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热,怎么这么热,难道是家里的空调坏了,头好疼啊,外面怎么这么吵……家里来客人了?
可是好困,不想出被窝,家里有爸爸妈妈在呢,她不出去也没事儿,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体却是感觉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又沉睡了过去。
“太医快随奴婢来,我们福晋烧起来有一阵儿了,奴才们给福晋敷了冷帕子也灌了备着的药,也不见好,这才急急过来请太医您。
“奴才们担心福晋,便顾不得这些礼节了,若有失礼,还望太医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奴才的过失之处了。”
“念夏姑娘千万别多礼,还是四福晋身子更要紧,都是为了四福晋的身体健康着想,紧急时刻,顾不上那些礼节,下官也是能理解的。”
两人应酬之间,便是进了东三所四阿哥的院子,四福晋的寝室在后院,宫女们在一旁伺候着,见太医来了,赶紧让开靠床的位置。
太医也是赶紧搭上帕子,静心诊脉,是风寒,又因为顾忌到四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开退热药方都是挑着温和无害的药材斟酌许久才定。
只这种药的药效只怕没别的药见效快,到时候,四福晋少不得要多受些时候的罪了,不过想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四福晋也能理解他们这些做太医的难处。
听闻四福晋是个难得的和善周全之人,该是不会太怪罪于他们,太医动作看着不慢,又是诊完脉象开药。
专门又让跟着来的医女配合着,先用针灸辅助四福晋先退热,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四福晋的高热才退了下来。
太医和宫女们都松了一口气,这热虽是暂时退下来了,可也怕四福晋之后再起热,太医和医女便没回太医院。
毕竟四福晋这会儿还怀着孕呢,多看顾几分都是应当的。
又是开了一副温和的退热药方派人取了药材备着,也不用再去药局取药耽误时间。
怕有反复发热的情况出现,他们留守这里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好四福晋。
因着四福晋是夜里起的热,走的又是后门,并没有惊动还在前院书房里沉睡的四阿哥,好在给四福晋灌了药,药效起了作用。
四福晋之后便再没起热了,一直安生到了早晨,四福晋身边的宫女嬷嬷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福晋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因着刚醒,神态迷茫,看着好像还没醒神,春白和念夏也是连忙上前。
见四福晋睁眼,春白也是笑着说道:“福晋您总算是醒了,昨个儿可真真吓坏奴才们了。”
嗯?福晋?这叫的是我吗?这开的是哪个国际玩笑,大清早就亡了好吗?!
“福晋可是要起了?”
如此连续的话语也让人猛的清醒过来,她发现眼前这确实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布置,反倒是像自己之前去故宫看过之前妃嫔寝室里的架子床很相似了。
又扭头看清楚说话的人身上穿了一身还算规整的青色旗装,远处透过来的光亮不算明亮,且有晃动,像是点的蜡烛。
这下子她算是彻底清醒了,看着这场景,她心里一紧,小手紧张的攥紧了被子,她这是清穿了?穿的还是不知道哪家的福晋?!
怎么回事儿,她一没有出车祸,二没有去哪个地方吐槽小说写的不合理,打负分,怎么的,现在都流行,睡了一觉就能穿越了?
这穿越的也太随便了吧?那她是怎么过来的呢?还有这具身体里的原主又去了哪里?难道是原主有什么愿望,她做不到,反倒是拉她这个闲人过来想要达成目标?
那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如今虽是这么想着,好歹抱着侥幸心理试探的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那个……姐妹,是你拉我过来的?我除了有一个大学文凭,其他什么都不会啊,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等了有一会儿,没见有人在她耳边或者心底说话,就是脑海里也没人说话的样子。
不死心的又在心里问了一次:别装了,我都知道是你了。
又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她慌了,更是攥紧了拳头,怎么办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她是绑定了什么任务系统?对对对,肯定是系统啦。
试试这个,又是在心里呼叫:系统,快出来,我知道你在!
