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厌去公司报到，和他一同报到的还有21个人。
尹婉容没有亲自下来，而是让助理带他们前往13楼。
孟厌也在这时知晓，他们四个家族做的都是娱乐产业，所以他们的考验也是这一方面的。
助理简单说了几句，表明他们可以组队，也可以单独准备，不管是什么形式，都要迅速抢夺大众的视线。
毕竟他们公司要做的，就是吸引观众的视线。
助理表示，13楼的设备可以随时取用，如果没有就要打申请，这次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尹婉容要看到成果。
“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找我，每天下午三点，尹族长会过来给你们解答疑问，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助理说完，有几个学员提出疑问，回答完后她见没有事情，就乘坐电梯离开了。
孟厌觉得有点奇怪，他感觉这不太像是挑选继承人，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他看其他人都十分兴奋开始在楼层里观光，也随大流去看各个工作室和房间。
拍摄机器，录音设备，练习室，以及各种服装道具，似乎都是特意准备过的。
在此期间，有的人选择独自准备，也有人准备成立队伍，孟厌走到练习室，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站在镜子前盯了一会，叹了口气坐下来。
他现在毫无头绪，不仅是找不到人，也是因为尹婉容的任务。
过了一会，手机弹出提醒，是助理让他们在社交网页注册账号，粉丝关注在竞争中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孟厌皱着眉开始注册账号，他发现原主除了和父母交流外，几乎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社交软件，孟厌注册账号还要下载软件。
他感觉有点怪怪的，记忆却没有什么问题，也许是因为他过来的关系，他感觉那些记忆有点模糊。
过了一会，有人进来，看见孟厌坐在地上发呆，于是走过去询问：“你是林泽？”
孟厌抬头，瞧见是两个女生，“有事吗？”
“你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组队？”其中一个女生问。
孟厌想了想，摇头：“你们找别人吧。”
她们也不沮丧，看孟厌情绪不高，宽慰几句，就坐在旁边开始商量准备的内容，也没有避开他。
孟厌觉得在旁边听别人的想法不太好，站起身离开练习室。
他去了器材室，里面什么都有，孟厌拿起其中一个数码相机，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还有相机，难不成是道具。
孟厌打开镜头，透过镜头去看周围，没有看出特别的东西。
他想了想，反正要做东西，不如做伪纪录片。
这里面有录像功能，孟厌调整了一会，才走出器材室。
出去后听见外面吵闹，走近前才知道是秦墨尘过来了。
众人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秦墨尘身边跟着尹婉容，她开口道：“他们刚来，还没准备什么，秦老师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其他族长那边？”
秦墨尘目光在这些学员脸上扫视一圈，才瞧见外围站着熟悉的身影，他应了声，和尹婉容道别。
接下来几天，孟厌开始出门拍素材，夜晚无人的小巷，接触不良的楼道灯，空无一人的电梯，黑夜中平静的湖水，夜色下昏暗的天空，和楼下明亮的灯光。
素材拍完，他才去看服装，没有别的演员，孟厌只能自己上，他熟练地给自己化妆，然后拍了一些东西。
又过几天，将所有的素材拼接完毕，孟厌发到了自己的社交主页。
视频一发布，他的社交主页像是解开枷锁，关注开始不断增加，而他发布的视频，播放量也逐渐上涨。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孟厌于是和其他人旁敲侧击，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和孟厌解释说，只要发布作品，网站会给一个新人推荐，那些粉丝是从新人推荐来的。
对此，孟厌半信半疑，他发布作品后就没有再看，而是离开公司准备回家。
林春华说今天准备了大餐，让他早点回家吃饭。
公司门口停着一辆车，孟厌没有多在意，随即车门被打开，司机下来走到他面前：“是林先生吗？”
孟厌不解：“你认识我？”
“我家先生说送你一程，想问你一些事情。”司机道。
孟厌问：“你家先生姓什么？”
司机回答：“我家先生姓秦。”
孟厌想到那位秦爷，对方是见证人，又是长辈，他想了想点头答应。
打开车门坐进去，孟厌见到秦墨尘，有点好奇：“秦先生找我有事？”
秦墨尘正在看面板上的弹幕讨论，看见孟厌坐进来，才开口说：“我看了你发布的视频，你一个人做的？”
“对。”孟厌点头，“做的有点粗糙，秦先生也会看这些吗？”
“身为见证人，自然要了解。”秦墨尘公式化回答。
司机在前面开车，没有问孟厌地址，孟厌被秦墨尘问了好几个问题，忘记和司机说这件事。
他不怎么讨厌秦墨尘的提问，表情平静回答完，想到什么，问他：“秦先生作为见证人，还要一个一个单独谈话？”
“不是。”秦墨尘垂眸看着不断弹出的弹幕。
【59号还不知道，他是第一个被单独谈话的哈哈哈哈哈】
【好久没看恐怖片了，秦墨尘能不能和59号说多做一些，我爱看！】
