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的喧嚣褪去,北京的夏末带着一丝慵懒的热。温燃收到了国家芭蕾舞团的实习通知,宋津年则签约了一家业内知名的科技公司,两人在离彼此单位不远的小区租了一间小公寓,开始了从校园到社会的过渡。
公寓不大,却被温燃收拾得温馨雅致。阳台摆着她养的绿植,客厅墙上挂着宋津年画的那幅《舞蹈室的光》,卧室的衣柜里,她的舞蹈服和他的西装整齐地挨在一起,透着细碎而温暖的烟火气。
温燃的实习生活比想象中更忙碌。舞团的训练强度极大,每天清晨六点就要起床练功,压腿、下腰、踮脚尖,重复的动作练到肌肉酸痛,脚趾甲盖里藏着细小的血痂。晚上常常排练到深夜,回到公寓时,宋津年早已做好了热乎的饭菜,餐桌上永远摆着她爱喝的南瓜粥和养胃的小菜。
“今天练了什么?”宋津年一边给她盛粥,一边状似随意地问,目光却落在她泛红的脚踝上。
温燃低头扒着饭,声音带着疲惫:“还是《天鹅湖》的片段,首席老师说我足尖力量不够,练了好多遍。”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挫败,“我好像……总是达不到要求。”
宋津年放下碗筷,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别急,你已经很棒了。”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红花油,“过来,我帮你揉揉。”
温燃乖乖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脱下舞蹈鞋。宋津年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脚踝,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嘴里轻声说着话,讲公司里同事的趣事,讲他今天调试成功的程序,刻意避开她的失落,用细碎的日常驱散她的疲惫。
温燃靠在沙发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这个曾经张扬叛逆的少年,如今已长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用最沉默也最坚定的方式,守护着她的梦想。
周末的时候,宋津年总会带温燃出去散心。有时是去逛美术馆,看她对着一幅油画出神;有时是去爬香山,在山顶看日出,看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笑盈盈的脸上;有时就窝在公寓里,他看书,她练舞,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温柔。
一次舞团内部考核,温燃因为紧张,在关键的旋转动作上失误了,最终没能获得主演的机会。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把门一关,就埋在沙发里哭了起来。
宋津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没有多问,只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他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温燃靠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了出来。“我是不是很没用?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行。”
“不是你没用,是他们没眼光。”宋津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随即又软了下来,“温燃,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舞者。一次失误不算什么,我们再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最大的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芒。”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音乐盒,打开,里面传出《天鹅湖》的旋律,还有一个小小的芭蕾舞者在旋转。“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希望它能给你力量。”
温燃看着音乐盒里旋转的小人,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宋津年,眼里带着泪水,却笑了起来:“谢谢你,宋津年。有你在,真好。”
“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宋津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在宋津年的鼓励和陪伴下,温燃重新振作起来。她更加努力地训练,每天最早到舞蹈室,最晚离开,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舞蹈中。宋津年则默默支持着她,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在她练舞晚归时,永远留着一盏灯,等着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