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等会,我马上就要洗好了,”江云站在洗衣机旁,“马上我们一起买早餐。”
“我要回家。”段黎雾又找了一件外套,穿上后,他习惯的摸了一下裤腰,又摸了口袋。他的钥匙扣不知道去哪了。
“负心汉,怎么能睡完就跑?”
段黎雾问,“到底谁是负心汉?…我昨天的外套呢?”
江云念叨着,“昨天?”
他翻找着脏衣篓,找到了一件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外套,“这件吗?你不会要穿吧?”
段黎雾走过去,拿着衣服翻了翻口袋,幸亏还在,他看了两眼,总算安心的放在自己的口袋。
“那是什么?”江云问。
段黎雾仔细看了看他,“没什么。”
江云啧啧,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他抢过来,扒着段黎雾的口袋掏出来,“JY??这不是你游戏名吗?”
“看完没?还我。”段黎雾说。
江云刚要还回去,就看见背面刻上了两个字,于是又收回来,“江云?”
那两个字是段黎雾自己刻上的。
江云突然强盗一样的把东西收入自己囊中,干脆关了洗衣机,把那个钥匙扣看了又看。
“你们有钱人还洗衣服吗?”段黎雾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然,我又不是巨婴。”江云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自己抱着奶瓶叫“小黎”,真宏伟壮观。
“几次三番伤我的心,你以为我等不了这七年吗?”
“不是,”江云欣赏着那个钥匙扣说,“怕耽误你。”
“放屁。”段黎雾趁机拿过钥匙扣。
江云手里空荡荡,“唉,你不信我,那我们买早餐去吧。”
他看见段黎雾在给一个人发消息。
——我又遇见他了,我也不小了,不会像以前那样说放手就放手。
那头的曾言刚好看见这条消息,段扬浅也在旁边看着。他劝道,“你的那个同学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跳楼的吗?所以你干嘛那么执着,你难不成希望小雾也……”
“我只是希望他能想清楚,”曾言不想回忆以前,“现在想想,我以前是过于激动了。”
“所以……你给他回一个吧。”段扬浅说。
曾言和段扬浅也是同学,所以她知道能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不容易。
——如果你想清楚就好。
段黎雾和江云走下楼,他两只手都捧着手机,看见曾言的回复,他才把手机放在兜里。江云趁机牵住他的手。
江云住的地方,附近也有一条小吃街。
小吃街的某个巷子的另一头,通往的是滨河中学。原来这个房子他租了很久,每年同学聚会都会来住一段时间,独自去沈旧那里叙叙旧,说说话。
这次是两个人。
段黎雾喝着豆浆,最后一口吸不出来,他就扔在的附近的垃圾桶里面。江云先一步进了店,沈旧的声音像哭丧。
“又是你一个,段黎雾啊,你去哪了……”
如果不是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段黎雾还真的要为他的哭丧感激涕零。
段黎雾推门进店,“我在这。”
“江云啊,快给我治治,我今天幻听了,我竟然听见段黎雾在叫我……”沈旧听见门关上的吱啦声,又立马摆出一副假笑脸,“欢迎光临。”
他突然看见那个人的脸和江云的笑容,“我没幻听?!”
“活着的,活着的段黎雾……”沈旧见鬼一样。
段黎雾:“……”
“谢谢你,我还没死。”段黎雾说。
沈旧想要抱上去,但是看着江云的脸,他不得不抱向后面坐着的沈岸。
沈岸也很震惊,时隔那么多年,他们又重聚了。
让沈旧撒开手后,段黎雾才看见坐在椅子里面的沈岸。段黎雾调侃他道,“老大不小,找对象了吗?别和沈旧一样是个光棍。”
“光棍有什么不好……”沈旧撇嘴喃喃着。
沈岸愣神了一会,“记得盛然吗?”
“记得啊,你和他?”段黎雾说,“那还挺配。”
“是啊,他病了,”沈岸苦笑了一下,“躺在病床上,去年刚醒。”
“可不嘛,差点没命。”沈旧说着。盛然病恹恹的样子,他看了都可怜。
“那现在呢?”江云也记得他,“他怎么样?”
“失忆了。”沈岸说。
然后他又补道,“但是他还喜欢我,多好一个人啊。”
段黎雾没想到,但是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吧,那些所有的痛苦的回忆,为什么要一直折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