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桑岛。”
“改过?”“没改过。”
“羽织?”“床底下。”
“叫老师什么?”“还是老师。”
“勾玉?”“没有。”
“八岁。”“寺庙。”
“去看过他吗?”“(悲鸣屿老师吗?)没有。”
“他们活着?”“(那七个家伙?)死了。”
富冈老师夹着块萝卜抬起头,“香炉。”干嘛不问关键。
狯岳把他和远远见过一面的水柱对上号,“我拿走的。”
“鬼。”“我引过去的。”
完美。
富冈老师转头看稻玉老师,“处决吧。”】
快问快答,逼供手段,本就是坦白局还搞这一出,看来是没相信过。
稻玉狯岳平静想着,稻玉老师果然不会放过同体。
他现在要头疼稻玉老师到他们世界后,他的遭遇了。
悲鸣屿行冥的佛珠停止转动,注视着屏幕里坦白的桑岛狯岳,这似乎是个与他想象里一样恶劣的孩子。
与稻玉狯岳他们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吗?还是稻玉他们撒了谎?
到他判断谎言的时候了,当年偏信其他孩子,不久前也承诺信稻玉狯岳,现在他要怀疑稻玉狯岳话语的真实性吗?
不是狯岳引的鬼。‘我引过去的。’
稻玉老师在二周目,不能作为判断标准。
他思考的入神,没注意到其它人投来视线。
富冈义勇:你要被怀疑了
稻玉狯岳:哦,又不是第一次,等等结果
结果是悲鸣屿行冥一言不发重新转起佛珠,看起来是相信稻玉狯岳的说辞。
这可是两个世界,怎么会一样呢。
稻玉狯岳:不错,我想想…信任度down
产屋敷耀哉:这么快?
稻玉狯岳:不然呢?等下一次被怀疑再降吗
产屋敷耀哉:升回去吧,行冥不会再怀疑你的
稻玉狯岳:拒绝
“你干正事能别吃东西吗?”不死川实弥现在看见富冈义勇边吃东西边说话就烦,多大的人了,吃东西糊一嘴。
现在并没有在吃的富冈义勇拿起食物,吃。
不死川实弥:……
然后富冈义勇放下食物。
本来没有吃但是你都这么说了,不吃一口配合你一下不太好。
不死川实弥:……啧
【汗珠滚落,狯岳并未起身,等稻玉老师出声。
“安静吃饭。”稻玉老师拽过他手就把他夹着的萝卜吃了,“不然你的鲑鱼萝卜归我。”
富冈老师:(? x ?)
“有意要杀人?”“能活下去就行。”
“你清楚他不知道。”“是,他被主公带走后三个月,我去询问过沙代。”
“为何拿香炉?”“与你一样。”
“没有第二次糊弄机会。”“……”
气氛凝固,稻玉老师并不着急,给自己泡了杯茶。
喝口茶,第二次问,“为什么拿香炉?”
关键点只剩下这一个。】
富冈义勇在思考,他才是□□两门大师兄对吧?为什么稻玉老师对富冈老师这么不客气?
师弟这种存在应该和炭治郎一样乖才对吧?
稻玉狯岳扫一眼他,推来一碟扁豆零嘴。
富冈义勇满意,看来不乖的只是稻玉老师。
稻玉狯岳:好容易满足
富冈义勇:?
稻玉狯岳:我什么都没有说
蝴蝶忍:不你嘲讽了富冈先生
产屋敷耀哉:我可以作证哦
怎么突然的都开始声讨我?稻玉狯岳微微皱起眉,寻思是不是桑岛那家伙承认引鬼的原因,不应该啊,是的话,肯定像之前那样直接动手。
他瞥向产屋敷耀哉,嗯,这个人纯粹看戏。
然后是蝴蝶忍,这是来报复的。
没问题了,原来是他自己得罪的人。
稻玉狯岳喝了一口茶,原来不知不觉中得罪这么多人了,真棒。
【“为了让鬼不来追我。”
狯岳盯着稻玉老师,“带他去寺庙,将紫藤花香拿走,护住自己,用他们的生命拖延时间,换取我的生机。”
赌鬼不会第一时间攻击他,赌有紫藤花香,鬼会选择其他人而不是他。
“思路清晰。”稻玉老师给出评价。
这小子比自己还黑。
哦,因为甚至连姓氏,连勾玉都没有吗?
只有空白的一条命,必死局上自然不吝啬再开赌局。
拿上能用的所有筹码,来赢一把。
寺庙外的与鬼博弈,筹码就是鬼的贪欲,就是寺庙里那些孩子。
那现在的这一局,你有什么筹码?】
甘露寺蜜璃在放空自己。
好可怕啊,这种事。
拿其他人生命换自己活下来这种事。
肯定是错误的,快想想快想想,想出一个正确的方法来。
想不到……
那就不能否定这个孩子了……
“甘露寺?”伊黑小芭内注意到情绪低落的甘露寺蜜璃。
“伊黑先生…要怎么让他活下去,又不让他做坏事呢?”甘露寺蜜璃迷茫的问。
伊黑小芭内沉默片刻,说,“需要一个像炼狱先生那样的人。”
嗯?甘露寺蜜璃下意识看向炼狱杏寿郎,而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炼狱槙寿郎。
“悲鸣屿先生不行吗?”
