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鱼在成为阿伯娅以后，基本每天都在重复着一天繁复的工作。毕竟，阿伯娅是在修道院长大的定制人，而且还是被创造失败的失败品。也是因为这些缘故，阿伯娅基本上得不到重视。不只是这样，也是因为外界对她们的不了解，她们也是被关在修道院修身养性的。
毕竟，无法预知她们是否有社会危害性。把她搁置在修道院，是最简单不需要动脑的办法。
于是在这期间，殷若鱼基本都是在打坐、晒太阳、休息或者是读书。她发现，这里读的书基本都是外语。后来也才知道，这个叫做阿伯娅的孩子所在的国家叫做俄洛。
俄洛是七十区之外另外一个全女国家，基本上从总统、兵队、宇航员、主持人、贵族商人全是女性。俄洛与七十区算是友邦，两国建交已经快要一百周年了。
在知道这些以后，殷若鱼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随着全球各处的国家都由女性统治，战争也逐渐消失了。只是，极寒末世也来了，这也算是对这个世界不小的考验。
这么想着殷若鱼看向诺塔。
诺塔整个人都有些婴儿肥，仔细看她会发现她长得就像是变胖版的小精灵一样，有些滑稽。
“诺塔，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知道托尔思的存在吗？”
殷若鱼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想要快点打破幻觉离开这里，要不然她一直待下去的话，只怕和在极寒末世死去差不多。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没有谁不知道托尔思吧。毕竟她可是自然人，没有谁不憧憬她的。”
殷若鱼听诺塔说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她随后放弃。她真是..看样子，真得在这里待好一会儿了。
后来的时间，殷若鱼试图拿针线把自己的口子眼睛缝起来。
那缝眼睛的动作，搞得她自己就觉得有些惊悚。
只见针线笨拙的在她的眼睛边沿穿梭，而她的手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跳舞。很意外的是，一点也不疼。
这难道就是定制人的弊端，没有痛觉？
殷若鱼想到这里，她看向诺塔。
“你能帮我把另一只眼睛缝起来吗？我自己够不着。”
“你真麻烦！”
婴儿肥的小精灵般的诺塔似乎习惯了总给她帮忙，她嘴里嘟囔了几句就给殷若鱼缝眼睛。
殷若鱼看到诺塔缝眼睛也缝的不怎样。
好在的是，至少她的眼睛不那么歪斜了，要不然真的是长得奇形怪状的。
待诺塔给自己缝好眼睛，殷若鱼就睡觉。诺她随后出门，殷若鱼在她出门不久就去打开来诺塔的电视。
诺塔的电视上，赫然出现一个视频。
唱的是俄洛的儿童歌曲《蓝眼睛》。
“我有一双蓝眼睛，我用它去窥探秘密。”
“它记录着我的真实，我需要带它去探索。”
“据说瞭望塔楼能看到地下的人民。”
“我弯下身子去感受来自天边的静谧。”
唱蓝眼睛的不是谁，居然就是诺塔最喜欢最向往的女孩————托尔思。
只见电视里面的托尔思看起来优雅从容，她在电视荧屏跳着芭蕾舞，整个人轻盈的就像是蝴蝶。
等她跳舞完毕时，殷若鱼才注意到，托尔思的确也是唱曲中唱的蓝眼睛。
她的确美艳得不可方物。
澄澈的就像是天空的蓝眼睛，以及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看得殷若鱼都有些着迷。
就在她看着托尔思出神时，就见诺塔回来了。
“你就这么喜欢看她吗？”
诺塔受不了她这么花痴似的，正面露鄙夷。
只是，因为她是第一批失败的定制人的缘故，她的表情看起来都不像是鄙夷，而更像是皱眉。
殷若鱼点头。
“你明明知道的嘛，我就是非常地喜欢她啊。”
诺塔没有再说话，又出门去劳作了。
接下来，殷若鱼基本也加入劳作的队伍之中。
要说，她们这些定制人由于还没被认为有人权，因此她们都是被安排成为底层中最底层的劳动力。
她们的劳动付出是没有工资的，就是纯粹等她们报废的那天就直接埋葬她们。
当知道这些信息时，殷若鱼就有些不理解。敢情她们这些定制人的失败品，在这种地方纯粹就是慢慢等死？
看殷若鱼不是很理解，诺塔却是习以为常。
“有什么奇怪的？”
“我们都不能算是人，定制人也不是人。我们就是被量身定制出来的，而且还是失败品。”
听着诺塔的洗脑，殷若鱼觉得这些话被她们如数家珍，真的和被PUA一样。
何况，她们甚至没有一点薪资，等同于白白付出劳动力。
后来，也是在殷若鱼猝不及防地情况下，诺塔忽然在她的面前死去了。
诺塔完全是倒在倒垃圾的时候的。
她死后，她的尸体被人拖出去。那些人当着她们的面无情的给拖出去了，就跟扔垃圾一样简单。
殷若鱼注意到这里没有人想要反抗，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下次被当成垃圾扔掉的就是她自己。
于是在漆黑的深夜，殷若鱼在等到修道院所有人睡着，她就马不停蹄离开修道院。
然而，她一出修道院就跌了一跤。
这么一跌倒，殷若鱼顿时感到灵魂出窍。接着，她很快变为旁观者。
殷若鱼看到试图逃跑的阿伯娅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某一个人的怀里。
那个人，居然就是托尔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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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思被阿伯娅她撞得有些踉踉跄跄地。
她茫然地看她，迎来的是阿伯娅的眼眸。
深夜的路灯照耀下，阿伯娅小小只的，就像是风雨之中蜷缩在黑暗里面，浑身都是伤痕的小猫。
殷若鱼看到阿伯娅很快认出来了托尔思。
“托尔思？”
“嘘——不要出声。”
托尔思示意噤声，紧接着就将阿伯娅带入到怀里。阿伯娅是第一次被自然人拥抱，她感到面颊有些烫，她的耳朵甚至会红。
是的，她会脸红，会感到害羞。作为失败品的阿伯娅，有着不经意不被人察觉的小情绪。
这些小情绪，太容易被人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