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它放下来,让他平躺着,看看会发生什么?”
炎碧纹吐槽道:“都这时候了还拿我做实验?别玩了,快想办法。”
温特森摸着下巴看了眼炎碧纹的脑壳儿,那里完好无损,就是后面看起来恐怖了点,一条成形的小型骨龙贴着他的后背不停的动着,时不时的还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尼玛,到底是谁在叫?
“啊——”
炎碧纹惊了:“它为什么会叫?它在叫啊!”
魏朝阳:“你鬼吼会叫什么?我当然知道它在叫?”
袁景吐槽道:“你不是不害怕吗?”这会儿叫的这么凶。
楚河车没眼看这一群神经病,拿过温特森手里的影像再看了眼,然后再次钻进炎碧纹的身体里想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身体里的结构很奇怪,脑子和骨龙的脑壳儿之间有一股奇怪的能量联系,怪不得那条龙会自己尖叫。叫的还听难听的,啧。楚河车嫌弃的想着。
他游走到骨龙的脑袋附近,那里的确和炎碧纹的皮肤相连,但构造有点奇怪凸出的相连皮肤出分泌了一种粘合性的液体,像是随时都能断开成为一片独立的骨龙皮肤。
楚河车摸了摸下颚,也觉得有点惊奇,他还没见过这种骨骼变异体。
他在心里和炎碧纹对话,说:“老兄,你完了,你身上要长龙了。”他没控制炎碧纹的精神意识,所以他还能说话。
听到他这么说,炎碧纹简直要崩溃了:“你就不能换一种缓和点儿的方式告诉我这个真相吗?”
楚河车想了想说道:“什么方式?拐着弯的告诉你,啊,帅哥,不好啦,你的身上怎么有一条小龙龙?它还在和你抢皮肤,要自己生出来啦,这种的吗?”
炎碧纹被他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敬谢不敏的在脑子里踹了他一脚,被迫接受了这操蛋的命运。
楚河车乐得不行,忍着笑钻出炎碧纹的身体,看着这条骨龙从炎碧纹的身上脱落。
小小的一只明明没有眼睛,却看起来像是什么都知道,在地上蹦跶着,用新长出来的肉翼扑腾着,挨个人看过去,像是有什么红外线扫描仪,能精准的定为到每一个人的身体。
“还真是令人惊艳呐。”
温特森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身上能掉下来一条龙,这简直比什么科幻电影都要,呃,来的恶心。活人身上分泌粘液长出龙来,还跳下地什么的,真的接受无能。他还是回去看他养的外星人吧。
骨龙发育良好,除了没有实质性的眼睛和嘴,这几天一直活蹦乱跳的。三天以后他和小维达成了隐秘的朋友关系,这小家伙经常偷偷把它藏起来,背着他们和小桃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后来骨龙的嘴也张开了,里面开始冒出牙齿,眼睛也在慢慢长出睫毛,变得突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很激动,尤其是老阎,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真正的龙,这一只虽然是从一个大男人的身上突然冒出来的,但是他也见证过了他的成长,他觉得自己圆满了。
噗。
它有一双精致的蓝紫色眼睛,像最剔透的水晶,好看的不得了。骨龙还在一天天长大,长到翼长大概有两米的时候就不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停止发育,看起来还像个半大的小龙。
炎碧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顶多损失了点皮肤,但从外面看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人忍不住惊叹,还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原谅他们吧,一群文盲。)
小维的进化并不顺利,他保持那个带着底座的形态很久了,而且不能离开底座太长时间,他要充电,这其实算不上是一种进化,顶多算是一种变化,但是这也足够让他开心的了。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遨游太空?”
在听说楚河车曾经去过太空之后,这孩子就疯魔了,成天绕着他蹦跶个不停,一会儿缠着楚河车给他讲自己的故事,一会儿让他帮助自己进化,说自己也要变成像楚河车一样厉害的大人。后来楚河车被他缠的受不了,自己变换了一下身形,给他展示了下能够从无到有,再到变成人的全过程,把这小子打击的差点熄灭灵魂之火,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之后终于再也不来烦他了,只不过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个人蹲墙角画蘑菇去了,而楚河车这个小不正经的混蛋却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生怕自己打击的不够狠,那小子还来缠着自己,受到了众人的一致唾弃,而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目前为止能实现的所有的变换形态,不禁感叹。
文肖:“魏朝阳,你这死丫头到底找了个什么奇葩男朋友。”
掌掴接话道:“九四,朝阳姐,你还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眼光?放过他吧,让他来当我的爸爸,我一定会对他好滴,还可以多给他找一点灵魂伴侣,肉身伴侣神马的,不比你好。”
魏朝阳:“滚,你们这群臭鸡蛋。”
哈哈哈!
