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十三岁——自封的未来家主的禅院直哉惊醒。
他惊醒的瞬间活像只炸毛的猫。
禅院直哉整个人看起十分懵逼。
他一抬眼，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人老头就这样极具冲击力的怼再他的面前。
一切都发生像一场荒诞没有头绪的梦。
“Surprise motherf**ker！”瑞克打了个酒嗝，他掏出一把量子解构器。
“砰！”
瑞克一枪把量子子弹打在屏风上。
【嗡——】
伴随着阵阵轰鸣，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屏风上的线条飘逸的仙鹤变成扑棱蛾子，从屏风上飞了出来，糊上了禅院直哉的脸。
禅院直哉瞳孔缩小，条件反射地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听说你喜欢把混血儿塞进下水道？”
什么混血儿？什么下水道？哪里来的蛾子？
房间里到处凌乱飞舞的蛾子每煽动一次翅膀都有像雪花一样的细闪粉末飘落。
美的让禅院直哉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
等他稍微从睡懵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就听见眼前这个白人老头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
可惜这并不是梦。
他神色僵硬，一脸不知今夕在何年的表情，等他的目光转移到禅院真里亚身上的时候，禅院真里亚发现他先是愣了片刻、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似乎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永远不要奢望禅院直哉能在满大院子都是【禅院】的情况下用心记住几个人。
等他缓了三秒钟反应过来她是谁之后——禅院真里亚看见他的脸上扬起了滔天愤怒。
13岁的禅院直哉已经能够使用自己继承自父亲的术式——投射咒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投射咒法的残影在榻榻米上拖出残影。
“啊哈，这里有个小畜生狂犬病发作了！”
瑞克突然掏出个微波炉似的装置。
禅院直哉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微波炉怼了满脸，一脸不可置信，连防备的姿势都没来得及做。
“尝尝这个！”老疯子按下红色按钮。
【嘭】
伴随着某种爆响声——
空气突然充满黄油香气。
直哉的咒力在接触到装置波纹的瞬间——变成了爆米花。
金黄色的爆米花洒在半空，让人胃口大开。
禅院直哉使用自己的咒力抵御敌人，但是变成了半夜手搓爆米花。
荒诞，无厘头，莫名其妙。
男孩怔怔地看着地板上的爆米花，甚至用脚踩了一下。
爆米花碎了。
这并不是幻觉，更不是梦。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咒术天才。”瑞克用啤酒瓶敲了敲一地金黄诱人的爆米花，清脆的碎裂声里满屋飘荡黄油香，“看起来像小孩用糖浆搭的积木。”
咒力，爆米花？
等等，咒力和爆米花有什么关系？
禅院直哉心中骇然。
但是这骇然被瑞克言语引起的怒火顷刻间烧干。
他的太阳穴暴起青筋，这让他稚嫩艳丽的面孔显出几分狰狞：“哪里来的醉鬼老白猪？禅院家的结界什么时候变成妓院大门了？”
这就是禅院直哉的十三岁，一直不屑，永远愤怒，满嘴脏话。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恶狠狠的转向禅院真里亚，神色阴郁不定：“我记得你是废物真狄的妹妹真葵对吧？这老东西是你带进来的？”
真理亚还没来得及说她不叫真葵，她外公就不开心了。
“注意你的措辞小崽子。”瑞克突然把传送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在你面前的可是银河系最聪明的——呕——”
一滩泛着呕吐物精准落在直哉面前。
“**！”禅院直哉直接骂出脏话，恶心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们...”他手指在他们之间来回摆动，突然扯开嗓子低吼：“兰一！兰一！妈的你们都死光了吗！”
