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灯光在曲沐辰的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修长的手指还压在那辩论赛记录上上。我盯着他无名指上那枚素银指环，上面刻着“Z Y Y”，却和前世崔以辰的官戒戴在同一个位置。
"所以现在，"他突然开口，声音比莫高窟的风还要干涩，"我们算什么关系？"
窗外飘来朱亦媱教新生跳舞的笑声，手鼓的节奏像极了前世夜宴的乐声。我摩挲着胸前的央美校徽，金属边缘刮得指腹生疼。
"没有关系。"我听见自己说，"或者说...表白被拒的前同学关系。"
钢笔突然从桌上滚落，在地面弹出一声脆响。曲沐辰的喉结动了动，伸手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锁骨下方露出个小小的纹身，是敦煌壁画里最常见的云纹。
"当年拒绝你，"他指尖按着那个纹身，"是因为怕重蹈覆辙。"
我的呼吸一滞。
"你在烧画稿时，却不知我在户部清账到三更，只为挪出修缮画阁的银两..."
"崔以辰不是不爱你。"曲沐辰突然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是他蠢到以为江山稳固才是最好的聘礼。"
我的校徽项链被扯了出来，金属表面刻着极小的字——"央美·朱"的落款下，藏着个更小的"辰"字。这是当年他帮我改志愿时，偷偷找人刻的。
"上辈子没来得及说的..."他的拇指抚过那个刻字，"这辈子，我不会再这么傻了。"
"现在能重新回答吗？"他摘下眼镜，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关于那个...被拒绝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