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个庸俗的男人,梅筠枫表示了十分发自肺腑的鄙视:“他本来就学过拉丁参加过比赛,拉丁比赛服装男士就是深v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舞台上服装为歌曲意境服务不是司空见惯的吗,也就你们龌龊。”
沈青浩不敢苟同,十分想对梅筠枫这个把招数都用在他身上的人表示:不然你看看这群快把眼睛长苏凌胸肌上的粉丝再说呢?好色乃人之常情。
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开始梅筠枫的女友粉那也是占了绝大多数,只不过后来梅筠枫压根就是把恩爱秀到大家脸上了,顺便借着全球轰动的大事自然而然地把这个柜出了。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之后,梅筠枫作为华国定海神针的大功臣,荣誉授予仪式都办完了,群体崇拜也形成了,这会儿双方女友粉再想说什么哭天抹泪的都晚了——
这会儿要死要活地脱粉或者粉转黑回踩能威胁谁呢?那还不得先被其他粉丝联手摁死被唾沫淹死,本来梅筠枫和沈青浩就淡出娱乐圈了,眼看着短时间内不可能参与什么项目了,也就指望着这两位还能记得大明湖畔的直播了。
甭管愿不愿意,但凡还想继续粉,那就得捏着鼻子接受另一位的存在,而接受着接受着不少人一复盘,这两位倒也是真生死与共,于是便也顺理成章地转化成了正主力推明显更有前途的cp粉。
Cp粉搞的黄色可和女友粉搞的黄色有天壤之别,总之沈青浩对于现在粉丝默认梅筠枫的所有风情都只给他这正宫看的这种生态十分满意,且常常长一些梅筠枫觉得很没有必要的见识并且进行实践验证。
不过很显然,苏凌现在距离这步转化可是远得很,没能搭上这一波社会剧变的东风,那么这样一个个人魅力爆表的俊美男人,粉丝中必定是女友粉为重的,也不知道苏凌想没想过以后怎么收场。
他正待说什么,梅筠枫却“嘘”了一声,他这才发现第二首歌曲的前奏已经开始,缠绵静谧的小提琴渲染了一场春夜中的孤独浪漫,周围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夜明曲》,或许就像是一路走来绝地反击坚持不懈的苏凌在私下中真实的自己,孤独得美不胜收,蕴养着无可救药的浪漫。
于是到这时大家才发现当暖色的灯光缓缓打下,这样一身丝绸质地的黑衣是那样的丝滑流畅、遗世独立,矜贵而柔软,细闪的碎钻像是那些嵌在人生彷徨时每一点一滴的亮光。
好色当然还是好的,这样的视觉盛宴,但超越了肉/体的灵魂交流令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急色,只会守护着这份与夜色中绽放的美,或许有月,或许无月,都不妨碍他的绽放。
直到一曲尽,钢琴琴音落下最后一键,场馆中的那一束似有似无的朦胧月光收束,而后头上的灯打开到室内正常亮度,沉浸在这样一整首静谧与温柔中的观众才缓缓地从意境中脱离,如同被浅淡花香从内而外地浸染了一番。
“太美了。”这样的感受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具象化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这样不约而同的感慨。
“从零加速,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第一场个人livehouse。”
苏凌站起身来,对观众鞠了一躬:“在思索这一场的主题时,我有过很多个念头,但最终落在了这四个字上。
熟悉我的朋友大概也记得我曾经在采访以及节目中几次提到过,从头再来无论从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也并不丢人,这并非一无所有,我们拥有的始终是能够有无限可能的自己。
从零加速也是我人生一直以来的写照,我做到了,站到了你们面前,也随时准备着开启新鲜的从零加速的探索,希望在座的和没有能够到来的每一位酥糖都有着开启每一次新旅程的勇气。”
回应他的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在场的山呼海啸都是为他而来,于是之前所有的焦虑都在此刻流淌进四肢百骸,随着渐渐整齐划一的“苏凌”成了沸腾着的火焰。
在这一刻,他就是这一个场馆内的舞台主宰,他在与场馆内的所有人进行共振,承载着他的思想、情感的音乐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浸染着她们的所有感官。
“一首踏骨扬鞭,我个人首专的首张单曲,算是我这些年披荆斩棘的感悟;一首夜明曲,首专中记录我私下心境的一首很美的曲子,你们喜欢听吗?”
震耳欲聋的“喜欢”回荡在场馆内,当苏凌处在这样一个地点中,每一个粉丝都惊奇地发现着苏凌越发的鲜活生动,本就真诚的人更加的真实敞开,于是这样的明媚渲染得他整个人都浓墨重彩了起来。
这时才有人惊觉:“我天,他刚才是不是在一首那么燃那么炸的唱跳后紧接着唱的这首抒情歌,中间就有那么二三十秒的过渡?”