禅院真里亚踢开滚到脚边的爆米花碎屑，开始满嘴胡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死心吧，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你也要死了。”
瑞克像是哆啦A梦一样突然掏出个全息投影仪。
【嗡嗡——】
禅院直哉被突然出现的投影吓得一个后退。
术式？异能力？
不，好像只是单纯的投影。
他甚至都没有精力去想这老死头子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多东西——
投影仪中出现的影像让他脸色空白。
那些人年龄阶段不同，但却让禅院直哉有一种照镜子的熟悉感。
真的很熟悉。
是的。
能穿梭在多重平行宇宙的瑞克带给禅院直哉的礼物——平行宇宙的直哉不同年龄段的死状。
禅院真里亚看到某个屏幕里二十岁的直哉正被一个丑丑的大概是咒灵的怪物攻击，皮肤像融化的蜡像般剥落。
这个场景看的禅院真里亚莫名奇妙的开心，她忍不住欢快的当场拍手哈哈大笑。
这显然刺激到了当事人。
当事情离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禅院直哉反倒不会去纠结或者探索这件事情发生的起因——
“老不死的！”少年大骂一声。
禅院真里亚见禅院直哉利索的转身，寝衣沙沙作响——他直接抽出了摆在刀架上的刀。
禅院直哉.无能狂怒阶段.启动。
禅院直哉暴怒着挥刀向屏幕，双眼猩红。
明明刚开始是投影的质感，但是在男孩砍上去的一瞬间屏幕碎掉了。
瑞克：“你个蠢货！这是全息投影！！破碎之后只会变成更——大的！”
老头言出法随。
飞溅的屏幕碎片却在空中重组出更大的全息投影——禅院直哉三岁时尿床被侍女嘲笑的场景。
三岁的禅院直哉长着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蛋，但是却暴躁的像个超雄。
邪恶小孩一把掀起榻榻米上的床垫扔到了地上：“你敢笑我！我让我父亲杀了你！”
禅院直哉：“……”
邪门。
比起术士更像是幻术。
看不破、猜不透，那么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你们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里。”他用刀指向二人：“特别是你这个小杂种...”
他恶狠狠的瞪向禅院真理亚。
“～～～”
瑞克突然吹了声口哨。
“？”
禅院直哉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
不知道瑞克做了什么，整个房间的重力方向瞬间倒转。
“！！！”
禅院直哉的睡衣下摆翻到脸上，露出四角内裤。
禅院直哉：“……”
他瞪着眼睛，白着脸，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好了玛丽亚！”瑞克又掏出个马桶搋子似的装置按在地板上：“这才是真正的【咒术】！”
装置启动的瞬间，禅院真里亚看到直哉珍藏的武士刀开始扭曲。
刀身开始变得柔软，然后缠绕住他的手腕上。
刀柄处镶嵌的祖母绿宝石突然炸裂。
绿色的雾迅速蔓延，很快把直哉的右手变成一团蠕动的翡翠史莱姆。
“住手！”直哉用左手死死掐住失控的右腕。
未知所带来的恐惧、慌张、无助、愤怒，在他的脸上像是放影片一样闪来闪去。
禅院直哉声音听着有点抖：“你们这些下等......”
“下等什么？下等生物？”禅院真里亚笑嘻嘻：“需要我提醒你吗尊贵的嫡子大人——”她故意拉长音调：“你要变成鼻涕虫喽。”
“……”
禅院直哉突然安静得可怕。
这种安静有一次出现在他折断侍从手指之前。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白爬满血丝，嘴角却扬起甜美的微笑：“我想起你叫什么了。”
“你是真理亚。”
“你身为禅院家的人，带着一个浑身恶臭的白人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这会让你感到骄傲吗？”
“小鬼，听着，我会杀了你，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瑞克没等禅院直哉BB完，抬手打断了他。
“听着小纳粹。”
他灌下今天第九瓶啤酒，“在C-532宇宙，我花了5秒就毁掉了这个破岛国的咒术界。你猜他们最后是怎么求饶的？”
禅院直哉脸上的焦躁已经抑制不住了:“老疯子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瑞克突然揪住直哉的衣领，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贴：“那些老东西像蛆虫一样在地上爬，哭着说愿意给我舔...”