可惜的是并没有冒出来一个系统来给她解释这个情况。
春白见四福晋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手指颤抖,可看情况福晋明明已经醒了的,只是不想睁眼,只想着许是福晋现在身体还难受。
春白也顾不上其他,见四福晋嘴唇干燥,便是端了温水过来,“福晋,可是嗓子干,喝点水润润唇吧。”
突然听到这些陌生人围着自己忙,真的是心里慌慌的,手也攥的紧紧的,额头又出了很多汗。
四福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念夏和春白还以为福晋身子又是发热了,怕不是病的更厉害了。
也顾不得喂福晋喝水了,春白一边忙着给福晋擦汗,一边连忙摸了摸四福晋的额头,好在不烫。
倒也安心不少,只到底四福晋的表现在这里,也是怕有别的病症,慌忙的冲着一边的念夏说道,
“福晋看着好像身体还是不太舒服,怕不是难受的紧,念夏你去将太医再找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再不出声,只怕别人也怀疑她了,便连忙出声阻拦的说道,“不用叫太医过来了,我只是有些觉得冷,身上也难受,不想说话,再睡一会儿就好。”
大概也是因为昨夜烧的厉害,这话一出口,嗓音粗的厉害,喉咙也是一说话就痛。
猛一听也是吓了人一跳,这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又联系到之前这宫女说请太医的事情,便猜测这具身体只怕生了病,而原身没能熬过去,死了,而她却穿了过来。
“福晋,您还怀着身孕呢,还是叫太医过来再看看,才更让人放心。”
怀孕?!她一摸肚子果然是鼓着的,还动了,看着月份挺大了,刚才她心乱的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子笨重的很。
春白见四福晋慌忙的摸肚子行为,以为四福晋是怕生病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她怕四福晋着急,连忙安抚四福晋的说道,
“福晋放心,昨夜太医开的都是温和的药,不影响肚子里的小主子。”
四福晋轻声嗯了一声,“那就好,太医就不必请了吧。”
春白可不认同,“您就算是顾虑到年节请太医不吉利,也要顾虑一下您肚子里的孩子,再请太医看看吧,奴才求您了。”
如今她也算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如今穿成福晋总比其他身份好,且珍惜吧。
何况身上的不舒服也确实难受,如今这条件能请太医都是烧高香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连忙点头应下,“那就请太医过来吧。”
“奴才这就去。”说着念夏便出去了。
嬷嬷也是听到了四福晋这边起床的动静才过来,见春白侍奉着四福晋用水,也是担忧的念叨着,
“福晋可算是好了,昨个儿可吓坏了咱们这些人,老奴知道福晋一心想着帮四阿哥打理好后院,但您如今怀着身孕呢。
“可不能再如此劳心劳神了,您还怀着小主子呢,这可是立身之本,这回您得听老奴的话,过了年节可得安生养着胎吧。”
四阿哥?她这是穿成四福晋了?
那她这肚子怀的不会就是以后早夭的弘晖阿哥吧?肚子里时不时还传来一阵胎动牵扯着肚子微微疼痛的感觉,也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说起来历史中四福晋可只生过这一胎,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古代的卫生条件如此,能不生就不生,保命要紧。
想想历史中四福晋生子的年龄,这具身体也才十五六岁吧?这么小就生孩子,自己都没发育好就生孩子?
这肚子如此大,到时候生的时候怕是不好生,虽说她没生育过,好歹见过家里嫂子生产过,还有点常识。
如今光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便觉得难受,更不说她如今嗓音嘶哑,而到现在都没见四阿哥过来看她,也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好不好。
而如今看这宫女嬷嬷都开口劝慰她,可见这四福晋以往的行事作风是个什么样儿的,也是要强且又尽善尽美的人。
本身皇家媳妇就不好做,尤其是清朝的皇家媳妇,托互联网的福,她倒是了解一些清朝的事情,清朝的福晋可没几个夫妻恩爱,过得好的。
只不过不知道她现在穿的是康熙多少年,她们这是还在宫里住着还是已经出宫建府了?
