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颜秋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下到船长室。
见她过来，小金瓜一脸讨好的凑上去，蹭了蹭她的手指。
颜秋冷哼一身，伸手在它小耳朵上撸了一下，按下船锚连接按钮。
六条船锚带着绿色的光芒，一起朝着桃林空间射去。
连接一建立，早已等在通道旁边的领民们冲进空间，挥起锄头开始挖树。
又是一天争分夺秒。
颜秋原本规划的是挖完桃树，随便再进一两个小空间，就开始朝着玛瑙号开。
结果唐双告诉她前面发现了一片海。
颜秋：“……玛瑙号，你再坚持一下。”
船上的盐不够多，这一点颜秋早就注意到了。
她登入空间，先带着船民们挖海盐田，挖完海盐田之后，留了几个人在原地捞盐和引水，立刻回船，转去下一个空间。
之后的三天里，她带着船民们探索了一个写字楼，收获了一堆电脑元件。
探索了一片荒野，收获了许多肥沃的泥土，新的草药种类和新的淡水鱼品种。
探索了一个小村庄，零零碎碎收获了很多生活用品，食物和淡水再次得到补充。
当然，也登上过一些没什么价值的空间碎片。
比如荒野、比如废弃工厂。
但颜秋还是尽量把能收集的东西，能搬上船的零件、钢铁全都收集起来。
三天后，他们重新回到有海的空间。
沙滩上，盐田里已经堆上了不少盐。
被留下的人见他们回来，兴奋招手，“船长，你说的办法真的管用，盐出来了！”
目测了一下这些盐的重量，不太到一吨，但也能吃好久了。
颜秋安排他们把盐分麻袋装走，自己去海里，切割海水，做藻类氧气柱。
之前论坛上有人想买她的氧气柱，她那时候没有多余的，就没回复他的消息，也不知这交易还算不算数。
她一连做了三十多条氧气柱，送给辉月号4条，自己船上再留四条备用，剩下的她都可以拿到贸易集会卖掉。
氧气柱节省空间，好打理，又能满足船上的氧气需要，颜秋相信这个一定不愁销路。
船上还有一个池塘空着，原本颜秋想等下雨的时候积雨水。
现在遇到了海，她改变主意，让领民们直接用海水把池塘灌满。
拖出两根消防水管，一头放进海里，另一头顺着空间通道，放到池塘里，斯图亚特拿着一个抽气机，在管道的另一头抽气。
很快，在虹吸效应的作用下，海水源源不断涌进池塘。
瓦伦丁则站在一旁，把几个看热闹的居民揪起来，问他们这里有什么科学原理。
颜秋终于在第四天赶回玛瑙号上。
总算是没有太丢人。
和玛瑙号分开的时候，颜秋的船还是半空的。
现在，末日号仓库爆满，所有的楼顶都种上了桃树。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颜秋的仓库扩建出很大一块，侵占了大半甲板的面积。
只不过扩建出来的仓库，颜秋依旧用银白色的油漆刷了一遍，不是很显眼。
刚升六级的时候，颜秋还觉得船太大，仓库里的东西太少，她看着心慌。
现在，她只觉得船小，恨不得找个理由升到七级。
林均重新见到颜秋，笑着打趣，“这一趟收获丰盛啊。”
颜秋也不谦虚，嘿嘿笑了一声，“付出得到了充分的回报。”
“那就好。”林均指挥着他的船民，将行李搬到末日号上。
唐双坐在一边做登记。
每个人的身份信息，行李信息，住宿房间，唐双都登记好，登记完之后，每人发了一瓶水，一个馒头，一块咸菜。
“水可以去食堂里续，拿瓶子来接就行。”唐双嘱咐。
船民拿着发下来的粮食受宠若惊，林均也忙拒绝，“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就是借宿一晚，很快就走了。”
玛瑙号上一共一百七十八人，所有人都发一份粮食，不是个小数目。
颜秋摆手，“您不用多虑，这是末日号的待客之道。”
对待想要交好的人，她向来很大方。
把所有人都安顿好，末日号载着满满一船人和物资，向逆流的边沿开去。
逆流其实已经在变化了。
来的时候，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开到了玛瑙号旁边，回去的时候，她至少要开四个小时。
*
客舱里，几个玛瑙号的船员聚在一起聊天。
“听说船长打算再搞一个核心，重新开始。我到时候肯定要跟着船长的，你呢？”
“核心哪儿那么好搞，再说吧。”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你们中午去食堂接水了吗？这边食堂居然提供免费的汤。”
被打断的船民们一脸懵，“你船上没给你提供免费的汤呗？怎么到别人船就看着别人的好。”
“不是，”那人解释，“我们是吃饭喝水都由船长分配，他们是花钱的！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钱。”
见几个同僚不太明白花钱是什么意思，他又解释，“就像船长花积分买粮食，他们也有自己的积分，自己想什么时候吃就可以买，不想吃就把积分省下来，他们管这叫花钱。”
看到两人还是不太懂的样子，他拉住同僚，“走，跟我去看看。”
同样对末日号上吃饭方式好奇的，还有隔壁屋的几个人。
