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瓦尔歌剧院修建于20世纪中,耗时20余年,占地面积极大,总四层。是帕维尔先王为了纪念其父的功绩,举全国之力打造的,以父亲的名字命名,整个剧院就是个集艺术与思念于一身的历史瑰宝。
只可惜,他还没好好看过一次皇家表演剧,就在即将退位时被枪杀,在塞西兰卡最风云诡谲的时期永远闭上了眼睛,以至于现在,这场风波还在持续。
电梯内,林子栀已经摸到兜里冰凉的小型电击器。
她盯着眼前的随侍,指腹抵在开关上,缓缓拿出来。
下一秒,蓝眼睛很轻地笑了一声。
林子栀猝然出手,电击器开启的滋滋声回荡在狭小空间内,电光直直朝男人腰间贴去!
男人迅速闪避,手里的小刀寒光一闪,直接贴着她的手腕划去,鲜血飞溅出来。
她吃痛,手里的电击器掉落在地,被男人踢到角落。
他的动作快而凶狠,林子栀忍着疼和心底的恐慌,一脚踢翻男人迎面砍来的刀刃,趁着他落下风的瞬间朝他下巴猛击一肘。
电梯到了。
林子栀贴壁急速窜出门,气急败坏的男人立马追来。
训练本能接手大脑,她咬牙朝前方飞奔,身体已经快要失去平衡,手腕处流出的血顺着她摆手的力度甩出去,斑斑点点甩溅在红丝绒地毯上,洇出更红的颜色。
光线不明的四楼廊内,一个漆黑的枪口直直对准了她。
林子栀心跳几欲停止——
“砰!”
第三声枪响,子弹贴着她飘扬起来的头发射过,带走她几丝长发,身后的人应声倒下。
在林子栀疾跑的视线里,她看清对方肩上散开的银穗。
身体惯性已经收不住了,她绝望地闭上眼——
一个温暖坚实的抱接住了她,她脸颊撞上一个冰冷的金属物,摇摇欲坠的头绳终于掉下来,散下全数青丝。
林子栀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就揽住她后腰,将她抱得更紧密,稳住她的动作。
她抬头,看见男人胸口佩戴的饰品——一只游隼。
耳畔传来起伏不绝的低呼声,她转头,看见楼下一双双惊诧的眼睛。
“小姐,没事吧?”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连带着他肩头银穗碰撞出的轻微声响。
林子栀全身一僵,“我没事”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视线往上,看见男人冷白流畅的下颌。
鼻腔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大脑皮层里某些休克四年的东西急速地苏醒,活跃地跳动起来。
她简直难以置信。
身前迟迟不传来回应,他微微低头,撞进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眼睛里。
他瞳孔猛地颤动起来。
走廊长而静谧,精美绝伦的浮雕立柱停在象牙白大理石护栏边,托举廊灯的神话人物雕像的美丽脸庞在柔和的光线下焕发出恬静而神秘的光彩。
无声之中,两个人相拥的影子虚虚的层叠,一路拖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