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裴茵淮随即答应下来，一点异议都没有，把菌丝放出来追踪村长的痕迹。
山色渐浓，山村的空气带着湿冷的寒意。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宋祈水担心到了晚上发生变故，裴茵淮便不再耽搁。
裴茵淮走在前面打头，在菌丝的帮助下，沿着之前看过的方向，朝后山的祠堂走去。
红色的发尾在翟译葭面前跳动，带着一种张扬的生命力。
“谁让你染的这个颜色。”
翟译葭有些好奇，无论是谁，在看见裴茵淮这一头红发挑染也会先入为主一个嚣张跋扈的印象。
倒是很贴，但实际上跟裴茵淮的人设也是稍微有点反差在的。
两者掺杂在一起，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裴茵淮是从什么东西上劈了一半下来的一样，翟译葭对自己的直觉感到好笑。
“是队长让我染的，说这样平易近人，怎么了，不好看吗？”
裴茵淮大有一种如果翟译葭说不好看就去漂了的意思。
“没有。”
翟译葭即刻否认道，并对裴茵淮进行了一番礼貌的夸赞：
“衬你很合适。”
那当然了，裴茵淮骄傲脸，被翟译葭口袋里的宋祈水果断出言制裁：
“现在傲娇已经退环境了，你别这样好吗？”
裴茵淮和宋祈水再次开始斗嘴，翟译葭安静的退出争吵，开始观察环境。
山路蜿蜒，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舍，不明显的灯光从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切割出模糊的光影轮廓。
他们这一路偶尔会遇到晚归或串门的村民，他们无一例外，都远远地停下脚步，目光或好奇或敬畏的投向他们。
——尤其是投向走在后面的翟译葭。
口袋里的宋祈水突然进行了一个被动的感知检定。
村民态度观察……目标翟译葭……态度恭敬。
并非恐惧，而是发自本能的恭敬，仿佛面对某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宋祈水的心猛的一跳。
这种恭敬太自然了，而且很熟悉，不是对强者的畏惧，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认知。
换句更简单直观的话，就是宋祈水对于翟译葭的恭敬。
联想到翟译葭人类学精通的天赋，再看这些村民的表现，一个荒诞却又似乎越发合理的念头在宋祈水脑中成型：
难道小神明对人类的精通，已经到了能潜移默化影响一个群体集体认知的地步？
这可比单纯的力量恐怖多了。
宋祈水放弃跟裴茵淮的斗嘴，继续观察起来。
比起其他村民，孩子们胆子大些，会跟在后面一段距离，叽叽喳喳的偷偷跟着他们。
但只要被大人一呵斥，又会远远跑开，只用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打量翟译葭。
“你好像很讨小孩子喜欢，也对，你是小神明嘛。”
裴茵淮自言自语的说道，开始加快脚步，把孩子们甩了个没影。
走了一会，祠堂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它位于半山腰一处相对平整的坡地上，比村里的房子都要高大些，黑瓦飞檐，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出一种肃穆而陈旧的轮廓。
然而，本该守在这里的村长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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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