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秋也察觉到那老太太分明是动了逃走的心思,心里清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当下不再迟疑,立马再次乾坤借法,使出了雷动之术。
青雷轰然劈下,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老太太迅速掏出一块令牌,黑光一闪,整个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道青雷也只能落空,狠狠砸在地上,炸出一个焦黑的坑。
完了,终究还是让她跑了。这下可麻烦了,那老太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往后怕是没完没了地找上门来。
“我靠!忘了她是阴司的人了,能动用这里的阴阳道,妈的,真他娘的可恶!别让老子再碰上你!”剑秋气得直跳脚,嘴里骂骂咧咧,满脸懊悔。
老太太一走,那些原本围攻我们的尸将顿时没了主控,攻势戛然而止,一个个呆立原地,随后竟齐刷刷地转身,各自走回自己的坟包,钻了进去,场面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胡夭夭倒是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看来她对阴司也是心存忌惮,若我们真在这儿把那老太太给灭了,阴司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大。
“老大,你是咱们二队的队长,能不能跟阴司那边通个气?他们的人这么乱来害人,总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眼看人已经跑了,说啥都晚了,不如想想怎么善后。剑秋点点头:“放心,我会找机会跟阴司的人交涉。不过……那老太太敢这么嚣张,背后八成有靠山,真要动她,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眉头一皱,心里也清楚。阴司虽说规矩森严,可徇私舞弊的事儿可不少,甚至比人间还乱。你想啊,鬼也是人变的,生前贪赃枉法,难不成死了进地府就立马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行情也就是这么个行情。
“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胡夭夭说:“夭夭姐,你赶紧去把胡青风弄出来吧,估计是被封在下面那口棺材里了!”
剑秋和胡夭夭本来就是旧识,上回胡夭夭出事,还是剑秋出手相救才治好的,所以我也懒得再介绍。
胡夭夭应了一声,走到胡青风被收走的地方,开始仔细查看。
我正看着她走远,剑秋凑了过来,一脸坏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身边跟着这么个漂亮狐仙,可得悠着点,别把身子掏空了。”
我翻了个白眼,跟这家伙混久了,就知道他有多不正经。
“滚蛋,那是我姐!亲姐,懂不懂?”我板起脸义正言辞地回他,心里却美得很——有这么个又美又强的家仙罩着,谁不羡慕?
剑秋撇了撇嘴,一脸“可惜了”的表情。
我怕他再胡扯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老大,咱们这次到底接了个啥任务,这么急?”
提到任务,剑秋这才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放心,这可是个肥差!每人十万补贴,外加去广州淘金路——广州啊,那地方你懂的,嘿嘿。”
“我懂啥啊?”我一脸懵,但听着确实挺诱人。
十万补贴,还去淘金路?难不成真能挖到金子?要是顺便捡着几块金砖,那可就发了。想到这儿,我心里美滋滋的,越发觉得加入零组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正说着,胡夭夭已经回来了,手里扶着刚被救出的胡青风。
胡青风一身狼狈,见了我还有点尴尬。我摆摆手没多说什么,一行人上了剑秋的车,直奔市区。
剑秋把我送到家门口,还非得跟我上去看看。
我本不想让他上来——家里几十口仙家,一个修行人突然闯进来,容易起误会。可这家伙死活要上来看看新房,说难得来一趟。
我正为难,胡夭夭冲我轻轻点头,示意没事。我这才带着他上去。
剑秋是修行人,身上阳气极重,刚一推门,我就察觉到屋里那些仙家瞬间警觉,一个个暗中戒备,明显把他当成了外敌。
我赶紧摆手:“自己人!别冲动!”
仙家们见是我带回来的,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剑秋也挺识趣,进门后对着香堂方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天快亮了,人家大半夜赶来救我,我总不能没点表示。简单煮了碗面,炒了几个小菜,俩人就着桌子吃了起来。
“小子,你这堂口不简单啊。”剑秋边吃边低声说,“看得出来,里头的仙家个个不弱,尤其是……”他偷偷瞄了眼香堂那屋,压低声音,“那位……连我都看不透深浅,什么来头?”
我心头一乐,那是当然,莽天鸿那可是实打实的狠角色,当年单枪匹马干翻几十个野仙,可不是吹的。
不过当着剑秋的面议论,我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生怕惊动了里头那位。
剑秋立马闭嘴,讪笑着挠了挠头。
“对了老大,这次去广州得几天?要是时间长,我得多带几件衣服。”我一边吃一边问。
“说不准,可能一天,也可能一星期,事儿办完就回来。”剑秋夹了口菜,啧啧点头,“哟,你小子手艺不错啊,这面和小菜都挺地道,以后我得多来蹭饭。”
“那是,我从小自己做饭,练出来的。”我得意地说。
这可不是吹,我十二三岁那会儿父母外出打工,住在爷爷家,天天帮忙下厨,手艺早就练出来了。
“对了老大,我爸妈和苏冷的事,有消息没?还有林雪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反正闲着,我顺口问了出来。
剑秋咽下一口面,缓缓道:“你爸妈那边还是没线索,全国的酒店、车站,所有能查的系统里都没他们身份证登记的记录。至于你说的苏冷……最近倒是有人在一家酒店见过她,可等我们的人赶到时,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