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鬼!

七个人到齐,短暂的休息和梳理剧情后,开始研究下一步该往哪里去。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后,一致决定上二楼,去手术室。手术室离楼梯口很近,就在上去后的左手边。然后简单的把武器之类的分了一下,便出发了。

走廊的灯依旧不愿意发出一点光亮,手术室与屋外的灰暗融为一体,看不清真实面目。走在最前面的程以帆刚迈进房间两步,头顶“刺啦”一声冒出火星子,昏黄的光瞬间泼了下来,让众人得以看清房间内的一切,也把墙根推着的东西照的清清楚楚—一摞蒙着白布的担架,其中一个没有盖好,露出了一只没穿鞋脚,脚趾蜷缩着,像是刚被冻过。

原来现在进的这个不是真正的手术室,而是一个里外过渡的房间。

“别踩线!”夏珩一把抓住准备往前走的程以帆,程以帆低头,才看见地砖缝里还挂着血的的黑线。“这线应该是连着这什么机关的。”程以帆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根线,说话的声音不由地压低,生怕发出点什么动静招惹来一群人堵着他们,现在这个地方跑都没地方跑。

“你们说是什么一种情况才会在一个地方摞这些个尸体。”白乐逸双手环胸,靠着门框问道。

余延:“更像是先前藏起来,等某种风头过去后,再搬出来准备处理的。”

一行人跨过细线继续往里走。

最前面的依旧是程以帆,他伸手去推里面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刚推开一条缝,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就扑鼻而来,混着些许铁锈味,难闻极了。里头是他们要到的手术室,无影灯悬在中央,亮的刺眼,把手术台照的发白;台布上浸这褐色的污渍,看着像已经干涸的血;台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那是什么?”林怡然突然指着天花板,温璐听到后抬头看,才看见无影灯金属架上还挂着串东西——用缝合线串着的手术钳、镊子,还有几枚指甲,其中一枚指甲上还挂着些碎肉。

“别乱指,有些地方最忌讳这些了!”温璐连忙把林怡然的手抓下来。这时候大家都到手术台另一边(房间最里面)已经分散开找线索,温璐和林怡然也赶紧离开手术台前,去别处找线索。

哐当—

有什么东西突然掉到地上,发出声音。众人猛地回头,才看见手术台对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背对着他们,拿起来台子上放着的手术刀,不小心碰倒了装手术刀的托盘,所以才发出响声。他慢慢转过身,口罩歪在一边,嘴裂的很开,露出沾着血的牙,嘿嘿嘿的笑起来:“刚好七个人啊。”

他抬手指了指手术台:“老板还要七个,正愁没地方找呢,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都出来吧,要干活了。”

下一刻,众人看到外面房间的担架上爬起来了两个白大褂的医生,低着头,与里面的那个站到一起。

白乐逸一手插兜一手推了推眼镜,试图看清他们身上的名牌。可惜名牌已经□□涸的血糊着,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看到他们身上最明显的特征:左边的那个有着一头卷发,中间的戴着眼镜,右边的皮肤略黑。

“看来我们又要打了。”夏珩等几个男生从兜里摸出匕首,把两个女生护在身后。

“啧”卞煜祺有些不耐烦了,“这什么破副本,要这么暴力对人,他们几个有什么弱点吗?”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相机贴纸,变出相机对着前面的人咔咔一顿拍。

夏珩疑惑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废话,当然是在拍照啊!我的身份是个博主,只是任务!”

特殊角色有特殊任务?

“看到中间那个人白大褂口袋里漏出来的那张纸和手机了吗?等下拿出来给我,装证物袋里。”

这也是任务?夏珩疑惑的来回撇他俩。

叮叮叮—

七个人手上的手环同时发出声响,站在后面被保护起来的林怡然点开手环,蓝色透明的屏幕在她面前显现出来。

[该任务限时10分钟,请各位玩家注意好任务时间。]

“任务限时10分钟,我们要抓紧了!”

限时任务?这该死的系统又在玩什么花样!夏珩咬咬牙,没出声,在心里嘀咕道。

“那就泽这样,我们四个在前面负责正面攻打,我把证物袋给怡然,你主要负责抢手机和那张纸,小璐主要负责治疗,两个人小心点,必要时候从背后攻击他们,然后以帆,你护着点两个女孩子。”白乐逸一边说一边把兜里的证物袋递给林怡然。

“你们四个能行吗?”