“……当时的悲鸣屿先生还不行。”
那天夜里总要死人的,像电车难题一般。
除非没人在寺外。
不,除非没有恶鬼存在。
【我。
稻玉老师后靠椅背,屈起腿坐得恣意。
这小子的筹码是我,他笃定我能认同他。
“胆子够大。”稻玉老师再次给出评价。
两个正面评价,让狯岳体内极速奔流的血液稍缓。
富冈老师却在这时开口,“稻玉没杀过人,悲鸣屿先生收养的孩子都活着。”
什么?
狯岳心脏骤停。
“我可不介意杀人。”稻玉老师嗤笑。
我一周目也杀过人,但二周目可没叫任何人失望过。
怎么不算没杀过人呢?
“结果为重。”富冈老师可不在意稻玉老师的三观,只看他做没做。】
“你赌吗?稻玉。”产屋敷耀哉问。
“不赌,”稻玉狯岳随意说着,“最终答案都要出来了还赌什么。”
“那就预测一下吧。”“…行。”
稻玉狯岳应下,简单措辞后开口,“他(稻玉老师)没道德良心,所以不管另一个同体怎么样,他都会救。
哪怕每个同体都想杀了他取而代之。”
旁听的蝴蝶忍:?,什么逻辑
宇髄天元:和梦话似的,富冈你听懂了吗(一般来说你的话最让人听不懂)
富冈义勇:听不懂
“就是说他特别狂。”稻玉狯岳开始抨击稻玉老师,“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做法会有什么后果,左右有主公托底,所以肆无忌惮。
他享受成为‘自己’神明的瞬间,喜爱高高在上安排同体的未来。
如果有同体能成长到杀死他,他就要开始围剿同体了,不过很显然,没有。”
产屋敷耀哉勾着嘴角,“你得利了,稻玉。”
“是,我得利了,靠他指缝间漏出来的这么一点东西,所以我应该感恩戴德吗?他可不需要这些。”
“他要什么?”
稻玉狯岳沉默。
稻玉老师要什么?他不信产屋敷耀哉看不出来,不过是想让他来说出口,告诉众人。
那讽刺一般的目标,不应该出现在‘狯岳’这个人身上的东西。
“他要肯定所有的黑暗。”稻玉狯岳说,“他要所有人活下去,无论挣扎的方式多肮脏。”
停了一下,稻玉狯岳又说,“他不够格,他不够黑也不够白,凭什么来肯定?”
“稻玉其实很希望他来吧?”
“我确实依仗他。”
“我想那就够了。”产屋敷耀哉喝了一口茶,继续看屏幕。
【汗珠在对面两人闲聊中,从狯岳鬓角滑下。
结果未定。
可那庄家说,你的筹码已经不够坐上赌桌。
狯岳身子前倾,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用着之前稻玉老师的姿势,“鬼杀队启用过杀人者。”音柱就是。
上位者做这动作施压,下位者却是在请求。
一无所有的赌徒提出借贷申请。
“凭什么?”话是富冈老师说的。
凭什么相信一个8岁就能祸水东引的人,会为保护普通人奋战到最后一刻?
“算你是从犯,又年幼,鬼杀队不上报追究你当初的责任,但也无法信任你。”
鬼杀队从不会轻信有前科的人。】
“诶?宇髓先生杀过人吗?”甘露寺蜜璃第一次知道这个。
在过往上,宇髄天元素来坦荡,“是,你们也知道我是忍者,自幼学的就是如何杀人,我杀过我的亲人。”
怎么会这样,甘露寺蜜璃捂住嘴,有些想哭,“宇髓先生……”该多难过啊……
宇髄天元没有说具体的事,甘露寺蜜璃也没有追问,她不知道以前的宇髄天元什么样子,但她认识现在的他。
不管以前杀人时是什么感受,现在的宇髄天元,绝对在因此后悔。
宇髄天元侧向伊黑小芭内,“哎,这不算我惹她啊。”你别回头和我急。
伊黑小芭内:……我没那么拎不清
甘露寺蜜璃:……
反正甘露寺蜜璃不哭了。
【坦白局是一场无路可退的豪赌,只是狯岳知晓这一场坦白局若是不开,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回桃山帮桑岛摘桃子,才同意开坦白局。
现在,富冈老师也表示,赌输的结果就是那个最好的结局。
你还要继续这一局吗?
心脏在快速泵送血液,血管牵动全身,狯岳再压不住本能的颤抖。
若是放弃,他这一年多的努力算什么?
