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刚要应林烈的声，听见段黎雾叫了声“林烈”，很奇怪的把本来要转向林烈的头转了回来。
他看见段黎雾眼角泛红，鼻子也是，却仍然一脸平静地笑了笑，独自重复了一遍：“林烈。”
江云母亲也看出了两人应该是认识，很合时宜的端着碗进了厨房：“我减肥就不多吃了，先去刷碗，你们聊你们的。”
林烈转过身找个位子坐下了，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好不容易动口对段黎雾道：“小雾……”
他看见段黎雾吃着饭，后面的话就没有接上，段黎雾似乎瘦了，还瘦了很多，这个年纪的人长得快，何况几年一别，段黎雾已经到他的肩膀了。
上次见，也不过只是到他的胸口。
他仿佛听见那时候的段黎雾跟他初见时叫的那声“表哥”。
青涩又喜悦。
“那天外面站着拿果篮的是你吧。”段黎雾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林烈听了低了头：“你都看见了啊？”
江云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也没干。
“我以为……”林烈抬起头，刚要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段黎雾眼角流下的一滴泪水。
他坐在段黎雾旁边，段黎雾想也没想就拽着他的领口，明明很气，可是气一上来就烟消云散了，他松了手，又坐了下去。
他像一只野兽，坐在位子上低声咆哮：“你以为抛下我们所有人离家出走就是所谓的自由吗？”
林烈没说话，他没有理由辩解。
段黎雾以前想过，如果再见到表哥，指不定自己会很平静的问好，可他现在觉得不是，一切偏偏都攒在一起。
江云，中考，林烈……
林烈看他好一会没说话，自己就开口道：“我没想过自由，可是我想给别人自由，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就逼着、拽着别人不许走吧。”
给别人自由也需要代价啊。
所谓的难言之隐，出口却成了笑话。
“随便，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段黎雾擦去了那一因为激动留下的泪水。
江云这时候递给了他一张纸，可是他没要，江云把手伸给了林烈，林烈接过纸递给段黎雾，段黎雾接过去了。
江云：“……”
僵持了两分钟左右，段黎雾平复心情开口道：“我给你盛饭吧，你男朋友在附近吗？一起来吧。”
林烈刚刚走过来的，自己家住附近：“我给他打电话。”
随后他看向江云：“蹭你一顿饭谢谢啊，下次请你。”
江云瞪着他：“要谢就谢谢我小媳妇吧。”
段黎雾听到这个称呼很厌烦，对着江云就说着：“滚，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打歪。”
林烈听见“小媳妇”几个字的时候，僵了僵，怕他步自己的前尘，这个“前尘”不是他喜欢男的，是怕他也有一天深情到自己这个地步。
他打通电话，在两个人极其吵闹的情况下把话给说清楚了。
然后去门口接他，留下两个人拌嘴。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段黎雾趁着这个空档问着。
“两三年吧。”江云回答。
和走的时间差不多。
说是不关心，可是还是想要了解他这几年做了什么。
“怎么认识的？”段黎雾看见大门外的林烈招了招手，想尽快结束话题。
“他租的我们家房子。”江云有点自豪，段黎雾不知道，这边一小片都是他家的房子。
见林烈带男人走进来，段黎雾起身去厨房给他们盛饭，就看见江云母亲在厨房吃着饭看着手机。
段黎雾尴尬的打了招呼：“阿姨好。”
江云母亲挺担心的：“有什么事好好聊啊。”
段黎雾端着两碗盛好的饭走到饭桌，表哥的男朋友他还是第一次见，之前没见到也是林烈把人藏的太深了，怕他受到伤害吧。
段黎雾把饭端给他们两个，看着他们两个恩爱的样子段黎雾觉得也没什么了，表哥过的好就行，姨妈不愿意再管这个儿子，他也就没什么理由去管表哥。
“你是他的表弟吧，我叫程连，是你表哥的朋友。”程连笑了笑，以为段黎雾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段黎雾看程连蛮有趣的：“我表哥的男朋友吧，叫我段黎雾就行。”
程连立马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拉了拉林烈的衣服，小声的打报告：“哥，你表弟都知道啊。”
林烈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好好吃饭。
段黎雾算是明白了，担心表哥干嘛，表哥过得比自己快活。
“你多吃点。”江云夹了点菜给段黎雾，也不多，就是把碗塞满了而已。
段黎雾十分想把碗扣他头上。
不过他还是吃了，最后一次嘛，忍忍就过去了。
