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他娘的倒是快说啊。”我这胃口被吊得够呛。
“苏冷。”金元宝见我急了,赶忙吐出一个名字,我当场就愣住了。
“苏冷?”
“不是,是苏冷她妈。”
等金元宝把后半句说出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苏冷是谁?那是我从小暗恋到大的对象。当初高考报志愿,我还特意跟她报了同一所大学。
可这么多年过去,我和她之间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顶多算个同乡兼同学。
而且苏冷那性子,真跟她名字一样,冷得像块冰,对啥都提不起兴趣。每次放假我想找机会搭个顺路,人都找不着影。
现在居然听说她妈跟王家那俩人有过一段,真是让我意外,心里那点八卦劲儿蹭蹭往上冒。
“还有更劲爆的呢?你要不要听?”金元宝刚放完料,又神神秘秘地补了一句。其实这消息已经够炸了。苏冷她妈我见过不少回,人长得漂亮,年轻时候是我们村公认的村花,就算现在年纪上来了,那风韵还在。
村里也有些闲话,说她生活不太检点。
苏冷她爸常年在外打工,供女儿读书,于是就有人嚼舌根,说她妈耐不住寂寞,到处勾搭男人。
不过这种话我向来不信。
在我心里,苏冷就是女神级别的存在。我这二十多年,多少次撸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她,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儿。
有这么个女儿,当妈的能差到哪儿去?
我瞪着金元宝,皱眉道:“还有啥猛料,你他娘的赶紧说,再吊胃口,这酒咱不喝了。”
金元宝摇摇头,叹口气:“你看你,急啥嘛,不吊着点,哪有劲儿?”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行吧行吧,告诉你也无妨。”他压低声音,“听说啊,苏冷根本不是苏斌亲生的,是她妈跟别人的孩子。”
这话一出,我直接傻眼。
卧槽,这也太狠了!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都是道听途说,谁知道真假。就算真有其事,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我喜欢的是苏冷,她爹是谁、她妈咋样,关我屁事。
想到这儿,我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金元宝反倒愣了:“哎呦九哥,我真小瞧你了。当年你对苏冷那丫头魂都快没了,现在真放下了?”
我苦笑:“放啥啊,实话跟你说,贼心一直没死。可就是有心没胆,关键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啧啧,看你这酸样,一点爷们气概都没有。”金元宝斜我一眼,“喜欢人家几年了,连追都不敢追,九哥,你是真怂。”
“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冷啥脾气?”我无奈摊手,“冰山美人,说的就是她。”
我俩一边喝酒一边扯淡,说着说着,连正事都忘了。
越说越伤感,酒就越喝越多,最后直接喝断片,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冻醒了。
一睁眼,脑袋嗡嗡的,酒劲还没散,嘴干得像要冒烟,想爬起来找水喝。
屋里黑漆漆的,我有点烦,金元宝这孙子睡觉就睡觉,关灯干啥?
我坐起身摸开关,嘎达一声响,灯没亮。
又按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靠,停电了?”我嘀咕一句,也不管了,摸黑下地找水。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屋里轮廓慢慢清晰。桌子还在炕上,剩菜没收,地上一堆空酒瓶。金元宝躺桌子另一边,正睡得香,鼾声一阵一阵的。
东北这土炕热得快,凉得也快,现在基本没温度了,屋里冷飕飕的。
我打了个哆嗦,在背包里翻出半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个干净,然后爬上炕准备接着睡。
可刚一上炕,眼角余光瞥见大门外挂着的白纸灯笼。
那灯笼里的灯油居然还在烧,但光……有点不对劲。
我揉了揉眼,趴在玻璃上仔细瞧。
确实变了。
我记得刚开始,灯笼是火红色的光,可现在,那光竟成了幽蓝色,跟那天在破庙底下,祠堂墙上烛台的颜色差不多。
我浑身一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糟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居然睡过去了,幸好没出事,不然命都得搭进去。
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天快亮了,绝不能出岔子。
我赶紧摸出剩下的两张符纸攥在手里,紧张地坐在炕上,哪还敢再睡。
金元宝睡得那叫一个香,偶尔还哼两声,看得我羡慕得不行。
就这么盯了大概十几分钟,外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
毫无征兆,风来得邪乎。更瘆人的是,风里好像夹着哭嚎声,像是人在哭,又像鬼在叫。
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死死攥着符纸,眼睛死盯着门外。
只见大门上的白纸灯笼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灯油洒出来,灯笼“轰”一下烧着了。
幽蓝的火苗跳动着,像电视里那种鬼火,看得人心里发毛。
几秒钟,灯笼烧成了灰,可那幽蓝的火光竟悬在半空不灭。
咕咚……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揉了两下眼睛。
再睁眼,那团火……没了。
“难道真喝多了看花眼了?”我低声嘟囔。
可就算这么想,心还是悬着。那白纸灯笼可是老道长千叮咛万嘱咐的保命玩意儿,现在被一阵邪风毁了,肯定不简单!
我正想叫醒金元宝——这种时候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可刚一动,就见他眼睛猛地睁开了,瞪得老大,直勾勾盯着房顶,吓得我差点从炕上滚下去。
“元,元宝,你……你醒了?”我声音都哆嗦了。
可金元宝根本不理我,反而像诈尸一样,“腾”地坐了起来,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我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手心全是汗,符纸都快被浸湿了。
“元宝,你……你咋了?别吓我啊!”我抖着嗓子喊,身子本能往后缩,靠在墙上。
金元宝像是听见了,缓缓转过头来。
黑灯瞎火的夜里,他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我,眨都不眨,然后张开嘴,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
“跟……我……来!”
“去……去哪?”我腿都软了,心里直打鼓,再傻也看出来,现在的金元宝不对劲!
“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跟复读机似的,说完身子一挺,站了起来,鞋也不穿,直勾勾地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