瑞克的话没说完——禅院直哉的面色越来越惨白。
他身体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像是骨骼与骨骼在打架碰撞。
【咔—咔—】
禅院真里亚看着禅院直哉的身体逐渐变得畸形，绿莹莹的光芒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不过两个呼吸间——禅院直哉全身变得柔软且富有光泽。
衣物从他的身上纷纷掉落。
他变成了一坨绿莹莹的史莱姆。
瑞克：“……”
禅院真里亚：“！”
望着昔日骂她是小杂种的人从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变成了这副模样，禅院真里亚心中快意难以压制。
禅院真里亚：“太酷了外公，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坨绿色的排泄物，我真想把它用玻璃瓶装起来，挂在禅院家的大门口。”
禅院真里亚本来以为瑞克会言语犀利的附和她。
没成想，瑞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禅院真里亚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转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外公：“瑞克外公，你为什么不说话？”
“————！！”
直哉史莱姆突然暴起！！
史莱姆全身涌荡着咒力波动，它身姿灵敏的从瑞克的手上滑落，然后那大概是嘴巴的位置，张开了一张一米高血盆大口，黏糊糊的朝着瑞克和禅院真里亚扑了过来！
瑞克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枪。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朝着禅院直哉发射出一道激光——
【嘭！！】
禅院直哉的身体爆裂开来。
奇怪的是它喷出来的并不是绿莹莹的液体——而是和人体血液并无二致的一捧猩红。
那温热而新鲜的血液夹着一些粉色的小碎肉就这样喷洒在了禅院真里亚的身上、脸上。
禅院真里亚：“？”
禅院直哉剩余的残肢零散的掉在榻榻米上，其中一块是惨白的眼白、翠绿色的眼眸。
那眼球死死的盯着禅院真里亚，禅院直哉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在房间内响起————
“真理亚...肮脏的血统...”
“真理亚…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诅咒你。”
“…该死的小杂种…我真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掐死你…”
直哉史莱姆说完这些话，便就没了声息，看起来像是含恨而终。
“…？”
直哉死了？
禅院真里亚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她只不过是想带着外公整蛊一下禅院直哉，她并没有想弄死禅院直哉。
大事当头，禅院真里亚不知道是应激了还是怎么着，反而陷入了一种异常懵逼的状态。
她蹲在地上捡起禅院直哉的衣服，将禅院直哉的残肢简单的聚拢到一起、再用衣服盖上：“瑞克外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直哉突然变成史莱姆了？”
现在该怎么办？
“……”
瑞克.桑切斯严肃的盯着空气中弥漫的绿色因子。
那绿色因子从禅院直哉的身体上像孢子一样飞散出来，然后顺着窗外的气流飘在空中。
“我想我们必须得离开这里了，玛丽亚。”瑞克开口说道。
禅院真里亚对瑞克的回答并不意外，在她看来，禅院直哉的死亡在禅院家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大的事情，大到可能会让他们全家吊在土耳其烤肉炉上烧死。
禅院真里亚盯着禅院直哉的尸体。
她的内心升腾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也没有恐惧，但是可能掺杂了一点心虚和愧疚。
最后，禅院真里亚陈述事实：“是我害死了他。”
禅院真里亚转头看向瑞克：“瑞克外公，我去叫妈妈他们起来，你快用你神奇的科学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外公随随便便的就能把禅院直哉这个贱种给治死，他这么厉害，一定能轻轻松松的带着她们一家离开这里。
瑞克.桑切斯一把抓住禅院真里亚，声音平静的像在聊天气——
“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也来不及了。”
……
绿莹莹的孢子飞到了空气之中，他们迅速变成了某种气溶胶。
“啊欠！！”
在庭院里巡逻的侍卫轻轻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侍卫看到了同伴惊恐的脸。
“…？”
他在同伴眼瞳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绿并且化为一团粘稠的流体。
大概是史莱姆？
侍卫刚想开口说话，紧接着，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掉落，皮肤慢慢变绿、像是蜡烛融化的蜡油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在一起。
两只失去神智的史莱姆开始在庭院中厮杀起来。
…
…
禅院真里亚：“什么？”
瑞克.桑切斯：“这次我的小型跃迁飞船只有两个人的位置。”
他的声音像是某种盖棺定论，不容置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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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