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雨水冲刷着地面,打在坑坑洼洼的土层上,潮湿带着腥气的泥土味道笼罩住越闲野的感官。
她从上次看见王招妹偷偷哭的地方开始找,很显然他换了地方。
这一层的厕所也没人。
其他的班级似乎都在上课。
越闲野下了楼,凝神去看黑漆漆的天空。
雨水砸下来,像是透明的豆子。
啊,下起来了。
这场雨酝酿没多久,来势汹汹,把她的衣服打湿了,她眯着眼睛透过厚重的雨帘,“嗅”和信封上类似的气味。
王招妹躲在体育场的杂物室。
离教学楼并不远。
她弯腰穿过被雨水吹倒的树枝,站在杂物室门口,敲下门。
王招妹透过弥漫结团的尘埃,对上越闲野平静如深潭的双眸。
她弯起唇角,难得笑着,高挺的鼻尖贴住窗户,蹭到点灰尘。
湿漉漉的。
全身都淋湿后,发丝如海藻般黝黑弯曲,贴在冷白的肌肤上,眉尤其黑,眼睛亮晶晶的,唇依旧红艶而薄。
王招妹打开门,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对着越闲野大哭起来。
“呜呜呜……可是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对不起、连累你也要被她们嘲笑……”
他一边给自己用手背擦拭去眼泪,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干净未拆封的纸巾,“你都淋湿了……对不起呜呜呜……”
越闲野低头看着他,她用指尖捏起那包纸巾放进口袋,然后转身掩住门。
往地上坐下,肮脏的灰尘和雨水凝结在一起,她的校服斑驳起来,肌肉因为寒冷失温,微微收缩。
王招妹马上禁声了。
他又撒谎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越闲野特别性感。
对方用干净的眼睛看他,然后慢慢张开手,像是小扇子一样的手白皙骨感,血脉喷张。
你怎么了?
她或许想到原因了,又比划着,指尖点点自己的唇角。
王招妹顺着她的意思勉强笑了一下,但是刚刚爆发后仍然痛苦崩溃的心似乎真的好起来了。
他坐在一个离异性较远的安全距离,闷声说:“我叫王招妹……你肯定也知道的,我不是故意恩将仇报……”
他指的是越闲野被表白的事情。
越闲野摇摇头。
“我一出生,妈爸就不管我了……我跟着奶奶爷爷长大。前几年,妹妹要在最好的私立学校。那时候家里太困难,怕她们不让我读了,就一咬牙进来圣迪斯特。”
最初预想着的特招生被欺侮的场景,其实很少发生,甚至于他,都没有哪个富家子弟会多看一眼。
因为缺爱所以用尖锐的刺保护自己,因为是人家茶余饭后的乐子所以喜欢虚张声势。
他不是一个好男孩,不温柔不漂亮。
但是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
化妆打扮也好,学习穿搭也罢,每天上学前都要抽出一个小时里里外外涂一层身体素颜霜。
没用的。
越闲野不会注意他。
就像她不会注意任何人。
“我真的太讨厌这里了……”他伏在膝盖上痛哭起来,泪水比外面的雨水还要磅礴。
越闲野没有动作,她只是陪着王招妹,直到他哭完。
最后把还没拆封的纸巾撕开,放在他手心。
她听不见他那些絮絮叨叨,也礼貌的没看他的嘴唇。
仅仅让他哭个爽,然后把刚刚收到的纸,还回来了。
雨小些时,天色变成晦涩的灰暗。
王招妹的心就像被雨水冲刷过那样明朗起来。
……也不错的,是吗。
他回去后总是担心越闲野会感冒,从冰箱翻出很多很多的姜和冰糖。
又加了驱寒的中药,半夜才熬好一杯驱寒汤。
放在保温的罐子里,写上便利签。
一切都做完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想着能让她喝到自己亲手做的姜汤,越闲野一定不要生病。
几乎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
第二天上午,他早早起床,避开正在熟睡的爷爷,换上洗得干净的校服,小心翼翼把汤放进包里。
却在路过家门口的小巷时,被人狠狠拽进去。
“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今早,有人说王招妹退学了。
他的位置东西也清空,大家依旧嬉戏打闹着,没有人在意他到底去哪。
越闲野今天本来因为郁闷,不太想来上学的,奈何蒋英鹤上车了,她一个类似于伴读存在的司机之女,肯定得陪着。
“昨晚你放在我桌子上的邀请函我都看了,”蒋英鹤用指骨抵住下唇,“你希望我去吗?”
她又说到:“上面也有你的名字,他们在一张邀请函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而蒋母的那张是专门邮寄到公司里。
这张小辈用的邀请函卡,却写了蒋英鹤与越闲野。
不对。
越闲野甚至是第一位。
蒋英鹤嗤笑一声:“看来他们很着急让你看看楚颐的狼狈模样。”
她磨蹭着锋利的烫金边缘,回想起别人流传着楚颐一直勾引越闲野的事情。
贱货。
一个在贫民窟摸爬滚打出来的真少爷,自然比不得从小长在贵族里的李瑞。
越闲野怎么会被他迷住。
如果他们传的是真的,蒋英鹤就不得不亲自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领让越闲野针对。
针对?真是抬举他了,一向不将谁放在眼里的越闲野,也会有在意的人吗?
