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电对话。
“我要找森亚……”
“谁在问话？”
“一个老朋友……告诉他，‘瘦皮猴’找他。”
“两小时后再呼叫，我们会找到他的。”
两个小时后。
“‘瘦皮猴’？你到底到底想干什么……”
“嗨，森亚！我们应该谈谈……”
“你玩这出干什么？”
“真的，有场对话。关于生意的，我不骗你！”
“在哪里？”
“我们上次是在哪里见面的，你还记得吗？”
“酒馆？”
“是那里。在你到之前，左边有个房子，你知道吗？”
“好像……我记得是有一个……”
“你今晚能来吗？”
“有点吓人……晚上天很黑的。”
“我提醒你，利润不菲！”
“好吧……那我们见见。”
那件空的公寓楼，只是一栋五层房子，很黑。这栋房子似乎很久以前就死了。只有偶尔，被各种抢劫者踹倒的门会被风猛地吹关上，窗户里可以看到一些剩余的玻璃。
几个黑影几乎是悄悄地溜到房子里，占据好位置，尽可能让窗户外的开火无效。他们占据好这个位置，变得像石头一样静止不动。
一段时间过去了，听到了谨慎的前往大楼的动作——有人来了。他们没有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中间，而是悄悄地沿着墙走。一两分钟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前来的人也占据好位置，并不急于做别的事情。
口哨声！
很轻，几乎听不到。
几秒钟后，又重复了一遍。
作为回应，是一声不同的哨声，更像一只鸟。
又过了一会儿，走近的人那边有了一些动静。一个阴影滑向左边的入口。他们听到了三次简短的敲门声。是用前门铁框上的某个金属东西敲出来的。门本身被一枚手榴弹从铰链上炸下来了，一直躺在地上。
有一个小的停顿，另一边重复敲了两次，身影也移动了。三个人影，不像之前那样仔细地伪装，移动到了听到第一次敲门声的地方。
“森亚？”
“我来了，你这个老恶棍……”
两伙人聚在一起，警卫留在后面，以免干扰他们的领导人的谈话。
“好久不见，你这个魔鬼！”
“也祝你好运！”
“你叫我来干什么？”
“瘦皮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旧衣橱上（在主人匆忙逃跑时，它一定被遗忘了），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请森亚也坐下。
森亚也不客气，就在他旁边安顿下来。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大约一年？”
森亚回想了一下。
“不止……当你开始和外国人合作时，你就不再来开会了。”
“生意嘛！你知道的，不寒碜……”
“我懂……你还和他们鬼混吗？”
“嗯，还在……还有哪里可去呢？老卫兵里已经没人剩下了！”
“这点值得商榷。”森亚摇了摇头，“‘野猪’真的做大了。法林也是……至于‘兜帽’，我就不说了，他总是单干。”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我们在海岸线干活。在疗养院那一片……那里日子很难！你可能谁也不认识！”
“我猜我一个也不认识。不过，我有份活儿要给你干。提前付钱！”
“什么活？”
“你需要制造点噪音。”
“就这样？”
“我们付五千美刀。”
森亚想了想。
“只是制造噪音？在哪里？”
“在灯塔和军队检查站之间。你不需要射击任何人，只要制造噪音，稍微开几枪，仅此而已。”
“太好了……为此，你就要付我五千美刀？你肯定话没说全……”
“完全透明，无比诚实！有一群人去那里。但他们既狡猾又小心，不会在路上随便和陌生人纠缠。他们会绕到一边去。我们就会在那里见到他们。就这么简单！”
“我们需要制造多久的噪音？”
“从明天开始，持续几天。如果有当地人出来，别跟他们闹上。我们不需要这样。”
“那地方有蒂莫卡·布莱特的人在闲逛，那是他的地盘。最好不要惹他生气……”
“我不认识他。如果你和他有联系，你可以解释一下。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雇他……”
“他会收钱的。”
“瘦皮猴”耸耸肩。
“如你所愿。我们付钱，剩下的不是我们关心的。我们可以多加一千英镑，但不能再多了！”
“我看你小日子混得挺好！”
“有什么用？你打算把这些钱花在哪里呢？”
“那你告诉我吧！”
这两个老相识都沉默了。
“你身上带钱了吗？”
“这还用问吗？”
“如果我让蒂莫卡也掺和进来，你之后再付一千美刀。”
“你可以通过无线电找到我。我会在这儿见你，把所有东西都带来。你知道我的，我一天24小时都无比诚实！”