大概是四福晋如今又思虑过重,加剧胎动,肚子紧绷起来,肚子猛的一阵疼,如今的四福晋一摸,感觉肚子都要炸了,更觉紧张。
想她好好的恋爱都没谈呢,这就成了待产孕妇,一想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顿时又是一阵冷汗下来,惊叫,“啊!我的肚子好疼?!”
“福晋可是肚子痛了,念夏这丫头怎么去请个太医去了这么久,还不赶紧去催一催,之前可还剩下的安胎药,赶紧让人去熬上。
“福晋您也别多想些什么,还是躺下休息吧,一切有嬷嬷替你看着呢,院子里出不了什么差错,您快宽宽心吧。”
这嬷嬷倒是大胆,清朝的嬷嬷能管到主子身上的只怕很少了,只怕这嬷嬷是最熟悉原主性子的人,指不定就是陪嫁的奶嬷嬷了。
怎么办,她虽然猜测到原主是个逞强的人,但平日里怎么为人处事的一些小细节是完全不了解的。
如今身子更是一团糟,完全摸不准该从哪里下手了解,谨慎起见,她觉得现如今她还是少说话少做事为妙。
如今肚子又不痛了,大概也只是胎动激烈了些,便说道,“我这会儿好些了,我会好好休息的,这病来的急,索性昨个儿已经看过太医了,定是开了药的,我再多躺几天就能好。”
因着闹不准之前原身是怎么自称的,说话的时候四福晋多是免去了自称,只说我的,省得说错了反倒是留了破绽。
“福晋怎的这么固执,如今虽是退了热,可福晋的嗓子也坏了,还有肚子里的小主子,哪里能这么不上心的,还是让太医看看吧,也好让奴才们放心。”
嬷嬷这么一说,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装作乏累的样子闭上眼睛,拒绝再交流说话了,实则心里紧张死了。
为了不让那些人看出破绽,她和人说话的时候,早就将手收进被窝里了。
春白见福晋闭上了眼睛,也是劝嬷嬷,“您也一宿没怎么合眼了,福晋这里有奴才们在呢,您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若是嬷嬷也跟着病了,可如何是好?”
嬷嬷到底年龄大一些,也许久未守夜了,自然是比不得丫头们精力好,昨夜也是见四福晋退了热,这才去眯了一会儿。
嬷嬷也是惦念着四福晋,这边一有动静,嬷嬷便过来了,“福晋这个样子,奴才哪里能睡的安稳,还有院子里的事情可离不得奴才,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又不经事儿,压不住人的。”
嬷嬷没有再唠叨什么,对春白她还是比较放心的,“福晋如今坏了嗓子,那些硬的东西是吃不得的,去御膳房提点汤水和粥过来。”
嬷嬷知道如今四福晋病了,可年节的事情有些还没完,这都要她这个嬷嬷看顾着,可不能因着这事儿让四福晋被宫里的人说嘴不周道。
便也想着一会儿再去核实一下给各处的礼单子,有了嬷嬷在,春白便带着两个小太监去御膳房提膳。
知秋进来又是伺候着福晋如厕,净了面,和手,简单的给四福晋擦洗一下,这才扶着无力的四福晋又躺在床上。
掖了掖被角,又是端着水盆和手帕出去换了热水进来备着用。
知道福晋注意形象,自是不能让福晋如此狼狈的面容去见太医。
知秋看着太医来了,怕四福晋饿着,见小炉子上温着一碗燕窝粥,便端了过来想着伺候四福晋用点东西再见太医也不迟。
四福晋见这进进出出的,已经是看到不下八个女的了,围在她身边忙的这几个应该是四个大丫鬟,她唯一知道名字的还是那个去请太医的,叫念夏。
之前四福晋是在夜里便发了病,病的不省人事,那个时辰四阿哥已经在书房里歇下了。
她们也不好惊动四阿哥,春白知道四福晋的行事作风,自然不敢私下自做主张去请四阿哥过来。
也只跑了一趟太医院找宫值的太医们过来诊脉,后半夜四福晋好多了,太医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着年节,宫里留守的太医不多。好在没出什么差池,要不他这条小命便不保了。
