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眠回到家，迎接她的是母亲的数落声：“程霜眠，今天又走神了是不是？又是不小心的是不是？老师还特地给我打电话，你说你一天天的能干什么……”母亲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着，带着一丝疲惫与不满。程霜眠默默听着，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走进房间，“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双腿蜷缩在胸前。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年，每次犯错，母亲总会抓住不放，直到下一次错误再次发生。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江年屿发来的消息，附带了一张数学题的详细解析。“这是今天数学课上你说解不出来的题，看不懂的问我。”程霜眠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知识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太高估我了。”
“那我明天给你讲。”江年屿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
“好。”程霜眠回复道，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心情不好吗？”江年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程霜眠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读心术！你信不信？”江年屿打趣道。
程霜眠轻哼了一声：“切，我才不信呢！”
“我猜，你现在肯定不信，对不对。”江年屿继续逗弄着她。
“你在我家装监控了？”程霜眠有些无奈地问。
“笨蛋，这只是普通心理学啦，你还真信啊？”江年屿笑着说道。
“说吧，为什么不开心？”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程霜眠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老师跟我妈打电话了，说我上课走神，我妈一直念叨个不停。”
“那可是天大的事呢。”江年屿故意夸张地说，“我教你一招，躺在床上，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可我还不想睡。”程霜眠小声嘟囔着。
“叮铃——”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程霜眠接通电话，疑惑地问道：“喂？你是谁啊？”
“江年屿，来陪你聊天。”对方轻松地说道。
“谁给你的号码？”程霜眠惊讶不已。
“军师啊。”江年屿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吧。”江年屿温柔地说。
“我想听你讲，初中的事。”程霜眠的声音有些微弱，对于那段时光，她只剩下零星的记忆，仿佛很多东西都被时间悄然抹去了。
“那天我走进教室，看见你和同桌在吃辣条，吃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后来听同学说，你叫程霜眠，学校本来严禁在教室吃东西，但你两次三番都无视规矩，在那所学校里，只有你与众不同，胆子大得很。”江年屿的声音仿佛带着回忆的温度，“后来，中考复习的时候，总有同学的复习资料被拿走，你整夜守在学校，抓到了人反而还被骂。你记不记得，当时厕所总有学生喜欢拆门，他们拆一扇，你就和同桌装一扇。我就想，你明明正直善良，却偏偏成了老师眼里最难管的女孩子。程霜眠，我想说的是，你不比任何人差。”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程霜眠，晚安！”江年屿轻声说道。
窗外，寂静的街道延伸向远方，满天繁星闪烁。江年屿望着星空，程霜眠的出现，就像他的乌托邦，是他仲夏夜的晚风，不疾不徐，是曙光，亦是他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