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挠了挠头：“外门都传遍了，说你被赵奎暗算，还好被霁雪仙尊救了。江师弟，你可真厉害，连仙君都注意到你了。”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着几分真诚的敬佩。
江返接过玉瓶，沉声道：“多谢王师兄。那天的事，只是举手之劳。”
“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王辰笑了笑，“那凝露草我用来炼制了疗伤丹，效果很好。对了，赵奎虽然被逐出去了，但他背后的赵管事……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江返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提醒。”
王辰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转身离开了。他没有问江返和赵奎结怨的原因，也没有打探谢云曦的事，言行举止都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让江返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关上门，江返看着手里的玉瓶。蕴气散虽然是低阶丹药，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连续的打斗让他的灵气消耗巨大，有了这瓶药，他能更快恢复，也能更安心地修炼残卷上的功法。
他将玉瓶收好，正准备盘膝修炼，门外却传来了李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谄媚：“江……江师弟，你在吗？”
江返眉头微皱，还是拉开了门。
李虎站在门口，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江师弟，听说你受伤了，我特意给你弄了点吃的，补补身子。”
他说着，将食盒递过来。食盒里是一碟酱肉和两个白面馒头，香气扑鼻，对常年吃窝头咸菜的杂役来说，算得上是盛宴了。
江返看着他献殷勤的样子，心里冷笑。这李虎前几天还对他呼来喝去，现在见他被谢云曦所救，又打败了王猛和周平，就立刻换了副嘴脸，真是势利到了极点。
“不必了，我不饿。”江返淡淡地说道，没有接食盒。
李虎的笑容僵了一下，又立刻堆笑道：“江师弟，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李虎要是说个不字，就是小狗！”
他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却时不时往柴房里瞟，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江返看穿了他的心思，无非是想打探自己和谢云曦的关系，或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趁之机。他懒得和这种人周旋，直接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不等李虎反应，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李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但他也不敢发作，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柴房门一眼，转身离开了。
柴房内，江返走到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李虎走远了，才松了口气。他走到草堆边坐下，却没了修炼的心思。
李虎的态度，王辰的示好，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这一切都在提醒他，自从他“初露锋芒”后，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有敬畏，有讨好，有嫉妒，也有更深的恶意。
“看来，不能再继续待在杂役房了。”江返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决断。
杂役房鱼龙混杂，消息传播得快，觊觎他的人也多。尤其是赵奎被废后，赵管事虽然表面上收敛了，暗地里指不定在策划什么报复。留在这里，迟早会出事。
他需要一个更安全、更适合修炼的环境。而唯一的途径，就是离开杂役队伍，成为真正的外门弟子。
成为外门弟子，需要通过外门考核。考核的内容包括灵力测试和术法展示，最低标准是炼气一层。以他现在的进度，若是日夜苦修，或许半个月内就能达到炼气一层。
但问题是，外门考核每月只有一次，就在三天后。
三天时间，从勉强摸到炼气门槛，提升到炼气一层，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江返握紧了拳头。不可能，也要试试。
他拿出王辰送的蕴气散，倒出一粒淡青色的药丸。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缓缓流入丹田。比他自己吸收天地灵气快了数倍。
“果然是好东西。”江返心中一喜，立刻盘膝坐好，运转残卷上的引灵术，引导着这股灵气在经脉中运行。
有了蕴气散的辅助，灵气的吸收和转化快了不少。江返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浓郁，五种属性的灵气如同五条小溪，在经脉中按照特定的路线奔流，相互制衡，又相互滋养。
后背的伤口在蕴气散和之前谢云曦那道白光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开始结痂，疼痛减轻了许多，不再影响灵气的运转。
时间一点点过去，柴房里只剩下江返平稳的呼吸声和灵气流动的细微声响。
第二天清晨，江返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炼气一层，丹田内的灵气比昨天浑厚了一倍不止。
“再有两天，或许真的能行。”江返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干活。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小的杂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怯生生地看着他。
这杂役名叫小石头，平日里总被其他杂役欺负，原主偶尔会偷偷接济他，两人算是有些微薄的交情。
“江……江师兄。”小石头看到他，连忙将布包递过来，“这是我攒的一些草药，听说你受伤了，或许能用得上。”
布包里是一些晒干的止血草和蒲公英，都是些常见的草药，不值什么钱，却是小石头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江返心里一暖，接过布包：“谢谢你，小石头。”
小石头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江师兄，你别客气。他们都说你很厉害，能打败王师兄……以后，他们是不是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看着小石头充满期待的眼神，江返心中一动。他一直想着自己如何活下去，如何变强，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反抗，或许也给了这些和他一样被欺压的杂役一丝希望。
“会的。”江返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自己不放弃，总会有变强的一天。到时候，就没人能再欺负我们了。”
小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我相信江师兄！”
看着小石头跑开的背影，江返握紧了手里的布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目标不仅仅是活下去，或许，还可以做得更多。
这一天，江返干活时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那些以前对他颐指气使的杂役，现在都远远地躲着他；几个和王猛、周平走得近的外门弟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却不敢再上前挑衅。
赵管事也没再找他麻烦，只是偶尔在远处用阴鸷的目光看他几眼，那眼神让江返很不舒服，却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尽快通过外门考核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