太医其实来的也快,毕竟是大早晨宫门开后才回去交接班的,而太医值守的地方,离四阿哥这边也不远。
而四福晋这边的动静昨晚也让就住在后面的李格格和宋格格听到了。自然李格格和宋格格便也打算早早过来请安,别让人拿了她们的把柄了。
知秋侍奉四福晋用了点燕窝粥后出来要领太医进去。
见李格格和宋格格在外面等着,也是连忙上前行礼,“给两位格格请安,如今福晋病了,屋里忙乱的很,不便见人的。
“请恕奴才们不便招待两位格格,两位格格且先回去吧,等福晋病好了,格格们再过来请安就是了。”
知秋说完也先带着太医进了屋里,“刚刚福晋说肚子有些疼,有劳太医看看,别是因着昨夜用了药,伤了小主子……”
李格格和宋格格听了这些话,那就更不该走了,也不用人招呼着,只等在院子里就是了。
太医知道这些人都是关心则乱,说出的话没有分寸,他能理解,到底心里有些不悦,这不是质疑他的医术。
倒是没在外面说什么,先进去看四福晋要紧,只道,“四福晋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思虑又过重,有些动了胎气,倒也没太大的问题,不过吃两副安胎药,再好好静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只如今四福晋昨个儿才反复发热,如今看着也好了,差不多可以先将退热的药停了,多吃药膳调养为好。”
知秋又想到福晋今早听着嗓子也坏了,便询问太医,“福晋嗓子也坏了,还望太医给开一些养嗓子的药才是。”
太医查看了一下四福晋的嗓子,点头,“问题不大,回头吃一些梨水枇杷膏便好,到底现在福晋不便吃太多的药。”
“多谢太医提点,奴才送太医出去。”
要说从用了早膳到现在四福晋都是一言不发,平常醒过来头一句便是询问四阿哥的事情,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也未询问。
知秋便只当是四福晋太累了且嗓子坏了,不想说话,得养一养才行,怕是这几日都不好开口了。
作为被四福晋信任的大丫鬟,自然有几分本事,又是对四福晋的行事颇为了解,以往主仆自是相处合意。
不用四福晋开口,便善解人意送太医出门,回来见格格们还在,也是顺便打发了两位格格,说道,
“福晋如今病情稳了下来,只不过需要静养,两位格格若是无事,这几日不必过来请安,且先回去吧,等福晋身子好了,再请两位格格过来说话。”
宋格格和李格格齐声应是,李格格会来事儿,多嘴了一句,“劳烦春白姑娘代大家问一句福晋安,那妾便先回去了。”
之后她们也只好先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待着,如今福晋病了,她们自然要安分一些,如今年节将至,正是忙乱的时候,她们可别惹了福晋和四阿哥眼见心烦。
知秋进屋看到福晋皱着眉头看着上方,还以为福晋担忧东三所里的事情,只管宽慰道,“福晋只管好好养病,院里且有奴才和嬷嬷看着呢,这院里乱不起来。”
不管知秋误会到哪里去了,不过正合了四福晋的意,只憋出一个微笑,点了一下头,这会儿春白也将正式的早膳提了过来。
知秋也跟春白说了一下四福晋刚用了点燕窝粥垫了垫肚子,便拿着太医新开的药方去取药,把药熬好了送过来。
念夏连忙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便服侍着四福晋吃了安胎药,大概药效上来了,四福晋也确实有些乏累,便又被服侍着躺下睡着了。
四阿哥那边天不亮便要起身去各宫请安,等回来还要在书房里读书用功,便已经到了这会儿,等功课做完了,这才得知四福晋昨个儿夜里就生病的消息。
四阿哥不悦的说道,“胡闹,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给爷报信儿?!”