他们凑到食堂里，恰好看到有人拿着一张卡片，在打餐口刷了一下。
“滴，姜小，余额，-4元。”
“那个机器就这么给他们报积分。”有人假装往自己水瓶子里装汤，和同僚解释。
“这不是养船民自己的小金库吗？这种事船长也能同意？”
“我觉得挺好啊，如果我们也有自己的小金库，我肯定拼命挣钱，攒一堆粮食。”
另外有人却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吃的什么？好香啊。”
饭菜是用前几天剩的火锅汤煮的，还剩最后一点，食堂员工将他们和菜煮在一起，加足了盐。
其实这样也就火锅汤最后一天了，其它时候，领民们么都是吃盐水煮菜的。
然而还是让他们装到了。
“他们六级船，怎么吃的比我们十级船还好。”
“他们的汤里有油，还有咸味，还是滚烫的！”有个人尝了一口食堂的免费汤，突然眼尖的指着一个人，“你看他！没有刷卡吃饭，他还是能来打汤。”
“那他不饿吗？”同僚问。
好奇心起来，一行人的眼神跟着那人。
就见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一个盆，一个红色包装的东西。
他把红色的包装纸撕开，拿出一个圆形的面饼，摁在碗里，把另外几个小包装里的东西倒进去，倒入免费汤，盆口用包装纸盖住，一气呵成。
没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儿就飘散出来。
碗里的饼，已经变成了面条形状。
他拿起筷子，捞起面条，刚送进自己嘴里，突然发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几个玛瑙号船民。
那人大吃一惊，护着他的盆，背过身去。
“我看船长吃过，这东西叫方便面。”其中一个人悄悄说。
姜小吃干净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走出食堂。
“怎么玛瑙号上的船民还不如辉月号上的有见识。”
他刚说完，脑袋后又挨了他哥一巴掌。
*
“还有四个小时天黑，天黑以后不利于行动，如果今天出不去，我们就明天走。”船长室里，林均坐在桌前，正一点点把米粥压成米糊，喂给金瓜吃。
“四个小时完全够用。”颜秋估算了下距离，“很快就到逆流下了，冲激逆流用不了太长时间。”
林均颇为遗憾的叹口气，摸了把金瓜的小脑袋瓜儿，“在海上能找到一只活的小宠物，还能养下去，挺不容易的。”
颜秋瞥了眼小橘猫，“那可不是我养的，是我的核心养的。我只是给他俩打工而已。”
林均笑起来。
他人很豁达，即使放弃经营了一辈子的玛瑙号，也没表现的太过消沉。
他眼神投向水晶球，“希望我的核心变回一级船后，还能让我找到。”
颜秋感同身受的沉默了下，安慰他，“会的。”
说话间，末日号已经到了逆流下。
颜秋连点屏幕，将加速调到过载。
方舟的船体微微震动，似在蓄力。
一秒后，它突然加速，飞箭般冲上逆流的陡坡，激起蓝色的海水云雾。
白色浓厚的雾气交织着升腾起的海水云雾。
云雾中，一搜银白色的巨轮仿佛一枚导弹，穿透层层阻碍，在海面划过流畅的线条，向着坡上冲去。
颜秋握着舵轮，聚精会神掌控着方向。
当有方舟无法抵抗的巨浪冲来时，她带着整条船进行空间跳跃。
积分在不断燃烧。
25、30、35、40……
到42的时候，颜秋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斜坡和巨浪带来的压力消散，末日号回到了正常海面上。
“减速停靠。”操作完指令，颜秋抹一把额上的细汗。
增加了一船物资和一百多号人，末日号更重了，她现在已经很难带着末日号远距离跳跃。
重获新生，坐在船长室，目睹了整个顺利过程的林均站起身恭贺，“没想到你的能力这么强，看来我的买命钱还是给少了。”
颜秋笑，“林叔叔记得兑现之前的承诺就行。”
她很需要林均提供的引荐大组织的机会。
霍丰这条路不知能不能走得通，如果霍丰不想给她引荐极暗海盗团，或者霍丰在探索中死了，以后她说不准要麻烦林均，帮助自己调查老乡的消息。
两个人话没说完，防护罩上就传来林月的声音，“秋秋！你回来了！可等死我了！”
一看到末日号冲上逆流，辉月号立刻加足马力开过来。
叔侄见面又是一场寒暄。
林月想在她的船上给两艘船召开接风宴，被颜秋婉拒了。
她指挥船民们把四个藻类柱搬到林月船上，“成功进了白名单，我也该准备贸易集会的事了，虽说去集会是为了找人，但一年就这一次集会，也不能浪费这么个做生意的机会。”
林月不舍地挥手，“那贸易集会见。”
她看着颜秋的末日号。
和第一次见面时，船的格局、领民的精神状态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到时候可别变得我都认不出了。”林月开玩笑。
颜秋知道林月是在为自己高兴，笑笑，“接受你的祝福。”
颜秋开着末日号先走了，辉月号则依旧停留在原地。
叔侄俩要等着逆流变幻后玛瑙号的核心浮上来。