她也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痛哭流涕的肮脏模样。
男人作为一种流动资源。
应该保持好自己低贱的自觉。
蒋英鹤弯唇,剑眉挑起:“下周我带你一起去参加李瑞的生日聚会吧。”
越闲野本能地摇头。
正在开车的越言忙不迭开口应下:“诶!可以的小姐,她会去的。阿野这孩子孤僻,您能带她玩最好不过了。”
往日总是不用正眼看她的蒋英鹤笑笑,声音温和。
“好啊。”
让她去看看,楚颐卑微的贱样。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下周二晚上父亲说会做彩椒沙拉,越闲野期待了很久。
她有点沮丧地坐在位置上。
楚颐张开手,推过来一张白纸。
对不起。
越闲野抬头,黑沉的眼睛望过去,没有王招妹的影子。
她把纸撕烂,将桌子往后移了一排。
现在,最后一排后面又多了一排。
楚颐下意识捏紧了手指,他恨得脸色苍白,还是忍不住去挽回。
至于吗?
只是一个丑男人。
他哪里比不过王招妹?
课程枯燥无味,越闲野趴在桌子上,有点困了。
下课铃声响起,门口有人找她。
是冯樱。
他站在最中间,周围是一圈对他马首是瞻的男孩,都装扮的精致可爱。
却没有人敢艳压他。
特招生们都离得很远,他压着眉,不耐烦地躲了一下太阳。
表情很臭,看见越闲野的时候才突然扬起笑容,很开心似的凑上来。
“昨天,你怎么没有加我好友呀?”
冯樱说着,放轻语气:“我等了你很久,今天专门来找你的。”
他微微侧头,旁边的人马上递过来一份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对了,这个是李瑞生日宴伴手礼,提前转交给你哦。”
越闲野接过来,她抿着唇角,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冯樱特地走一趟。
果然,他马上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行吗?”
这句话说太快,越闲野歪着头没有看清他的唇形。
他意识到后又说了一遍。
还加上了蹩脚的手语。
一个男人想和女人待在私人空间,他肯定是个嬴荡男人没跑了,虽然越闲野不会这样恶意揣测男人,但是冯樱自己心知肚明。
王招妹离开后,那块楼梯底下的阴凉处已经没有人使用了。
冯樱走在前面,低头可以看见越闲野将他笼罩起来的影子。
挺拔,高大,充满着别扭的掌控感。
……
光影阴暗的地方,冯樱的外套在地上随意一扔。
他的手,牵引着越闲野抚摸上自己的胸口。
“……你感受到了吗?”
他的胸肌比平常男孩大一点,正在柔软的被触碰,偶尔太紧张会稍稍凸起来一些。
失去了外套的遮羞,洁白的衬衫其实有点透光。
只要看过去就依稀能辨别出粉色的部分,此刻正在被女人粗糙宽大的手掌覆盖住。
越闲野有些呆怔。
她的手很热,烫得冯樱不知所措地咬住唇。
他怕越闲野以为他是很随便的便宜货,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是处男,没人摸过我的身体......”
“我也没有很喜欢你…只是想要,找个人让我脱离处男之身……”
成为坏男孩,是冯樱想要的离经叛道。
他不想要外面那些混迹在灯红酒绿间寻欢作乐的富家女,也不想随便找个陌生人草草了事。
旷工一样高大挺拔的越闲野,夏季穿着无袖黑色背心,校服外套的袖子也往上卷到大臂。平时藏起来的肌肉鼓鼓囊囊附在手臂上,一用力就会有漂亮的青筋鼓起。
冯樱看着她,忍不住挺胸,让自己更多的地方藏进她的掌心。
他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廉价。
越闲野却无动于衷地垂下眼睛,她神态很平静自若,没有因为他自轻自贱而轻蔑,也没有因为被青睐而沾沾自喜。
只是微微蹙起眉头。
看着他刚刚随手甩在地上沾灰的外套,还有透如情曲内衣的衬衫。
最后脱下外套,像是叹息一声。
带着清冽气息的圣迪斯特校服外套,轻飘飘,又不容置疑地落在冯樱的肩头。
冯樱迷惘地抬头去看她的脸。
他的杏眼泛起水光,不知是羞耻还是动容。
越闲野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不带任何**,饱含安慰的吻,轻轻落在冯樱的发顶。
别审核了行么,啥也没有审啥啊,这内容清汤寡水还没荧光标记的黄。
昨晚忘发了啊啊啊
陪聊特别特别幸苦大家真别做,那些男的一上来就说要强健要草,各种聊h侮辱培聊女生(我的亲身经历。。。)
花个几块钱还想线下约泡
太恶心了我不要干了,我要怒写各种站街发sao小男孩(彻底疯狂)
越闲野是性格很好又缺乏常识的,后面会有原因。
她亲冯樱的头发,是因为她没有看见他在说什么,以为他让她摸心跳,在寻求安慰。
她小时候为数不多被安慰的经历就是嘴唇碰头发。
冯樱惊她如此温柔,自己如此浪荡她又如此纯情于是更爱了。
小男孩你们撕吊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演绎任务一:校园恶毒女配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