苏培盛也是跪下请罪,“昨个儿夜里四福晋那边得知四阿哥已经歇下,不好打扰四阿哥休息,四福晋拦了人,不让人过来打扰四阿哥休息。
“今早儿阿哥爷又得早早起来去给娘娘们请安,还要去读书,下面的人得了四福晋的吩咐,没人敢过来叨扰您的。”
四阿哥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性子最为要强,又是事事为他着想周全,他若是因着福晋小病一场便特意迟了去给长辈请安。
恐长辈们不知道内情,会以为他不敬长辈,多半会有责怪。
何况如今正值年节,如此喜庆的时候,他们院子里昨夜里却请了太医,是该低调一些,四福晋到底怀孕后期就是不去请安。
各宫娘娘们也能理解,而年节期间却是不好闹大,免得宫里人觉得新年请太医晦气。
四阿哥想着她还怀着身孕,如今又是生了病,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只不过怕耽误了他的事儿,这才拦着人不让人告诉他,他心里自是不好受的。
只吩咐苏培盛,“一会儿,爷要去宝华殿给皇额娘上柱香,你且备着些东西,回头爷回来再过去看她。”
说起来自他养母孝懿皇后去后,每年年节这个时候,四阿哥都会去宝华殿给孝懿皇后娘娘上柱香,再供奉一些自己近些日子抄写的佛经。
今年已经误了些时辰,现下实在也不好再耽搁,再是担心福晋,四阿哥也得上完香请完安后,才能回来看四福晋。
苏培盛应下,自是去准备妥当了,再亲自过来告知四福晋一声,让四福晋身边的宫女们也便知道一会儿四阿哥也是要过来的。
宫女们自然要提前拿了四阿哥爱喝的茶出来备着,还要准备主子们爱吃的点心。
也是说来不巧,年节正是热闹喜气的时候,谁能想到四福晋平日里看着身强体壮的,这一胎也怀着稳妥的人。
说病就病了呢,反倒是看着娇弱的李氏,从入冬后还没生过病的。
真要说起来,指不定是四福晋昨个儿冒着风雪去永和宫那边给德妃娘娘请安,回来的时候着了风,再加上心情也不好。
之前四福晋也是因着德妃娘娘说了四爷子嗣稀少,因着之前宋氏生的小格格不满一岁便夭折了,德妃娘娘那里便有些对四福晋不满了。
如今又是过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她这个四福晋肚子里有货,后院两个格格的肚子都许久没有动静了。
德妃娘娘便也想着再赐下个好生养的人给四阿哥。德妃娘娘难免叮嘱乌拉那拉氏几句,话里左不过是让她大度容人一些。
再就是现在主要的是先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再说她一个福晋何必和小妾争宠呢,加上前不久四阿哥之前失了一个女儿。
现在四阿哥后院也只剩下李氏生的小格格,还不满一周岁,听闻也是个体弱的,德妃难免有些着急。
想着若是之前那宋氏生的小格格看顾好了,没有病了那么一场,就没了,不久前李氏生的小格格也病了一场,也差点没救回来。
也难怪德妃娘娘会多想了,是不是因着四福晋怀孕,便心大了,容不下四阿哥的其他的女人生的孩子了,便是敲打乌拉那拉氏几句罢了。
四福晋是个要强骄傲的人,自是从未对府里的孩子动过手,这事本就是德妃误会了她,可这孩子生病本就无法避免,她也解释不清楚。
德妃娘娘这么说,四福晋心里自然不好受,四福晋又是个嘴笨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只能自己生闷气。
因为德妃娘娘是长辈,就是误会了她,她也无从辩驳,四福晋也不能顶撞,便只能妥协,一口应下会给新人备着屋子,只不过争取到得年后的。
德妃自然也不想过年去给儿媳添这个堵,见四福晋应下,便也没紧逼着非得现在领人回去。
四福晋当头答应下来,心里本就不痛快,回了自己的屋子,便是越想越憋屈。
她自认为她这个做福晋的,做的已经足够周全大度了,却还是被德妃娘娘这么一通误会,心绪郁结。
睡的有些晚不说,今日还吹了风雪,头痛睡的不安稳,半夜便起了热,还那么凶险,一度没了呼吸,要不是她来了,指不定还真能一尸两命。
如今德妃娘娘那边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只等着四福晋过来请安呢。这边春白一早见福晋如此疲累,便也是先去永和宫替福晋给德妃娘娘请罪。
到底四福晋昨个儿才挨了娘娘的敲打,如今生了病不能去请安,自然是要解释清楚的,万一德妃娘娘再以为四福晋是故意惫懒,故意装病,以示对她不满可怎么办?
