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卫舟一上午忙得脚不沾地。
他还特地抽空观察了一下微博的事情，大概因为他发的澄清视频，昨天的热搜很快就消失了，总秘书那边也没来找他询问情况。
想来应该是幕后人知道自己使坏被发现，不敢冒头了吧。
中午，卫舟因为一直忙，错过了公司餐厅的午餐，只能一个人出来随便吃点。
本来想点外卖，看到最快也要四十分钟送到，干脆下来去店里吃。
他来到了那家芝士牛排店，点了一份芝士意面和一份浓汤。
等餐上桌过程，他摸着吊坠打开了任务面板，没想到开屏直接来了个暴击。
七彩斑斓的面板不断闪烁，像是在恭喜他。
如他所料绚烂烟花后，是一段振奋人心的文字。
【由于您和重要角色交集加深，第一阶段任务已完成，目前任务进展百分之四十，请点击查看。】
卫舟懵了？
重要角色？谁啊？
卫舟一头雾水，他按照提示点开，果然看到任务进展条已经进展到百分之四十。
这确实是个大好事！
接下来是第二阶段。
当他点击任务进展后面的一个红色按钮，一行字再次出现：【身份信息更新，第二阶段身份：路人NPC升级为核心NPC。】
核心NPC？
后面还有备注。
他点开有关核心NPC的解释：核心NPC，不仅仅只是出现主角和重要角色身边，出现时长也会从之前短期变成长期。
所以，他不会再动不动被辞退？
这个念头一起，他面前就出现一行字。
卫舟惊讶，没想到竟然可以互动。
【不，还是会被辞退，只是辞退频率低。】
明白了，就是原本一个星期被辞退，现在延长到两个星期？
【是的。】
那之前怎么当天就辞退？
脑子里这个疑惑出来后，卫舟等着回复。
可这一次回应没有那么快出现，而是等了快一分钟才显示。
【你做任务不积极。】
“我也不知道有任务啊！”卫舟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你自己的问题，你任务时间不多，抓紧时间，希望你能用对方法精准推动任务进度。】
卫舟一下子就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精准推动。
怎么精准？
【友情，爱情都是推动任务关键。】
怎么没有亲情？
卫舟好奇。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一句话就让卫舟明白为何没有让他用亲情去推动任务。
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要回想读书时期的自己时，总是脑袋空空。
【第二阶段任务即将开启，请您做好准备。】
卫舟懵了。
我要做什么准备？
【记忆清除，这是您一开始的要求。】
卫舟：？？？
我前几天不是才醒来？记忆应该已经清除过一次了吧。
我看还有一百七十多天的任务时间，要不再等等开始第二阶段任务？
这一次，面板足足安静近一分钟才回应他：
【第一：系统只给您清除过第一阶段任务开始时的记忆，第二次清除记忆并非本系统处理。】
【第二：原本您的任务时间有六年，现在您只剩下一百七十五天。】
【您的任务时间不多了。】
这三段话让震惊得卫舟手里的叉子都掉盘子里了。
原本他有六年的任务时间，结果他直接沉睡五年，现在只剩下一百七十五天！！！
怪不得醒来时，他会有种十分紧迫的感觉，就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发生。
是跟任务时间越来越短的缘故吗？
时间一下子过去五年，会影响我的任务吗？
【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不够，会让您的存在变得很突兀。】
【原本您的计划是先收养个小猫小狗，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有牵挂，再谈场恋爱，有了爱人就再去收养个小孩，亲情也就有了，还要交朋友，如此您在这个世界的亲情，友情，爱情都会有，再加上事业线，归属感会更强烈。】
那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您说您是事业狂，先从事业线开始了，但这个世界自有它运行规则，您属于外来者，无法进入这个世界的核心区，就被安排在边缘区，通过路人身份一点一点往核心区靠近。】
【这个过程我帮您核算过，等您事业稳定，再去养小猫小狗，发展爱情线，亲情线和友情线需要六年，可现在……】
卫舟明白了。
可现在，他依旧还处于边缘区，是不断失业的路人NPC，别说其他线了，就是事业线都还没搞定。
更重要的是，任务时间只剩下一百七十多天了。
他要在这一百七十多天里搞定这几条线，简直是地狱级难度了！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您在第一阶段任务开启后，强行关闭了我，直到这次你醒来唤醒我。】
所以，是我自作自受？
这一次，面板上没有回应，但卫舟知道这家伙肯定在笑话他。
卫舟虽然想不起来这一切，但还是不由自主涌上沮丧的情绪。
他拿叉子问：“那现在怎么办？这么短时间能完成任务吗？”
【所以您这边得尽快进入第二阶段，不能耽搁。】
我要是不做任务会怎样？
【您会重新边缘化，再剥离这个世界。】
虽然他觉得面板系统好像隐瞒了什么，而且这些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可一听到要剥离这个世界，他确实没理由感受到了抵触。
不管如何，还是先做这个所谓的任务吧。
“好吧，那等我吃饱饭再进入第二阶段吧。”卫舟说道。
面板没有反对，这是答应了。
他一边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一边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
墨寒洲临时决定出差去外地，有个合作项目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