方舟从一级升到十级，要二百七十多万积分，这些积分固定在核心里，在方舟崩溃，核心沉到海底之前，任何一个过路者都可以把积分拿走。
这些积分，林均自然要留给林月，之后林月也会再替他兑换一波物资，成为他东山再起的依仗。
末日号找了个安全海域慢慢飘着。
斯图亚特这几天一直念叨着给船画一个船标，现在末日号终于离开逆流，颜秋也有闲心思搞这些事了。
只不过……颜秋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适合的图案可以用来当船标。
斯图亚特一遍遍进来催，催的金瓜看到他都烦了，他一进门就站起来竖飞机耳。
颜秋最后实在没办法，画了个圆饼，中央画了个十字，把圆饼分割成四块，之后，她把第三块饼涂黑。
“这什么？”斯图亚特惊讶。
“这是四季。”颜秋指着四块饼。
“这是秋天。”她又指着被涂黑的第三块饼。
可以，合情合理。
斯图亚特吊着钢丝去画船标了，颜秋则打开论坛界面。
霍丰终于给她回消息了。
【颜船长，前几天出了点事，现在回答还来得及吗哈哈？搬物资时会放任他们把自己的全身口袋装满，之后的物资交公。多天探索的话，每人只有一次机会。——霍丰】
【霍船长，之前遭遇了逆流，小发了比财，现在已经从逆流出来了，物资我按照自己的方法分配的。你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开口。——颜秋】
【差点永远沉到海底，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在海底发现了个不错的地方，你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探索。说不准你的空间能力会对探索有用，不过我大概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最早也要九月中旬。——霍丰】
【等你的好消息。——颜秋】
霍丰还好好的，那林均的承诺暂时用不上了。
正好颜秋可以先去贸易大会找徐晋丛，看徐晋丛这边的情况，再确定要不要和霍丰合作，进一步加深关系。
挡在眼前的迷雾一点点消散，末日号的生存也有了保障，颜秋心情大好。
接下来就是全力为贸易集会做准备。
颜秋的手边，堆放着厚厚一沓报表。
包括但不限于：《船长信息登记表》、《船长信息登记补充表》、《方舟信息登记表》、《贸易集会摊位报名表》、《待售物品清单表》、《泊位预约申请》……
一些基础信息还好，一些特别刁钻的信息，像方舟的长宽高，要求精确到半米，像泊位预约，一共几万个泊位，她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她以为待售清单表是最好填的，结果好家伙，清单要求把所有待售物品的包装箱大小、尺寸、重量填的一清二楚。
颜秋她……真的不擅长这些精细的东西。
斯图亚特在带着学徒们制作纺纱机，为棉花成熟做准备。这事比颜秋手边的这堆表格重要多了。
唐双忙着做物资清点。
他要对着核心界面里的物资统计，把所有物资清点归置，留出未来三年的用量，然后将多余的物资编进“待售清单”里，这样，颜秋就知道船上有哪些物资是可以拿出来交易的，有哪些物资用不到三年，需要及时补充。
颜秋在核心上给唐双加了临时权限，最近唐双一直呆在操作台前整理物资，这事儿比颜秋手边这堆表格更是重要多了。
所以，这些表格，颜秋只能自己咬着笔杆慢慢编。
关键她还不知道，哪些数据是可以随便填，哪些数据是不能隐瞒的！
还好，斯图亚特很快救她于水火之中。
“砂纸？”颜秋从表格里抬起头，
她真没想过，制作纺纱机最大的难题，卡在了小小的砂纸上。
“能自制吗？”颜秋艰难问道。
这种小物件，上哪儿找去，也没有人会为这种不值钱的小东西特意送一趟货。
斯图亚特摇头，“我们把仓库里的几个工具箱都翻遍了，找出来的砂纸只够一台机器用。你之前从工厂搜集到的零件我也都找了，没有可以用来打磨的砂轮。”
搜集物资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到用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斯图亚特安慰颜秋，“我们可以先给木料刷上油漆，这样木料表面也能保证光滑。但是我们的油漆是工业油漆，刷在木料上很容易剥落，估计用不到一个月就要重新维护。”
颜秋没觉得这是安慰，“我想想办法。”
她把表格扔到一边，登录论坛，开始漫无目的的搜索。
很快，她发现似乎真有人在论坛里做小商品生意。
【本月行走路线，东海域，坐标（N112，W062.5）到坐标（S022，W0117），想要和我交易的船可以给我发信息，我在附近坐标等你们，出售商品[商品列表]。支持双向交易的来。】
这种类似的信息不止一条，发信息的也不止一人。
有很多人，在月初发送自己的航行路线，需要购买商品的，可以找一条最近的船，约定会面时间和地点。
论坛里叫这些人叫“游商”。
颜秋找了一个相对较近的方舟密过去，【有砂纸吗？或者木料漆？】