春白作为四福晋身边的大丫鬟,自然要为四福晋事事周全,不光她亲自去了永和宫,还一早吩咐知秋还有含冬,让她们亲自去给各位娘娘宫里请罪。
毕竟也就是年节的时候要去各宫里中给长辈们请安,平日里也只需要给自家额娘还有太后娘娘请安的。
如今也是因为还未开府,宫里成亲的阿哥们少,这才是要去给各宫娘娘都得问候到位的原因。
等各位阿哥们都成亲了,自然也不必这么麻烦,只管顾好自己家的额娘,再随着娘娘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时顺便给各宫娘娘问个安就行了。
只不过四福晋嫁进来的早,毕竟十岁便入了宫,每年都得走一趟,今年四福晋这个身体状况,能不能出席都是问题。
只怕到时候要单单缺了她们主子,不提前说一声可不好。
虽说四福晋身边的宫女提前去永和宫说了一声,但四阿哥去完法华殿,也专门和德妃娘娘请安的时候说了一嘴,四福晋病的起不来身的事情。
“儿臣替福晋给额娘请罪,她怕是有一段时日不能过来请安了,年节的时候恐怕也无法参加了,还要劳烦额娘帮着和太后娘娘说一声才是。”
德妃原本还以为四福晋病的不重的,也只在宫女过来说一声的时候,赐了点药材过去。
如今听自家儿子说年节都不能参加了,可见是真病的厉害,也担忧起来。
“怎么就病的如此厉害了?可请了太医?病的这么严重,可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
“额娘放心,已经请了太医开了药,用的都是对孩子没太大影响的药材,只不过这药效温和一些,便好的慢了。
“只需好好养上些一段时日便好,孩子也好好的,只不过,怕是年节期间,福晋恐不能出席各种宫宴了。”
德妃娘娘也是怜惜她不容易,“你叫她好好养着身子,左右那些宫宴年年都有,也不急于这一年的应酬,好好给本宫生个乖孙出来才是正经儿。”
宫里娘娘们在知道四福晋病了,自是派人送一些药材过去慰问了一番,便也不再提起,毕竟都有自己的亲儿子在,将来自然有亲儿媳孝顺,也不缺四福晋一声问候了。
倒是德妃娘娘为了安四福晋的心,又是专门派了身边的嬷嬷替她去看望四福晋,只刚不巧的是四福晋吃了药刚睡下了。
没有说上话,嬷嬷倒是好脾气的笑着叮嘱了几句,放下娘娘给四福晋的补品,还有赏赐便出来了。
倒是临走前的时候,碰到了李格格。李格格出自娘娘身边,和嬷嬷倒也熟悉,倒是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
嬷嬷也急着回永和宫,并没有多留,和德妃娘娘说了四福晋的情况,又想起来碰到了李氏的事情,便是又说道,“奴才瞧着李格格看着好像胖了一些。”
“李格格?原来是她啊,看着丰润了不少,想必老四家的没亏待她们,倒是本宫误会她了,回头再送一些好布料给老四家的去,不久后也该生了。”
德妃娘娘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李格格是谁,一听说是丰润了不少,德妃娘娘见过的世面太多了,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心里便有些愧疚,原是误会了四福晋,这李氏虽是从德妃娘娘身边出去的人,德妃娘娘就算是顾念几分往日的主仆情义,但哪里能比得上自己亲儿媳妇。
本身四阿哥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就是后来回来了,年龄也大了,都已经搬进了东三所住了,也只有早晚请安的时候见一面,倒是生疏的很。
每次见面双方都小心试探,反倒是都客客气气,倒是少了几分自在母子亲情在,德妃娘娘也是很小心的在维持母子关系了。
四福晋也不是德妃选的儿媳,四福晋又是个性子沉稳的,嘴巴也不甜,自然婆媳之间相处便没多少亲近的。
往往请安说话也都是客套话,德妃也是除了请安,都不会主动叫四福晋过来说话,四福晋倒是觉得如此倒是自在。
只德妃也因为和四福晋不亲近,自然不会向着她的,如此才会在四阿哥的孩子接连出事,便误会了四福晋。
如今德妃娘娘想起之前的事情,知道是她误会了四福晋。