“夏珩:“放心,我俩都是练过的,你们呢,白警官。”

“我俩也练过,放心好了。”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程以帆就算再不放心,也选择相信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相信队友不是吗?哪怕大家也才刚认识。

前面的三个人低着头,像是睡着了样,不受外界的干扰。看其他人交代好一切后,离墙最近的余延,屈着手指往墙上敲了敲,三个医生像是突然接受到信号,缓慢抬起头:脸是模糊的,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裂到耳根,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掉,滴在白大褂上,晕开一小片。

“啧,一个比一个长得客气。”余延又一次敲击墙壁。右边的黑皮医生猛地向他冲过来,其他两个人像是收到了指使,也向其他人冲去。

率先冲出去的事白乐逸,只见他直接从手术台上跳过去,黑色长大衣下摆扫过墙根、手术台。他没动手,只是反手把匕首折起来塞回袖管,赤手空拳的与“医生”搏斗。“这个交给我!夏珩,你和小煜负责中间的那个!给林怡然创造机会拿东西!”说完又投入到搏斗之中。

随后夏珩和卞煜祺也冲了出去。夏珩不走寻常路,他从手术台下划过去。可他并没有先去碰眼镜医生拿着手术刀的手,反倒是接着惯性,刀刃略倾斜的往眼镜医生的膝盖划去。眼镜医生像是吃了痛,膝盖瞬间跪在地上,手里还在拼命地往夏珩身上抓,不过几下,他身上也见了血。

此时的卞煜祺已经无声地站到了眼镜医生的背后,手里转着匕首玩,眼看着眼镜医生要对夏珩发起更猛烈地抓咬,噗呲一声,卞煜祺把到插进医生的后勃颈,温热的血刹时喷涌而去,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脸上手上也被溅上了血。

眼镜医生先是僵直了身体,随后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夏珩,你去帮余延,我去帮白乐逸!小林,来捡东西。”不用他多说,林怡然在医生倒下前就已经到他旁边等待。她拿完东西后,还不放心地用匕首在尸体身上补了几刀。

正当白乐逸体力下降,觉得自己再赤手空拳下去并没有优势,把匕首从袖管里滑出来的时候,面前的卷毛医生从旁边的台子上拿了一个止血钳,准备敲到他身上。白乐逸有些惊慌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抵挡的速度可以有对方快。

咚的一声,面前的卷毛被人踹到墙上,再慢慢起身的空隙,白乐逸才有时间往边上看。他身边站着的是沾了血的卞煜祺:“你受伤了?快点去后面找温璐,别在这里!”

“不是我的血,我告诉你白乐逸,你休想再一次抛下我!”说完,卞煜祺又一次冲上去,与卷毛开始新的一轮搏斗。白乐逸站在原地被卞煜祺的话说的愣了一下,然后带着匕首去给卞煜祺帮忙。

噗呲——噗呲——

两把匕首一同插进了卷毛的体内,温热的血顺势流出,抽刀的时候带出些血,溅到两人脸上。一同推开尸体后,靠墙坐下,相视一笑。

另一边的余延在黑皮医生最开始冲上来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直接正面攻击,基本都是在躲避,因为他看到这人脖子上挂着一个挂坠,他在想办法先把挂坠拿下来。

黑皮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像是一直攻击不到人而恼羞成怒,转身拿起旁边台子上的东西向余延扔去。在砸了两三回后,余延看准机会,一脚朝黑皮的肚子踢去,黑皮医生因重心不稳,向后跌去,他趁这个时候扯下来挂坠—一个写着JHS的圆片,H上还有个十字架。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夏珩正好过来了,于是两个人放开了手脚打,时不时发出匕首擦过皮肉的轻响,黑皮医生身上被划出了好多条伤痕后,两个人一起把匕首插进他的身体里,一个在腹部一个在颈部。最后一具尸体也缓缓倒在地上。

忽然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直直的坐了起来,下了床,抓起地上的三具尸体,向外走,然后化作了一缕烟,向远处飘去。

“所以,他们是人还是鬼?”

“鬼吧。”

叮—

[恭喜玩家完成限时任务,用时九分三十秒,请再接再厉!]

等余延和夏珩两个人坐在地上,温璐帮他们包扎伤口时,另一边的白乐逸和卞煜祺已经包扎完,一个和林怡然边吃边聊天,一个在研究证物袋里的东西。两个人没说话,看来是刚才混乱中发生了点什么。

于是余延把手里攥着的挂坠也扔给了白乐逸。白乐逸先是被突然入怀的东西吓得一惊,过后就拿着挂坠开始摆弄。

“哪来的?”