***
这个地堡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只是一个小团体的临时驻扎地点，一种观察站。
少量的食物和弹药，一个淋浴房可以洗澡……
当然，还有网络连接！
甚至在我第一次前往地下时，奥列格和我就认真考虑过了。由于了解我以前的雇主，我百分百肯定电脑软件里肯定含有间谍软件。Terra集团的基本管理原则是，“一切都必须得到控制”！
我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偏离原则。一定安装有一些棘手的监控系统。所以我们谁都不认为我们可以避免被监控，并做出相应的准备。
隐藏的闭路电视摄像头似乎不存在，不像之前的汽车零部件仓库，这里没有地方放置。也没有复杂的通风系统或电缆管。大多数西方公司里典型存在的陈词滥调，这一回并没有体现出来。
“当我们拉电缆时，我们总是把它们连到某个地方，在那里连接到接线盒上。如果有必要进一步连接电缆，通常会有一个重复的接线盒。从那里开始，我们再拉电缆的其余部分……”奥列格说。
把两根电缆连在一起并不难。
“谁负责这一块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同伴耸了耸肩。
不难猜测，如果一个系统中有一个组件，它的维护是由一些不知名的人负责，人们应该认真思考，弄清楚这个组件的存在满足了谁的利益？组件又在哪里？
值班军官的房间，宝贵的储藏仓库，以及所有可能的出入口——正是我希望找到它们的地方。我也确实找到了。
在那之后，一切都很简单了……又我不打算在它们面前挥舞着工具。我不需要那么受欢迎和认可……
我的猜测无比正确，当我打开盒子时，我发现了摄像头。
现在，所有摄像头都在密切观察一幅静态的画面——一个空荡荡的走廊或仓库。为此，每个相机的视图都被仔细地复制，并安装在它们的前面。这很简单……
仅仅只需要拍下一张照片并在打印机上打印出来，这很容易。特别是这些摄像头的质量不是那么高……其中几个甚至坏掉了。不，它们在传输一些东西，肯定是这样的……但很难从它产生的图像中看出什么东西……几乎不可能。
怎么，有人天真地认为我整天就在睡睡睡还是怎么地？是的，没错，我们都知道睡太久的人最后发生了什么……
显然，我并没有找到所有的陷阱和花招。但至少找到了一些……
只不过……我好歹还是个程序员，不是别的什么人啊？对我来说敲键盘，摁鼠标比射击更加熟悉。我真的是这方面的专家！在我的地盘上和我战斗并不容易。
在动乱开始之前，水平跟我差不多的人非常罕见……而现在，我想我们这种人甚至更少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地区。没有专门安排放摄像头的地方。嗯，除了电脑屏幕上方的内置网络摄像头，我想这些几乎可以到处都能找到。即使在重要的地方，他们也有这些糟糕的摄像头……采购可是标准化的！
我带了一个应急包，可以这么说吧。嗯……不是挎包。我可能会叫它背包。
食物，弹药，一些补给，仓库里还有很多。
所以我把一些藏在周围的树林和山上。同样，这很简单，也非常有用！
我把一些东西塞进背包里（仓库里还够得很），然后把它拖到合理的比较远的地方。在那里，我挖了一个洞藏了起来……暂时。
我必须非常小心，岸上有人在瞎几把闹。目前还不清楚谁在和谁战斗。这并不是一场真正的战斗，只是一些随机的开火。
不然你还能叫它什么呢？
不时地会有几声枪响，然后是寂静。这听起来不像是一场严肃的战斗（甚至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我无法想象一些傻瓜会被静静地坐在同一个地方的人反复伏击，即使是我这种弱鸡也不会。
为什么我认为有人坐在同一个地方？
地堡的摄像头观察着一片海岸。老实说，没有什么可看的，通往水的通道被一条长长的栅栏挡住了。他们在栅栏后面的某个地方射击……而且枪声来自一个地方，很容易辨认出来。请告诉我，对手是从哪里来的？从另一个地下城里还是土里蹦出来的？
事实上，不，拜托，不要告诉我，我不感兴趣。最好根本就别靠近！
当我回到地堡时，我不会无所事事地傻坐着，有足够多的工作要做。
我什么时候才能最终睡上个好觉？
***
“告诉我，威廉……”反情报官员把目光从报告上转移开了，“未经授权的人是怎么能获得这些敏感设施的密码和U盘密钥的呢？你的报告确实解释了很多，但我想听更……简单的形式，这么跟你说吧。别忘了，我不是复杂算法方面的专家。这是你的专长，所以解释归你负责！”
