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大事吧?你欠他们什么钱了?” 段黎雾想了解情况,看着盛然,但是盛然不肯吭声。
江云内心闪过一丝酸涩。
什么时候自己的占有欲强到这个地步,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看着自己的人去关心其他人,心里是揪心的阵疼。
盛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绝情,本是想回答段黎雾的,但是又怕他们牵扯在其中不好,于是假装恶狠狠的说,“不用你们这些老好人操心!”
一路上全是后悔,或许自己就应该告诉他们事情原委,可是彻底相信别人是有一定后果的,他也试过相信别人。他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盛然,一块去操场打球?”对方很纯真,一下搂住他的肩膀,吓他一跳。
盛然不会打,也只有被那些人欺负,吆喝捡球的份。对这个没认识两天的同桌有些好感的他不得不厌恶起来。
“不去,”虽然知道别人不是故意触碰到他的痛处,但是还是想要宣誓自己的立场,“我这辈子都不想去。”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样子,但还是鼓足勇气上前去,直接把人拉到面前,“那你陪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我不想看见任何人。”他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对方思考片刻,竟然把他拥进怀里,然后觉得不妥又松开,“我知道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没受过这样温暖的怀抱,一时间竟然愣着任由对方拉到一个真的安静的地方,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杂乱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他戳到了盛然心里最痛楚的回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盛然发疯似的向对方的胸口砸去,因为力气小,所以跟按摩没有丝毫差异。
这里没人,所以他们学校的混子都在这里约架,那帮欺凌他的人总是在这里狠狠的打他。而他只有一个只会疼爱弟弟的父母,每次找家长时,他们总会以各种理由推脱,“他们欺负你,打不过,得忍住,你弟弟上学一年好几万,你要是把别人打了,我们家真的出不起这个钱。”
“我们家”让盛然完全放弃抵抗的意志和希望。
没人告诉他要反击,只有人告诉他要忍住,因为他们承担不起。
多让人伤心啊。
对方体会到他的痛苦,带他逃离了这个地方,一路上不停的说着“抱歉”。盛然冷静一会后突然抱住他,像挚友一样在他怀抱里留下眼泪,什么都不说。
对方默默接受着,他不知道盛然曾受过什么样的委屈,以至于像现在一样像个孩子在他怀里撒娇般哭着。
盛然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他,他叫南岚。
不过过程很甜蜜,他和南岚成了很好的朋友,直到去年南岚不得已去了外地。他们断了联系,盛然又成为了整日挨打的对象。
今天那两个人,他看得出很善良,可是他怕他们也会离开。
……
没在学校混几天就到了军训的日子,少部分女生们猜测教官会不会长得很帅,也有挺多例外的,男生一部分在秀肌肉,一部分在闲聊。
“小黎,喝水吗?”江云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奇妙的殷勤,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
他看见远处树下站了一堆人,好像往他们这里指,段黎雾看得出来那帮人就是前不久打盛然的。
见段黎雾看过去,他们小声商讨着怎么还手。
段黎雾没兴趣,“不用了。”
“那你吃东西吗?”又是很殷勤。
另一边的带头人看着他们闲聊的样子恨不得上去一揍,但还是忍住怒火,压低了声音问旁边的小喽啰,“我爸凭什么不让我揍那个姓江和姓段。”
“张少,您可得注意了,姓江的,往南城那片走那条街都是他家的,他爸开的公司不说大,但是在我们省都还算是可以的。姓段的,他们家算是有钱,开连锁饭店的,投资数目也不小。”
带头人不忍心,咬牙切齿的锤了锤树。
每个人的头上都落满了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