“医生身上抢来的。”

“这画的什么。”恕白乐逸不太了解,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可以做到很出色,也了解很多不同的东西,但现在这块吊坠的东西显然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余延:“JHS是拉丁文的缩写,那一长串的我也记不清。J是拉丁文里稣的第一个字母,H为人类的第一个字母,而S是救主的第一个字母,整个连起来译为‘耶稣是人类的救主’。H上方的十字架表示耶稣是以钉十字架救赎人类,所以简单来讲就是救世主的意思。”

卞煜祺放下手中的薯片“你好厉害啊,知道这么多东西,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出车祸伤好回家后,就看到书架上有好多这种书,但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爱看这些书的,可能因为失忆忘了点东西。”

一旁和他并排坐着的夏珩,不由得心颤了一下,想开口讲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后,又开不了口。

对夏珩来讲,最开始在密室的办公室里捡到的余延才是他认识的,或者记忆中的那一个,现在这个沉稳、不爱说话的与他记忆产生了偏差。他也不知道余延本身就是这样的,还是真的是他记忆错乱了,记不清也无处考究。不过能找到人,能再看到他,夏珩就已经很满意了。

“你那里还发现了什么?”卞煜祺这个人也很奇怪,对其他人讲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好说话,唯独面对白乐逸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手机里有个备注‘boss’的促他们赶紧弄货,那张纸上写的是他们需要的货。”

“什么货啊。”温璐整理好东西后,又走回来和林怡然贴一起。

“肾,心,眼角膜,肺,肝”

空气里被下了哑药,安静了好久,无一人开口。

“我明白了,刚才医生说刚好七个,意思就是加我们的器官才恰好满足他们所需的‘供应量’,他们从健康的人身上获取器官,在贩卖给那些有钱但没命继续活下去的人,治好他们,获取利益,然后自诩为‘救世主’。之前的王倩和她女儿的器官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逃走,这样也间接证明夏珩他俩找到的笔记本上记得老板名字和器官/贩/卖无关,是一件另外的事,而且和女性有关。”温璐分析道。

“这样的话我们这些特殊职业也可以说通了。疗养院本质上是一个重大犯罪基地,警察的作用是找证据并调查真相;博主的作用应该就是曝光一切,利用舆论的力量;我的身份设定则是准备收购这的商人,这样看的话就是一种亲自考察;医生的作用应该就是疗伤,那你的作用呢?”林怡然附和温璐,随后把手只想程以帆。

“废话,给你们提供道具的。你也不想想药是不是会用完?匕首是不是会坏?内存卡是不是会不够用?”

“行了,别拌嘴了,我们接下去去哪,换一栋楼还是咋样?”

“行”“都行”

这时候温璐举起来手,说:“我想往上走,去保育室,因为…因为我想去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几分钟过后,大家把该带的东西带上,向楼上走去。去保育室,要上楼后往里走一段路。不知道因为什么,走廊的昏暗灯开起来了,没有特别明亮。

推开保育室的门里面的场景与他们想的不一样。房间很温馨,摆着一排排的婴儿床,里面的婴儿像是在熟睡一样,安静地待着。靠近门的地方,有一排靠墙椅,有几个女儿坐在上面,手里抱着一个娃。

离门最近的女儿发现了他们,脸上笑容洋溢,向他们招了招手:“小朋友们,快过来坐吧,这里有东西可以吃。”两个女孩子和她们坐一起,剩下的男士坐在另一边。

“姐姐,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吗?还有这是你的小孩吗?”温璐挽着林怡然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上。

“还有人叫我姐姐呢”,女人转头多身旁其他抱着孩子的女人失笑道,“小朋友,我叫夏果果,我来这的时候是17岁,按道理来讲我今年应该30多岁了,我旁边的是荆溪和王美。”

笔记本上写到过的人,也是失踪案的受害者。

“孩子嘛,是我生的,但不是我的,更不是我自愿生的。我被拐来的时候也就17岁,哪里懂生孩子这事,一直以来是被他们强迫的。王美也一样。”说到孩子,夏果果脸上没了笑容。

荆溪:“我嘛,说是自愿但也不自愿,如果儿子不欠债,不用帮他还债,我根本不需要用这种办法筹钱。”

几句话换了来大家的沉默。

这也确实是实话,没有生活所迫谁会铤而走险?就像夏珩自己,来游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钱,他需要钱。但那些女孩子不一样,可以说她们都是被迫被带都着里做她们不愿意做的事,花一个又一个的十个月来哺育别人的小孩,仅仅以为对方有钱有势,而她们没有。罪恶多端的疗养院,他们需要把证据带出去。

“好了孩子们,我们也该走了,本来也只是听孙婆婆说有人来帮忙我们,所以才来看看你们。接下去的路得你们自己走了,你们需要的证据视频都已经给你们了。”夏果果本来准备走了,突然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多多过来,你要找的哥哥在这里。”

远处一缕烟飘过来化成一个8岁最右的小姑娘:“哥哥,谢谢你们把我把球找到,我听外婆说你们超级厉害,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加油!”说完后就随其他几个人走了。

他们这一趟是来对了,不但证实了温璐的猜测,找到了最后的迷题,还找到了证据。

温璐手撑了一下椅子,站起来:“走吧,去另外一边了。”

一行人向另一栋楼走去,谁也没注意到后面的房间变回来它原本的废墟样,也没注意到所有能开的房间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一个小女孩还趴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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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堂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