理直气壮，“咱俩得做一年同桌呢，不得搞好关系？”
墨析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上一个想和我“搞好关系”的同桌怎么了吗？”
“怎么了？”
“进了医院。”
云皓眨眨眼，然后笑了：“巧了，我上学期刚把同桌打进过医院。”
墨析：“......”
云皓拍拍他的肩：“所以咱俩天生一对啊同桌！”
墨析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想怎么把这人怼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最后他只憋出一句：“滚远点。”
“好嘞！”云皓应得爽快，但依然跟着他往宿舍楼方向走。
走到一楼走廊，云皓该上二楼了，终于停下脚步：“明天见啊同桌。记得想我。”
墨析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中指。
云皓笑着看他走进101宿舍，这才转身蹦上楼。走到203门口，就听见里面张落奇的大嗓门：“皓哥真的牛逼！你们没看见他今天怎么调戏析哥的......”
云皓推门而入：“说什么呢？我这叫友好交流。”
宿舍里另外三人都看过来，眼神里写满了敬佩与同情。
“皓哥，”张落奇郑重地说，“建议你今晚锁好床铺，我怕析哥半夜来暗杀你。”
云皓把书包扔到床上：“放心，他舍不得。”
“为什么？”
“因为我帅啊。”
三人集体呕吐。
熄灯后，云皓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电影——父亲的拳头，母亲隐忍的哭声，班主任欲言又止的表情，四班热闹的教室，还有墨析那双故作凶狠却干净得要命的眼睛。
他摸出手机，悄悄搜了下学校论坛，输入“墨析”。
跳出来第一条热帖就是：《四班墨析到底什么来头？长得那么乖居然是校霸？》
云皓点进去，看到一张偷拍照——墨析蹲在校园角落，正在喂一只流浪猫。照片有点模糊，但能看清他侧脸柔软的轮廓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艹，真他妈可爱。
云皓保存图片，设置成隐藏相册，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新班级好像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这个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