如果这段话讨好了高级计算机专家，那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在这位反情报官员面前如此公开地表达情绪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长官，很简单。据我从你获得的文件中得知，卡拉舍夫曾是我们的一位网络管理员。我看过了报告，他受到了我们专家的高度赞扬！毫无疑问，这家伙的未来很辉煌。分析能力强，快速找到创新解决方案的能力……他拥有这一切！但是，”梅德克拉夫特停顿了一下，“有一件事报告忽略了……”
福贝特扬起眉毛。
“说直率些，我们搞砸了什么？”
专家点击鼠标，显示器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图片。
“这个人更为人所知的是他的化名，‘钻机’。一个有才华的黑客，不会一贯忠诚，尽管如此，确实是个安全系统骇入方面的高级专家。对他的工作感到非常自豪且高要求。”
“‘钻机’是吗？”反情报官员皱起了眉头，“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曾多次被接洽，以寻求合作。唉……他是个非常不稳定的人。一个瘾君子！你也知道公司对这类人的政策……”
马克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的部门有时会执行任务，消除这些……“奇怪的闲杂人士”。另一件事是，有时在福贝特同事的帮助下，他们会成为吸毒者……但结果证明手段是正当的！
“所以……”计算机专家继续说，“我们设法确定了卡拉舍夫和米哈伊尔·德罗诺夫……”“谁？”
“‘钻机’是米哈伊尔·德罗诺夫的化名……”
“哦，我明白了。继续说下去。”
“他们彼此认识。他们甚至在许多项目上一起合作过！直到德罗诺夫对吸毒上瘾。在官方层面上，他们停止了合作。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只是停止公开他们的关系，并开始秘密合作。”
“好吧，好吧。这意味着什么呢？”反情报官员看了看屏幕。
“还记得代号‘昨日不再’吗？当时，公司的控制网络遭到了大规模的入侵。我想是你的部门发起的调查？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这次攻击中，我们的服务器被窃取了大量机密信息。而德罗诺夫也受到了怀疑，这是有充分理由的！上面都是他的手法！这样看来，”梅德克拉夫特强调，“卡拉舍夫和德罗诺夫的团队可能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福贝特在思考。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专家。
“你认为卡拉舍夫可能是个间谍吗？有人特意把他派入我们的行动中？”
“我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已经分析了目前可用的数据，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看到‘钻机’风格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也在我们的网络里游荡吗？”
“长官，这很难解释……但在某种程度上，是的，他在。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他的操作方式。而卡拉舍夫似乎是在辅助他工作。”
“但我们可以更改密码和访问代码！”
“不，长官。我们不能。至少不能在这里改。我们的权限还不够高。这样的命令只能从安特卫普的控制中心发送，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了。”
“所以，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你是说这个聪明的混蛋可以继续入侵我们的设施而不受惩罚？”
“如果他有正确的密钥，是的，他可以。”
“那么，”福贝特笑了，“他能拿到多少把密钥呢？一个，两个？”
“长官，一把根本不存在的密钥被用来进入B34设施。换句话说，这把密钥没有发给任何人，也没有在系统中注册。”
“可是它打开门了啊？”
“是的，因为所有需要的代码都被验证通过了。程序允许这样，作为最后的手段。就像这种情况……唉，在创建管理和控制系统时，我们没有考虑到这场动乱可能会持续这么长时间的可能性。”
“那么，密钥是在当下做出来的？”马克皱了眉头。
“显然，是的，长官。使用我们的标准软件和适当的媒介。”
“威廉……你快吓到我了！这可能意味着有人也会进来这里，对吧？”
“也许吧，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