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剑秋的大喊,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对劲,立马把手里的盒子往远处一甩。
林雪双眼通红,想也没想就朝那盒子扑了过去,像是拼了命也要抓住它。我反应也不慢,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把胡夭夭搂进了怀里。
就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啪”地一下全黑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眼睛根本来不及适应,只觉得一片漆黑。
我立马绷紧了神经,一手紧紧护住胡夭夭,另一只手迅速摸出匕首,冷冷盯着前方。只要林雪那妖精敢靠近我一步,我就让她尝尝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
嗖——
忽然,一股阴风从我身边掠过,寒意直窜后脖颈。我心头一紧,妈的,还真敢动手?来不及多想,我咬牙挥刀就刺了出去!
可刀尖还没碰到东西,手腕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他妈发什么疯,是我!”
我浑身一僵,这声音……是剑秋?
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乖乖,幸好他躲得快、抓得准,不然这一刀捅实了,可就成自己人干自己人了。
“队、队长?对不起,啥情况?”我赶紧收回匕首,语气都有点发虚。
剑秋松开我的手,嗓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紧绷:“我也不知道,我也看不见。”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停电了,还是林雪搞的鬼?
说是停电?鬼才信。肯定是那骚娘们早有预谋,玩阴的是她的拿手好戏。
嗖——
又是一阵冷风掠过,我后背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头皮都麻了。
当啷!
我刚想闪身躲避,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是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
“小心!这玩意儿带邪性!”剑秋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他替我挡下了什么。
这会儿,我们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清屋里的轮廓。
林雪和二表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飘荡的纸人。
这些纸人跟王家祠堂那种不一样,薄薄的一层,像是剪纸剪出来的,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别看它们单薄,上回在元宝山我就见识过林雪的手段——这些纸片锋利如刀,割黑蛇跟切豆腐似的,根本挡不住。
“咯咯咯~好老公,人家给你留了点小礼物,慢慢玩哦~我们下次见,人家可想你啦~”
虚空中传来林雪娇滴滴的声音,可此刻听在我耳里,比毒蛇吐信还瘆人。
“林雪,你他妈太下作了!不是说好公平交易吗?有种出来单挑!你们小日笨就只会玩这套阴的?”我冲着四周怒吼,可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人早跑了。
我心里冷笑,看来剑秋准备的碧髓珠真把林雪骗住了,不然她哪会这么痛快撤?
话音刚落,那些纸人就动了,轻飘飘地朝我们围拢过来,动作诡异,像是被风吹着走,又像有自己的意识。
“小心!”剑秋低喝一声,猛地跨前一步,腰间一抖,抽出一把细长的软剑,那剑收着时像条布带,展开却寒光四射,看得我直瞪眼。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符,用剑尖一挑,口中念道:“乾坤借法,诛杀妖邪,赦!”
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屋梁都在抖。话音未落,红符“轰”地燃起火焰,顺着剑身一路烧上去,整把剑瞬间化作一柄烈焰长剑,火光映得四周通明,帅得我都想鼓掌了。
下一秒,剑秋手臂一挥,烈焰横扫而出,火浪扑向那群纸人。那些纸人还没靠近,就被点燃,噼里啪啦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他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冲入残余纸人之中,火剑翻飞,所过之处纸屑纷飞,尽数化为焦灰。
牛逼!太他妈牛逼了!这操作简直跟英叔附体一样,看得我热血沸腾。
我正看得入神,忽然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冷得我骨头都发麻。
回头一看,差点当场尿裤子——一个纸人已经贴到我后背,那薄如刀片的小手正往我脊梁骨上插!
我吓得魂飞魄散,反手就是一刀!
你还别说,这五十万买的匕首真不是盖的,刀锋一碰纸人,立刻爆出一缕黑光,那纸人连挣扎都没来得及,直接碎成渣。
我心头一喜,哈哈,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当下抡起匕首,对着四周乱砍一通,纸人一个接一个被我劈成碎片,没几分钟就清了个干净。
虽然累得直喘,但我心里美滋滋的。
可剑秋却没过来帮忙,反而站在原地,目光如刀,死死扫视着四周,神情凝重得不行。
我一看他那架势,心里的得意立马凉了半截——这些纸人怕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狠角色,还在后头等着呢。
我下意识抱紧了胡夭夭,她依旧昏睡不醒,八成是被林雪下了什么邪术。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先活命要紧。
就在这时,屋里温度骤降,冷得像是进了冰窖,呼出的气都结了白雾。
我眯眼往楼梯口一看,顿时浑身发凉——
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上面,脑袋不大,嘴里却长满了獠牙,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舌头一吐,猩红黏腻,像是刚吃过人肉。
我全身汗毛倒竖,哪怕不懂道术,也知道这玩意儿绝不是善类。
剑秋也变了脸色,脱口而出:“子母鬼煞!”
我没听过这玩意儿,可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等等——子母?那不该是一对吗?怎么只来一个?
念头刚起,那小鬼“嗖”地从楼梯上跳了下来,直扑我面门!
我想哭啊!妈的,你不去找剑秋,冲我来干嘛?难道看我好欺负?
那鬼物浑身血腥气,狰狞扑来,我吓得转身就想跑,可刚一回头——
身后竟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肚子被剖开,肠子外露,脸上挂着诡异冷笑。她皮肤惨白,嘴巴咧得几乎撕到耳根,正死死盯着我。
这一幕吓得我魂都飞了,差点当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