等到他落地，见到合作客户，谈下合作已经很晚了。
就在他决定跟客户去吃晚餐时，内心没理由的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
他下意识掏出手机，发现卫舟在五个小时前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点开短信，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猛地坐直身子。
——墨总，明天的西红柿鸡蛋面可能送不了了。
他想也没想拨了电话过去。
可那头却响起冰冷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这一刻，墨寒洲意识到卫舟又被辞退了。
可是，明明今天早上卫舟还给他送了面，他也从卫舟头顶上看到了不会失业的字幕。
为什么还是被辞退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顾不上避嫌，直接拨通墨林霄秘书团的固定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不等对方开口，他问：“请周秘书接电话。”
“周秘书？抱歉，他因工作失误被辞退了。”
果然。
“梁助理，买最快的飞机票回去。”
他不想再等第二个五年。
……
卫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发这条短信，明明零点后就会更新，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他，墨寒洲肯定也不会记得他要送西红柿鸡蛋面的事情。
可他还是发了这条消息。
发完后，他午餐还没吃完就收到被辞退的消息。
好了，连公司都不用回，直接就可以回家去。
他在脑子里问：我今天不是给墨寒洲送了早餐，为什么还会被辞退？难道不应该是明天辞退？
【您的任务已升级，目前的亲密度已无法帮您减少失业次数。】
【温馨提醒，您该走感情线了。】
卫舟：……
呵，懂了，这是要他去谈恋爱。
找谁谈啊。
带着这个疑惑，躺在床上的卫舟慢慢陷入睡梦中。
零点一过，躺在床上的卫舟慢慢消失，鼓起的被子塌了下去。
房门被敲响，墨寒洲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里面人来开门。
梁助理表情一瞬间恍惚后，四下看了看周围，问：“大少爷，我们来这做什么？”
墨寒洲脸色平静，可紧紧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泄露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从五年前他就注意到，只要卫舟被辞退，再出现时根本无人能记得他。
直到看到卫舟头顶上显示的零点更新字样，他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不记得卫舟。
零点更新，一切都跟着重置，所有人都会不记得卫舟，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卫舟可以出现在不同岗位上。
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没有被重置。
自始至终，他都记得卫舟这个人。
那这一次，卫舟又要消失多久？
墨寒洲内心无法平静，甚至有些恐慌，万一他再也找不到卫舟了呢？
“大少爷，卫先生问你今晚回不回去？”
梁助理的声音又响起。
听他提及卫先生，墨寒洲才想起还有个冒牌货被他安置在他的一处房子里。
他想，他明白为何幕后无形力量会给他送来一个冒牌货了。
想必应该是他表现出没有忘记卫舟，才让无形力量注意到，这才送了个冒牌货过来。
“现在就过去。”墨寒洲不想表露出半点异常，免得无形力量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五年前，他只是表露出还记得卫舟，就让卫舟沉睡五年。
现在，他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去了那处别墅，见到了一直想尽办法跟他接触，试图把他攻略下来的攻略者。
对方显得很高兴，却还不忘模仿卫舟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十分怪异。
墨寒洲无所谓，只是漫不经心配合着，待了半个小时后他才离开。
这一夜，他旧疾复发，梦游坐着轮椅来到了游泳池边，整个人往泳池里掉去。
在他淹死之前，保镖及时赶到，把他救了上来。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睁眼就看到他母亲坐在床边，红着眼眶看着他。
“寒洲，你终于醒了。”墨夫人看到墨寒洲醒来，眼里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
她对着门口喊道：“管家，管家，快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又看向墨寒洲：“寒洲，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不是有值夜班的保镖，你可能已经……”
墨寒洲正要说话，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从门口走进来，站在床边看向他。
在看到对方的长相时，他缓缓睁大双眸，不等更多情绪表露，就被他给掩盖，扭头看向窗外。
然后，他听熟悉声音响起：“夫人，医生很快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