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的身影很好看,台上人的肤色本来就白,一张天生冷色的脸更衬托不近人情的本质。修长腿型在风衣后面藏着。九月早已是秋天的季节,白天的它却到处喧嚣着酷暑才有的温度;夜半时分,才会彰显出独属于秋天的凉爽。
“大家好,我是瑾钰。本次作为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回校演讲。
开始,人们总说世事无常,却总以来日方长结尾。我们曾站在制高点嘲笑着别人的碌碌无为,却忘记自己也是被时间淡忘的一员。
三年前,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残余的阳光透过缝隙散向大地,夏过秋来的温度席卷全球。我站在树下观看着这里的一切,心中怀揣着对未来的期望。
少年何须做惊鸿,流年自不负长风。我们都曾有惊艳世人的梦想,也曾不顾现实去倾尽一切,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梦烬而已。犹如‘纵以山河为炬,照得两手空空’的真实写照。
我们是少年,也是年少。人生的轻狂不过是纯白画卷上的点缀,而我们有能力绘画出属于自己的作品。我们也曾期待过别人的画卷,也曾对别人的画卷做出评价。这些评价有好有坏,有长有短。但我想说,自己未曾达到的高度也未免要求别人达到那样的高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们都曾学过。也许这些东西你们唾手可得,可对于有些人这些东西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们每个一人在法律上都是一个独立的人格,都拥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向别人看齐,寻找别人的独特点,不随意嘲笑他人,不要求别人,这是良好道德修养的表现,也是一个人体现自我人格的最好方式。也许他的条件不如你,但是又知道后来呢?
同学们,日历翻过去的不是纸,是我们共同褪色的体温。当旧照片从相框边缘开始泛白,记忆变开始渐渐流逝。别等到沙漏倒转时,看到下半截的空白时,才意识到那是自己上半截流逝的‘未来’。
一滴滴水珠汇成清泉,一片片花瓣堆积成花海,一点点挪动凑成时间。你们曾无所在意的瞬间,变构成了流逝。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你总感叹时间过得好慢;夕阳的余晖染红云朵时,你却又感叹时间过得飞快,好似你只是高铁的遗落者,没有到自己的终点站,时间就过去了
珍惜时间不是随口说说。青春本就是一张限时车票,错过这班车后的名字就叫‘以后’。也许你浪费的今天,就是别人所奢望的明天。人生不是选择题,选错了还可以修改。今天所选择的浪费时间,以后也会这样选择。一次次的选择,一次次的流逝,一次次的无能为力,它们终将吞并你所期待的未来。
我们是新时代青年,梦想应该与国家的命运相结合,把个人坐标校准到国家坐标;把论文写在行动上,而不是只写在纸上;把危机变成创新的触发器;把乡土当主场,不做“逃离者”;把地球当共同体,不只守护国门。少年有担当,民族有希望,社会有进步,国家有未来。
至此,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学,能担当起责任,做国家栋梁。为国争光,不辱使命。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老师同学的收听”
瑾钰说完变淡淡的朝台下鞠躬。
台下的稀穗和父母坐在第一排直接呆住了。上一秒还在让瑾钰好好听演讲的稀父,看到是瑾钰本人演讲时直接化身尘土,一吹可飞。稀母的眼神不加遮掩的看着瑾钰,眼中的愧疚,不安,羡慕混杂在一起。
瑾钰刚准备下台,年轻的主持人伸手拦住他,并没有让他立刻下去。刚开口的声音肆意张扬:“听说瑾钰三年就考上了浙大的研究生,是吗?”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旁边的瑾钰,瑾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们以为这就是他的极限了吗?四年前的高考状元,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海外学校特邀生都是他!”
与主持人的激情昂扬不同,一旁的瑾钰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死感。一件件头衔都能成为“压死瑾-骆驼-钰的最后一根稻草”。
瑾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在主持人激情昂扬的结尾话中悄然离场。
稀穗站在后台不远处站的笔直在等他,瑾钰看见他后默默走了过去。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天,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我聊的话题”稀穗看着一脸麻木的瑾钰,心事重重的开口。
“嗯”瑾钰
路灯的光把两位少年的身影拉的很长,瑾钰垂头只是淡淡的走着,脚步似有千斤重般,让他抬不起脚。也许他们的故事不该就此完结,也许他们的情分也不该就此了却,他们值得更美好的未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瑾钰平时不怎么喜欢热闹,他一般会选择靠窗的位置。原因与他,一是安静,再者嘛就是能欣赏窗外的美景,也能让他有一瞬间的放松。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点了两杯咖啡放在面前变开始聊天了。
“你找我过来什么事?”瑾钰冰冷的视线直直看着稀穗干净的脸。
稀穗垂头思考了很久,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施施然的开口 “其实,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妈妈的错。”
瑾钰听到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和他继续聊这个话题。他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稀穗是没有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知道真相的陌生人。
错就错在,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稀穗鼓足勇气,伸手握住了瑾钰有些冰凉的小手,他不知道怎么去把瑾钰从悲伤中拉出,只能用自己认可的方式来安慰他。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很优秀,也很有责任。我知道那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这是我的错,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吗?”稀穗斟酌了许久才开口。
“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做了就回不来了。”瑾钰目光看着他,“况且,那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因为这个而自责。”
瑾钰说完后,气氛就变得格外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
瑾钰眼睛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显得他有些空洞麻木。整个人都一撅不正起来。
“我要出国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瑾钰说。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能放下那些事。不要太过于悲伤了。”
稀穗似乎还是执着于他们的关系,又重复开口:“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瑾钰睫毛微微颤抖着,他知道,他快要发病了,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我们的身份还可以恢复吗?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永远无法被原谅,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下次换个问题问吧”
瑾钰说完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动作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他的手颤抖着,他的心情复杂多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他聊聊这件事。
心理性震颤是他在那件事之后患上的,严重时听见耳鸣。
也许姐姐的死,是瑾钰一辈子的心里阴影。
或许稀穗并没有错误,或许他什么都没有做,或许他们是陌生人,但,因为这件事,他们自始至终都不可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