从那以后楚河车就一直缠着她,他好像那个大型的牛皮糖,还带拉丝的那种,小维的无敌缠人功夫好像转嫁到了他身上,无论她去哪儿这家伙都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着她,无敌巨烦。
有一天魏朝阳实在被他缠犯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谁知人家无辜的来了一句,“我只是想时时刻刻跟着你,我的爱人。”
卧槽,当时魏朝阳就吐了,从那以后看到楚河车都要以八百米的速度冲刺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被吓得瑟瑟发抖。其他人简直要笑疯了,一天比一天看的起劲儿,都等着看她的笑话,除了阿泰。
碍于楚河车“接近不了你,就恶心死你”的战略进行的太成功了,魏朝阳很快双手双脚举着白旗投降,两个人进行了一次不太顺利的会晤,简单来说就是谈崩了。
场景如下。
魏朝阳:“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
楚河车:“不干什么,就想赢得某人的芳心,然后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魏朝阳:“咱能不整这么恶心扒拉的东西吗?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说不定会更讨厌你。”
楚河车:“无所谓,爷就是传说。”
魏朝阳:“你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人话?”
楚河车很干脆的说:“不能,你一天不当人,我就不跟你好好说人话。”
魏朝阳怒了:“我怎么就没干人事儿了?你说!你说!你说呀!”
楚河车控诉道:“有哪个人类的女朋友会冷暴力对方长达几个月之久,这还是我心态好,要不然早崩了,所以你需要赔付我精神损失费,至于具体多少数额,得我说了算,总之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魏朝阳崩溃了:“我怎么冷暴力你了?这不一直都说着话呢吗?”
楚河车:“你那叫说话吗?避重就轻不谈感情只当朋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我要是你我得羞愧而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正在热恋中,你这样的行为和渣女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必须要审判你,你完了,我跟你说,我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暴力行为全都找回来,并且加倍还给你。”
魏朝阳:“……”心累。
文肖看着这一幕笑的打跌,还不时的怂恿魏朝阳说:“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儿上,你就从了吧,还在纠结什么呢?洗干净躺床上等着遭报应吧!哈哈哈哈哈!”那幸灾乐祸的声音都能传出去二里地,搞得整个旅馆的人都觉得这里住了一群神经病。
魏朝阳其实不是不想和他亲昵,但就是做不到她有什么办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有点看清楚自己了,那些由他陪伴的岁月做不得假,但是越深入她就越发现,自己其实不适合谈恋爱。不管她再怎么掩饰,她骨子里的那些特质都无法忽视,她觉得她配不上楚河车。这真的不是瞎矫情,而是真的,是事实,她就是一个从烂泥里爬出来的生物,外表上看不出来什么,看着还是一挺可爱的小姑娘,但是精神上是残缺的,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符合亲密关系对一个感情生物要求的人,她拿什么来回应对方的喜欢呢?就别说爱了,喜欢一个人她都觉得无力。
她会权衡利弊,会退缩会反悔,会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那种身披鳞甲把每一个人都当做外人的感觉,她不想再继续体验了,是真的累,感到疲惫,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待着,那感觉要好很多。
她没办法回应任何人真挚的感情,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她不想改了,真的很累。有时候她也想找一个和她一样性格的人凑合凑合算了,但一想到还要给对方生孩子,还要生出来一个有可能携带这种基因的孩子,她就觉得崩溃。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这种自私又矛盾的基因传承下去,做一个永远孤独而伪善的人就可以了,没必要再去欺骗一段真挚的感情,虽然她真的曾想要去爱一个人,但是最后发现她做不到。
她是真的累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那对被她遗忘在世界角落里的曾经对她很好的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是不是还在因为她造成的伤害而难过。这些事她不敢去想,会下意识的回避,但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境也有所变化,发现超越自己什么的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有些人天生就是软骨头,犯贱,别人对她好的时候,她不知道珍惜,等到别人都走了,厌弃她的时候,她又开始发怒后悔了,这样的人或许不值得去爱吧,总之,她累了,不想再玩什么感情游戏,如果他愿意,她可以再陪伴他一段时间,直到他找到真正爱他的那个人或者生物。
魏朝阳甚至觉得,她和他一开始就是件很搞笑的事,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去爱一个人呢?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还偏要一次次的揭开那层遮羞布,就很烦,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