“我滴个妈呀,这还是人类吗?抒情歌不是最需要气息稳定了吗?苏苏怎么这么大胆啊,好歹把抒情曲放在前面也好啊。”
“这不明摆着是他的浪漫吗?他都说了踏骨扬鞭是搞事业的他,夜明曲是私下的他,这说明什么,他是在用私下的自己和我们交流啊,这不就代表着我们不是外人,是他自己人吗?握草,老娘这辈子都没在现实男人那儿感觉到的浪漫,居然是我宝贝担给我的,赚死了,他给我花心思,我好爱!”
“你先别浪漫,我还是想煞风景,就苏苏这个运动强度,我嘎巴一下死这儿你信吗?到底我这个爬楼梯都喘的二旬老人和他比谁才是三十岁啊!”
“他体力好就行呗,又用不上我使劲。”
“……我怀疑你在搞黄色而且我有证据!”
格外耳聪目明的梅筠枫和沈青浩:“……”这话幸亏温和明是听不到,有一个太魅力十足的真“万人迷”男友,还是格外保守的说法,真是种甜蜜的折磨啊。
苏凌的曲风格外多变,在舞台上的演绎也是格外满足观众的新鲜感,之前一有舞台的时候,酥糖们就在猜测今天又是百变小苏中的哪一面造福人类。
她们还真没像今天这样这么密集地感受到眼花缭乱的幸福,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人参果的猪八戒,除了全然的幸福与快乐什么都感觉不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苏凌,全等着回去重新翻站姐的直拍。
这会儿苏凌就身着一身华丽矜贵的红色宋服,在表演一个古典舞的独舞,时而凌厉时而落拓,时而风流时而慵懒,活生生一个意气风发、文武双修的贵公子,又好似令人穿越到那个时代,见识到能养出这样钟灵毓秀人物的繁华人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集中训练的缘故,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所有熟悉他的老粉丝都有一种直觉:他居然更强了。
分明她们以前就已经无数次惊叹,总感觉苏凌代表着技巧与表达相融的舞蹈最高境界,可现在苏凌好似又突破了一层她们看不到的壁垒、更加的收放自如,浑然天成。
“这种舞,我们居然是在一个livehouse而非国家歌舞剧院看到的,这比那些专业的舞剧也不差什么了吧。”
“你说什么呢?苏苏本来就是纯专业舞者,那是全国冠军好不好?把这些国家队现在的舞蹈演员划拉一下,又有几个能比得上他?你们自己愿意怎么自卑随便,怎么总爱卑躬屈膝地贬低苏苏的成就呢?”
“哎呀,你别生她的气,她也就是惯性思维的不自信而已。就……在苏苏以前,谁能想到内娱能出来这么一号顶级的艺术家呢?”
“既然不懂舞,不懂苏苏这个舞蹈造诣的含金量艺术高度,就少说话,别瞎替他出去低声下气不行吗?”
舞蹈落幕,美不胜收,全场都不自觉地抬起了手,似乎想留下这盛世之中的耀眼玫瑰,而苏凌却翩然而去,钻进了后台,换服装去也。
梅筠枫按了按耳朵,之前为了专心欣赏舞蹈,被他刻意屏蔽的几个姑娘的争吵声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脑仁都有点跳着疼。
沈青浩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没事,听她们争论卑躬屈膝这事,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沈青浩:“……”梅筠枫这个高兴也是怪硬核的,他略一想这周发生了什么,就也差不多明白了。
“崇洋媚外的风气这么多年了,很多根深蒂固的思维在那儿,被有些人处心积虑塑造出的社会风气确实很长时间影响了不少人,再加上膝盖骨软这个人之常情的毛病,总归最后是按照你的意思进行的,却也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就当我日常在智商上傲慢吧,而且还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梅筠枫的厌蠢哪怕是现在见了众生也依旧无可救药,沈青浩忍住笑意:“外交的这种策略才正是真理,如果还要装模作样地当圣父,那岂不是卖国?”
梅筠枫一扬下巴,之见那个被挤兑的女生已经恼羞成怒地中途离席了,“喏,这不就是,真要是那个年代,妥妥的伪军头子。”
不至于不至于,口角而已,实在不必上升到这个高度。不过沈青浩熟练地回了一句“那确实”,显然对这项业务烂熟于心了。
正编排人家的时候,格外暧昧甜蜜的节奏响起,苏凌微微改了点妆,眼线重了些许,搭配着星空蓝的美瞳,紫色的发色,更衬出一种惊人深邃的美来。
他眼下略微晕了些腮红,于是就格外流转着活色生香,当他深情地将带勾子的目光播撒给四面八方时,就像是传说中蛊惑人心的九尾狐。”
“我草……纯魅魔啊。”这是不由自主的梅筠枫。
沈青浩:“……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在您眼里隐形了?”
“咔嚓!”隔壁的杯子,恐怕这回是真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