程连看他们两个这个样子，不禁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是那种关系啊？”
段黎雾嘴里还有饭，说不了话，可他还是连忙摇头，自己年龄也不大，程连怎么想的？江云倒好，拉了他的手，十分自豪：“当然。”
段黎雾给了他当头一拳。
程连看段黎雾这个样子，又拽了拽林烈的衣服：“哥，你会不会也像段黎雾一样打我啊？”
林烈觉得他想的挺多，摇了摇头，给程连夹了口菜，夹到嘴里的那种，他笑了笑：“不会的，他们年龄还小。”
程连放了心，也给林烈夹了一口。
段黎雾觉得，表哥确实不能逼着、拽着程连不许走，好像他知道了为什么，但好像他又觉得如果这个人不是程连他或许会做出不同的决定。
就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朦胧感。
“别打，我错了。”江云说。
段黎雾也吃饱了，没什么好说：“我先走了，你们吃。”
说完就跑到门口，也没听屋里的人说什么，还差点被过来的车撞到，车里的人在旁边下了车，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不过他也没顾得上，跑回了家。
他听见那个人说：“呦，现在的男孩啊，精气神真盛。”
旁边有人应和：“那当然啊。”
段黎雾回到家也没干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很平静，现在却是那么慌。
他准备把手机调成免打扰睡一觉的时候，弹出了一条消息。
——观雾请求添加好友。
这个“观雾”是谁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人名字挺无言以对，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妈又发来了消息。
——给你邮了点东西，到了记得取。
简单回复了一个“哦”后，他拉上窗帘准备睡会午觉，到窗外的时候却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和车的汽油味，准确来说，那是摩托车的汽油味。
一楼的窗外，他正好可以看见这个人和这辆黑色摩托。
“说好的帮我，人都上哪去了？我就一摩托还指望我自己把全部东西搬过来吗？”那人打着电话。
窗帘刚拉一半，那人就转过头看了一眼，貌似是感觉到了有人盯着他，他眼神有点凶，看到段黎雾拉着窗帘，就急忙把电话挂了来到窗前敲了敲窗。
“有事吗？”段黎雾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睡觉。
那人看了看段黎雾，笑着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子碾了几下熄灭，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的时候，对段黎雾说：“小帅哥帮忙搬个东西呗，给你钱。”
段黎雾想要拒绝，自己又不是搬家公司，却被这烟味给呛到了。
“咳咳...”
那人捡起烟头扔到一边：“闻不惯烟味啊，那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说完还拿出另一支继续抽，段黎雾咳着觉得这人比学校那群还要有病，要不是隔着堵窗户，他都想上去跟他硬刚。
“到底愿不愿意？我有钱。”那人又问，而且十分欠揍的语气听着很不舒服。
有你妈。
段黎雾差点就想骂出去。
“我得休息。”段黎雾拉完这边的一半窗帘，另一边也要快拉上了。
那人有点急，但还是调戏着说：“睡觉啊，那算了，果然现在的人都没干劲，倒是床上的时候怪...”
段黎雾觉得十分不能忍，虽然脾气现在被江云磨的好多了，可是这种话还是不能忍。
“妈的，搬就搬。”段黎雾不等回答直接拿起钥匙跑出门外，穿过房子旁边的路口直接拐进家门后面那栋房子。
“呦，没仔细看，长得不错啊。”那人吸了口烟，往段黎雾附近吐烟圈，段黎雾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这股烟味就会呛。
看到段黎雾咳，那个人嘴又止不住犯贱：“怎么了？吃什么了这么呛？枪药吗？”
段黎雾觉得他吃了屎。
T^T
开始成为单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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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连：哥
林烈：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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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