【不是所有人都爱看恐怖片啊！】
很快车到了小区外面，孟厌看了一眼车窗外，有点诧异，他刚才好像没和司机说家里的地址。
这点疑问被孟厌暂时压下：“我到家了，谢谢秦先生送我回来。”
他打开车门下车，随后又关上车门，朝后退了两步，看车离开。
孟厌站在原地停留几秒，才回过神，不太理解自己的行为，转身朝小区走去。
第一个视频做完，其实才过了十天，孟厌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他其实没想好下一个视频做什么，依旧做恐怖题材吗？
他打开社交主页，发现粉丝已经到了几百万，播放量已经达到了千万，数据看上去还不错。
孟厌下楼在公司楼下买杯奶茶，发觉有人在看他，转过脸瞧见秦墨尘和尹婉容站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那天宴会，其他人的交谈，秦墨尘作为见证人，当然和几位族长有交集，传闻很多也是理所当然的。
孟厌却觉得自己情绪，有一点不太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圈在怀里，让他觉得不适。
他站在原地沉默，还没理清楚，黑色皮鞋逐渐朝他走近。
孟厌抬头，缓缓看见修长被西裤包裹的双腿，然后是剪裁修身的西装，黑色的衬衫和深色的领带，然后是那张霜白的，俊朗精致的面容。
和秦墨尘对上视线的一霎，孟厌忽然发觉，他似乎从头到尾都忽略了，因为年纪，因为辈分，他将对方划在了不可能的那一边。
秦墨尘被他眸光直勾勾盯着，心无端的有些痒，“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孟厌笑起来，眉眼弯弯，圆润的杏眼清澈见底，“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秦墨尘不解。
孟厌伸出手，“想起来还没和秦先生握过手，秦先生能满足一下我这个愿望吗？”
秦墨尘看着伸到他面前的手，孟厌的手很白，青色的血管藏在皮肤下，指甲圆润带着粉色的光泽。
他觉得喉间有些发痒，他其实可以拒绝，却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上去。
几乎是一瞬间，孟厌忽然拉了一下秦墨尘，秦墨尘愣了一下，猝不及防身体朝前倾。
他看见孟厌脸上的促狭笑容，“秦先生应该没有对象吧？你看我可以吗？”
秦墨尘怔住，过了片刻他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挣开孟厌的手退后拉开距离。
“你这是打算贿赂我？”秦墨尘皱眉，他在虚拟世界的身份是见证人，如果孟厌是抱着这个打算，想借他的能力胜出，只能说失算了。
孟厌追了两步，站在他面前，“要是你答应，我可以退出竞争。”
秦墨尘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孟厌不在意道：“那你答应吗？”
秦墨尘见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近，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他维持着镇定退后，“你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孟厌步步紧逼，像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
“按照辈分我是你长辈，我还比你大。”秦墨尘不知道孟厌到底看上他什么，看上他的身份？但他的身份是假的。
“你和我又不是同姓同宗，比我大怎么了？你看上去这么年轻，我喜欢你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孟厌话音刚落，秦墨尘被身后的石墩绊了一跤，他感觉不能再待下去，几乎是仓惶回到路边的车上。
似乎怕孟厌追上来，刚上车没几秒，车就开走了。
孟厌站在原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想了想打开手机，给严父发去信息：爸爸，我看上秦先生了，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发完信息，孟厌轻轻哼着歌，将刚买的奶茶戳开喝了两口，悠哉地回到公司楼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秦墨尘这么狼狈！】
【我要笑死了，要不秦墨尘你就从了吧！人家都愿意为你退出了！】
【不行！这个59号明显是故意接近秦墨尘的，谁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显然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拉票的！】
【虚拟世界他们都没有记忆，又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怎么拉票？】
【虚拟世界秦墨尘的身份也很重要，他显然是为了利用秦墨尘赢啊！】
秦墨尘看着弹幕，心烦意乱关掉了面板，想到刚才被孟厌一步一步逼迫的紧张感，他竟然有一瞬差点答应了。
他和孟厌明明认识没几天，也没见过几面，不提孟厌突然转变的态度，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秦墨尘按着眉心，决定接下来不去尹婉容那边，免得碰到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