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黎雾又不顾昨天去了江云家一趟，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失望着去找住在附近的林烈，经过打听，总算是到了家门口。
他按下门铃，发现没响，就敲两下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有人开门。
他又敲了一下，还是没人。
刚准备走，一个拄着拐的大爷叫住他，“你找林烈是吗？”
段黎雾点头，“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大爷也不多说其他的废话，“他在中心街的医院呢……”
大爷没说完，门打开了。程连很抱歉，刚刚自己睡的太沉了，被他家狗挠醒时下床去客厅喝了点水，才听见他们在说话，段黎雾按的门铃没有响，因为坏了，他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歇息，没听见敲门声。
“实在对不起，你找林烈吗？我刚好要去看他，等下我带你去吧。”
说完他又跟那个大爷说了两句，“谢谢你啊，张大爷。”
张大爷表示没关系，拄着拐先走了。
程连回去拿了钥匙就带着段黎雾到一旁打车。
他们站在树荫下，看着远处缓缓行来并且停下的绿色出租车，从他们眼前过去了一辆又一辆，总算有一辆是他们的车。一路上程连都没吭声，段黎雾又想起来那次买衣服的事情。
“你跟沈旧也认识吗？”段黎雾问。他们正在走向住院部，人很疏散，电梯很快下来，里面空无一人。
程连按下五楼，难得笑了，“十多年了，如果不是有次帮他看店，我和林烈也不一定会认识。”
电梯缓缓上升，到了三楼停了一下，却没有人，段黎雾疑惑着看着外面，程连却用手挡电梯，没一会走进来一个抱着箱子的男人，东西太多，看不见脸，能走进电梯实属是个奇迹。
段黎雾没有再跟他聊下去。那个人把东西放下，“谢谢你啊程连，你每次都准时来看他，要不然我不知道又得撞电梯上几次。”
穿着便服，段黎雾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医生。程连刚说完一句不客气，电梯门就开了，程连和段黎雾走出去，那个人也把东西都搬出来。
上来几个护士帮他，段黎雾和程连转了几个弯，走进了五二零号病房。因为这个数字，段黎雾记的很清。
程连看着坐着的林烈，上前让他躺好休息，段黎雾只是一眼，就觉得林烈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以前听别人说一夜老了几十岁，他现在觉得不怎么夸张。
他没有问林烈怎么了，坐在旁边什么都没说。程连觉得他肯定有话说，借口上厕所，先出去了。他坐在外面的排凳上，五二零病房是五层病房的尽头，旁边只有一扇窗，那一边是个昨天才空下来的病房。
窗外面只能看见楼下停的很多车，不知道还能看见多久。
“我爸妈回来了，”段黎雾其实很不想说出来的，“他们……他们先是怀疑，后来看我很慌的样子，又确定了。”
“他们说，后天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