不一样,与之前他遇到的每一局都不一样——就此放弃也不会死。】
“算倒霉。”稻玉狯岳事不关己一般的评价,然后骂了一句,“就没幸运过,神明有病。”
【?】神明被骂出来了【不是,我这不是过来给你改命了吗?】
“呵。”
【我要闹了啊】
“神明大人请平静。”稻玉狯岳边收拾东西边说。
【嗯,平静了】
“你闹吧。”
神明:……
神明也对破罐子破摔样子的稻玉狯岳没辙。
神明大概都是这样,不在意凡人的诋毁。稻玉狯岳问隐拿了一杯果汁,喝着想。
稻玉老师真的要成神了,任由他们这些同体恶意揣测。
【稻玉老师扒拉过来带围巾的鎹鸦,有一搭没一搭的薅毛,随意想着。
富冈这家伙故意的。
这样一说,这小子就不可能放弃。
生死问题前可以不顾沉没成本,现在不再涉及生死,那沉没成本就再次被提到台前。
狯岳今年不过17岁,为了不再像当初那样在夜色下祈求恶鬼,他已经花了自己十一分之一的人生在锻炼上,在杀鬼上。
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他输不起。】
说到底还是拥有的东西太少,稻玉狯岳现在就输得起,再凑一张底牌,他就可以投骰子决定输掉哪一个了。
不过富冈老师是什么意思?
稻玉老师想救同体正常,富冈老师为什么在知道桑岛狯岳的所作所为后,依旧坚定的要救他?
“义勇哥,为什么?”稻玉狯岳直接问。
“交情好。”富冈义勇只这样回他。
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他想,帮稻玉老师忙这件事,以前都没出过事,这次帮得也果断。
产屋敷耀哉摸摸自己鎹鸦,侧耳。
鎹鸦:并未
果然啊,产屋敷耀哉叹气,稻玉根本无法动情,毕竟就是悲鸣屿行冥,说利用就用。
所以对他心软也是假的吗?
【“稻玉老师。”蝴蝶老师的鎹鸦飞过来,放下一盒药剂,“你之前定的药。”
稻玉老师直接取出一支丢给狯岳,“打上。”
针头扎进血管,药剂缓缓泵入。
狯岳甚至没有过问这是什么,最糟糕不过废他拿刀的本领。
在太阳底下变鬼会怎么样?
主公的鎹鸦从稻玉老师手里挣脱,随时准备飞起,为通过考验的剑士遮挡一瞬阳光。
细胞的转换是从心脏开始,很不巧,狯岳在方才的紧张气氛中,心跳一直在180往上,此时的细胞转变牵连着整个心脏,带来的疼痛不亚于酷刑。
“冷静点,”稻玉老师把玩着克服阳光的药剂,随手丢回盒里,“死了算你自己的。”】
独木桥来了,稻玉狯岳心里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他本以为看到这一幕会烦躁,会心里对稻玉老师骂个不停。
实际上一秒钟前,他都还是这个准备。
你和那些恶劣的神明有何区别?稻玉老师。
可现在稻玉狯岳不得不承认一点,稻玉老师恶劣却让人安心。
只要按照他的想法来,稻玉狯岳凝视着那个悠哉的稻玉老师,他就能握紧他的权益。
‘死了算我自己的?’他念着。
翻译。
‘这次将完全由你做主,你有能力完成这件事,只要足够努力,不出差错。
没有天赋异禀者来与你争,没有任何意外会干扰你。’
不是神明,稻玉狯岳想,是老师,是考官。
老师啊……
【心脏在缓缓改变,而后药效顺着血管前往全身,阳光也开始灼伤狯岳的身体。
此时此刻,他已然清楚这是什么药剂。
变鬼。
那一晚的回忆又复起,他发自内心厌恶鬼。
但他无路可选,只低下头,安静忍着。
一路赌命到现在的人不缺耐心。
富冈老师忆起稻玉老师的坦白局,那天也是晴天,先生说会保他,稻玉就真的敢在会议上晒太阳到最后一秒。
此时,可没人承诺保狯岳。
“有人保他。”
谁?富冈老师疑惑看向稻玉老师。
稻玉老师语气平平,“他姓桑岛。”】
“我的荣幸。”产屋敷耀哉说。
“没可能。”稻玉狯岳立刻跟着说,“别想我和稻玉老师信任产屋敷校长一样相信你。”
产屋敷耀哉:稻玉卿???
稻玉狯岳:你又来!!
产屋敷耀哉:卿其不复护孤矣?
稻玉狯岳:我刀呢(翻找)
产屋敷耀哉温和给他一把纸刀。
稻玉狯岳接过来:来,说,你要我刀谁护你,说不出来把你刀了
蝴蝶忍:原来是心软啊
稻玉狯岳:姐你别说话
蝴蝶忍:…你这称呼的字是越来越少了啊
【狯岳猛的握紧手,心脏的绞痛渐渐平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带着围巾的鎹鸦飞起,认可狯岳。
金盖刻有紫藤花纹路的教师钢笔被稻玉老师从兜里拿出。
他走过去,倾身,执酒杯样子的拿着笔,别到狯岳的衣领上。
这一局,狯岳赢了。
靠被他忽略的那一颗筹码。
作为赢的贺礼,便送一场光辉未来的碎片于没有神祇庇佑的另一个他,全当守护符。】
呸!
稻玉狯岳暗地里啐了稻玉老师一口,谁在意啊。
产屋敷耀哉:其实很想要吧
稻玉狯岳:是又咋了,我没有我就啐他
就是这个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