对面很快传来回复：【都有，砂纸2积分一张，10张起卖，木料漆500积分一桶，你要多少？】
颜秋看对面给的价格十分合理，放下心：【我需要算一下，明天给你回复。】
对面：【好的，你是新人吗？和游商交易必须是双向交易，知道这个规矩吗？】
颜秋疑惑：【什么是双向交易？】
对面：【就是你从我这里买东西，也必须卖一部分东西给我，这样我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货物。】
这应该算是海上生存环境里，一种特殊的走商形式了吧。
因为对方不太会大批量拿货，所以颜秋列了几种小商品给对方看。
包括衣服、玩具、洗浴用品、肥皂还有煤炭等等。
游商选了五块肥皂和200公斤煤炭。
这么算，一单你来我往的交易下来，颜秋还赚了800多积分。
敲定合作项目，游商很快把见面时间和地址发过来。
为了节省积分，他平时是用最慢的速度在海面漂行的，最近颜秋也开始节俭起来，学会了漂行，因此两人都不着急，定的见面时间在半个月以后。
准备下线的时候，颜秋忍不住好奇：【你这样能赚到钱吗？】
【平时肯定是赚不到的，还很容易遇到危险。一年之中，我们也就这几个月出船。船长们开始为贸易集会做准备了，有些急缺的，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东西，就会来跟我们购买。】
颜秋懂了，就像她这样，想要开发新产品，却突然发现少了平时容易忽视的小零件，这时候游商船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对方【最近生意很不错，等你来了就能看见了。】
颜秋当时还奇怪，在海上的生意不错，那得是什么场景。
很快她就看见了。
半个月后，末日号终于漂到了和游商船约定的地点。
【我是一艘七级方舟，叫乌龟号，船两侧各画着一只乌龟，很好认。】
颜秋读完信息，举起望远镜，视线在挡路的几条船上搜索。
“哪艘船侧画着乌龟啊……这可真是……”
来到黑暗之海，颜秋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船。
大大小小总共七条船，有的停靠在原地，有的试图挪动位置，其中有三条七级船，在这些船中间挤来挤去，不时发生磕碰。
前方两条船起了争执。
船员拿着喇叭对骂起来。
反正也找不到乌龟号，颜秋跑去船舷上听他们骂架。
大概就是一条船挡了另一条船的路，另一条船则说对面船把他的漆撞坏了，要他陪。
骂着骂着，两条船同时向对方发送了船锚连接。
“糟糕，打起来了。”颜秋一边说，一边嗑着瓜子，一点儿没有糟糕的表情。
唐双急匆匆走过来，“船长，……”
颜秋转手分了一半瓜子递给他。
唐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抓了抓头发，继续说，“这里太乱了，要不我们……”
话没说话，末日号左舷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整个甲板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防护罩瞬间变得明亮，金色的光芒在方舟上空闪烁。
颜秋突然想起来，对啊每艘方舟都有防护罩保护着的，怎么可能一次剐蹭就把对方的船漆刮掉。
颜秋把瓜子全都塞进唐双手里，拍干净手，回到船长室。
刚回去，论坛就收到新的消息。
【末日号船长，先撤！这边有抢劫船，我们改天再交易。——乌龟号】
抢劫船？
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周围这么多船呢。
颜秋向外看去。
果然，那条说被碰掉漆的船员，带着装备精良的火器冲到对面船上。
而周围的其它船，早已缓缓掉头，加速远离。
不到几分钟，这片海域只剩下那两条吵架的船，她，还有另外两条堵住她的去路，将她夹在中间的船。
颜秋气了,【你在哪儿呢？你给我新坐标啊，我还得找你买东西呢。】
她看着那两条堵住自己的船，刚想跳跃出去，两条绿色的光芒从海面上划过。
“船长，有两条船同我们建立连接通道了。”
颜秋眉心一凝，“他们过来多少人？”
唐双：“每条船上来六十人，共拿了30架火器。”
“啊？”颜秋算了算自己船上的火器数目，“他们来抢劫，为什么不多带一点人？”
这还没黑塔号给自己的压迫感强。
唐双：……
唐双：“有没有一种可能，像辉月号那样的领民数目，才是正常的，而我们船上的领民数目，是不正常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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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暗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