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算考完啦。”程霜眠长长吐出一口气，眉梢微微耷拉下来，疲惫和释然在她的神情间交替浮现。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幅安静的油画，过了好一会才猛然想起身旁还有个人。她慌忙转过头，看向江年屿，脸上写满了愧疚，“对不起啊，我好像复习得太投入了，把你给冷落了……我只是……”声音渐渐弱下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江年屿看着她这副局促的模样，轻笑了一声，食指轻轻搭在她唇边，“嘘，没事儿，你的成绩要紧。”他的目光柔软得像是春日湖面的涟漪，让程霜眠心头一暖。正午的图书馆空荡荡的，暖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
此刻，程霜眠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他包容她的全部，为她争取想要的一切，就像周樾那样，全心全意地替她着想。几年前的那个夏天，她也曾对爱情抱有幻想，可惜等到的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危险的温柔陷阱让她彻底失望。她曾无数次暗示自己，“万一他以后就变了呢？”结果确实变了——曾经的恋人变得厌恶她，将她弃如敝屣。直到遇见江年屿，她才重新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从此，她终于可以安心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感受属于他的温度。
“眠眠，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江年屿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笑道，语气带着宠溺。程霜眠刚想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周樾已经递上了镜子，说道：“是该好好休息了。”程霜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我的黑眼圈……”恨不得下一秒就昏过去。
“没事，眠眠变成熊猫也很可爱。”江年屿嘴上这么安慰，唇边却压不住笑意，眉眼弯成了月牙。
“那你笑什么？”程霜眠撅着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服气。
江年屿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掏手机的冲动，“因为我对象实在太可爱了，”他转头看向周樾，笑得更加开怀，“是吧老妹？”
周樾捏了捏程霜眠的脸，“对对对，小眠除了不自信，哪都好。”
程霜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开口：“行了，那我下午的课不上了，回家睡觉算了。”话音未落，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行，我妈肯定不会让我请假的。”
江年屿不慌不忙地接道：“那你上课睡呗，反正下午燕姐抢了两节课，跟她说一声就好。”
“行吧。”程霜眠随口应道，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别太累了。”江年屿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我都会在你身边。”
程霜眠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声，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好梦，小眠。”江年屿低头，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此时的他们，才是初恋最好的诠释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