“你再去备一份补品给四福晋送过去,就说她做的很好,让她好生养着身子,且安心修养吧。”
德妃娘娘也是打消了再给四阿哥送人的主意,如今瞧着李格格也不是个安分的,如今这人多了也不好。
四福晋又是怀孕精神短的时候,再添人却是添乱了,四阿哥看到德妃娘娘派人送补品还有布料接连送了好几次的一系列的举动。
四阿哥心里也有触动,德妃娘娘还是念着他的。四阿哥倒是没有避讳四福晋生病的事情,也不怕被过了病气。
接连几次便直接进了内室看望四福晋,见四福晋正睡的香,便未多待,只掖了掖被角便出了内室,在外面询问了苏培盛具体事宜。
“福晋昨个儿夜里怎的发起热来,可是外出冻着了,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下人跪了一地,纷纷请罪,“都是奴才们的错,是奴才照顾主子不周,还请四阿哥恕罪。”
“罢了,且先等福晋醒来再说,太医给福晋用的是何药方,药效如何,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有损坏,拿来给我瞧瞧。”
四阿哥算是个读书读的多的人,除了四书五经,也看一些别的杂书,自然包括一些医书了,算是博学多才的人。
对于常见的药方还是认得一二,在仔细瞧过药方,又是将太医叫过来询问太医具体用药,询问福晋的身体状况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受到伤害。
“福晋这是因着年节操劳过度,有些损伤,又加心情沉闷,这才受了点风,便发起热来。如今这热毒发了出来倒是好事。
“四阿哥放心,奴才给福晋用的都是温和的药性,对腹中胎儿损伤不大。”
四阿哥虽然知道太医们都是有分寸的人,四福晋身子状况特殊,自然是要用温和的药材,但没看到方子自然也担心着呢。
四阿哥虽然看着面冷,可也不是个冷血的人,平日里虽说不是和四福晋夫妻恩爱,但也多是敬重四福晋的。
毕竟四福晋小小年纪便嫁给他,这几年为他操劳里外,没有出现大的纰漏,内宅一直也是安稳的,没让他操心,也让他安心处理外面的事儿。
四福晋如今还算让四阿哥满意,毕竟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四福晋也不说是长的丑,也只能算中人之姿,比不得李氏艳丽,四福晋是贤妻良母的温婉之相。
几乎皇家的福晋都是按照这样端庄的样貌再加上好的家世选的,如今宫里也只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是娶了福晋的。
而三福晋的样貌是最好的,毕竟董鄂家出美女,自然现阶段要说夫妻恩爱,也就是大阿哥和大福晋,还有三福晋和三阿哥倒是夫妻恩爱的。
四福晋的行事作风其实也有受到四阿哥的影响,就连性子也颇为相近的,夫妻倒是也算相敬如宾。
只四福晋心里还是盼着能和大嫂一样夫妻恩爱一些,只到底入宫早,又有李氏和宋氏比她先伺候四阿哥。
自然夫妻感情的培养便没那么顺利了,能有如今这般尊敬,已是四福晋努力操持后院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如今四福晋生病要静养,自然不能操劳,四阿哥也是有心人,斟酌后吩咐道,
“这样……回头让宋氏帮着福晋分担一些,替福晋处理一些宫务,嬷嬷在一旁协助,让福晋只管好好修养,宫里的事情,让她别太操心了。
“好好伺候你们福晋,也有劳太医了,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去找苏培盛那里取了用,我去书房看会儿书,等她醒了,我再过来看她。”
四阿哥是个勤奋的人,就是年节也不忘读书,如今大家正是取乐的时候,也只有四阿哥一门心思在读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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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