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 205 章

白珠穿梭在各个平行世界里,以完成任务为首要目标,对于男欢女爱,不过认为是□□上的片刻欢愉,有也罢了,没有也从不会放在心上。

盖因她这些任务的原身主人翁,都是名留青史的绝色美女,不论是骂名还是美名,她们的命运总是和男人、性紧紧交缠在一起,后世的人们一提起她们的名字,都会露出一个含糊不明的笑。

其实性并没有原罪,所谓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大欲,不论多么孤傲的高岭之花,也都有沉溺在**世界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恍惚。

但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多男人的感官刺激是排在第一位的,而女人不一样,她们总要从心底里接受这个人,才不至于太过抗拒。

当然这个接受的定义很广泛,上等的接受,是彼此两情相悦;中等的接受,是因他的样貌、才学、品格等等而折服;下等的接受,就要难听许多了,通俗来说,是屈于他的权柄财力。

认真说,陈叔宝长得并不难看,中上之姿,身量颀长,他也有点小才情,比如吟诗作赋都是信手捏来,可在这具看似锦绣辉煌的皮囊下,他的灵魂是不堪的,他乐于用各种法子作弄女人,从内心从未真正尊重过那些女人,他对于**/肉/欲有着异于常人的各种癖好,这一切都是白珠无法接受的。

要说不屈,宁死抵抗,对于她这种游魂来说,做贞节烈女是很可笑的行为,但如果能继续拖延下去,哪怕只是拖个三两天,都能让她的心灵获得暂时的宁静。

白珠扶着座椅,感受到下身有淙淙热流,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擦过身子换上衣裳,她回到寝殿,满脸歉色道:“妾身恐怕今夜要让陛下败兴了,方才沐身时,妾身来了葵水...”

陈叔宝大失所望,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许久没有和贵妃亲近过了,好像最近多了许多杂事,叫彼此抽不开身。

好不容易想来个三人同寝,偏偏老天这样不作美,这个时候身子不方便了。

陈叔宝将依偎在他身上的何珍儿拂袖赶了下去,把贵妃抱在膝上,小心抚摸着她的腹部,“爱妃每次第一天总是难受的,今夜朕就陪着你好不好?”

白珠面露欣喜,又为难地看向何珍儿,“那何婕妤...”

何珍儿因为是受白珠一手提拔的,自然是事事依顺,忙道:“妾身就在外头给陛下和娘娘守夜,若要茶水什么的,只管唤一声便是。”

白珠微睇她一眼,“你如今是正经主子,怎好叫你做这种事?”

“让她去吧。”陈叔宝摆手,“她本就是伺候人的宫女,也算是谨守本分了。”

何珍儿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挑着帘子盈盈欠身出去了。

他们并肩躺在床上,独留一盏银灯摇曳,白珠想起今天在窗前遥遥一见的那个陌生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但看其装扮,似乎不像是陈国人。

她悠着声气问道:“今日隋国使臣入宴,是只来了薛道衡一人吗?”

陈叔宝抚着人胸前柔腻的肌肤,“是....哎不对,薛道衡还带来了一个侄子,名唤易二郎,倒是个凛冽的少年郎。”

白珠唔了声,易二郎...上一世薛道衡似乎并未带子侄前来啊,这个人会是自己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吗?

思绪纷杂,一时头脑有些昏沉,忽然感受到陈叔宝手上力气使重了,一路顺延往下,她整个人半蜷在里头,连一丝大气也不敢出。

耳畔传来低低的声音,“其实爱妃不方便也无碍,总归还有别处,就像从前咱们...”

后头的话白珠一点也不想再听,似乎怏怏沉睡了过去。

陈叔宝等了半天,只等来绵长有序的呼吸声,也只好作罢,望着帐顶那一圈圈蝶恋花的纹理,心里头空落落的。

贵妃好像与从前变得很不一样了,哪怕她什么都不说,自己也能感觉到。

从前他们二人形影不离,起居同食同寝,哪怕是在章华台议政,他也总要设一道屏障,将贵妃揽在身前,一刻也不放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是那场疫病前后,或许是因为庄儿有了闪失,她将心思分给了孩子们吧。

算了,不再去想,陈叔宝鼻尖一酸,黑暗中看着躺在身侧的人影,默默替她掩了掩被角。

翌日又是阴雨绵连,白珠撑着伞又往琵琶楼去,经游云殿时,照例先去看了看陈庄。

如今的陈庄已经被教养的很好了,每日什么时辰看书,什么时辰用膳,都是有了定数,但他最期待的事情,还是每天能见到母妃的面。

白珠入内落座,陈庄蹦下圈椅,去牵她的手,又对候立在一旁的宫女道:“紫茵姐姐,你去端几碟茶点果子来吧。”

这一声姐姐,叫的宫女眉开眼笑,重重嗳了声,高高兴兴去了。

唤作从前的八皇子,哪里会叫宫女姐姐呢?动辄不如意,那就是掌掴罚跪。

白珠很满意,刮了刮他的鼻尖道:“庄儿做得很好,你如今还小,生活起居都要仰赖这些宫人照料,虽说你是主子,但要是太过苛责下人,他们也不会尽心伺候你。有时候嘴巴甜一些,宽严并济,才会笼络住人心。”

陈庄嗯了声,忽然抬头道:“听说隋国来了使臣,昨个儿太子和受封王爵的几个哥哥们都去招待隋使的宴上了,母妃,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参加这样的宴会啊?”

白珠沉吟道:“咱们陈国有皇子垂髫之年赐字封王的规矩,你还小,再过一两年就能受封了。”

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子话,陈庄又缠着她去看自己新栽的梅树苗,拉着白珠要去了东侧的庭院。

半道上碰见了南平郡王陈嶷正带着一个绯袍少年郎闲逛,陈庄先叫了声:“二哥。”

陈嶷是陈叔宝的第二个儿子,只比太子小几个月,母亲是高昭仪,但高昭仪的性格太过温吞,并不受陈叔宝喜爱,所以连带着她的儿子也只是封了郡王而已。

不过陈嶷脾性温和,加之生得一表人才,眉目疏朗,平日里交往的宾客贵子不少。

他一见白珠,忙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儿臣不知贵妃娘娘在此,带了外男贸然冲撞了。”

陈叔宝一向并不反对皇子们结交勋贵子弟,所以哪怕现在还未成亲开府,宫里来往迎见,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白珠说无妨,目光落在了那个少年身上,见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菱脸,眸色微蓝,一看就有胡人的血统。

陈嶷引荐道:“这位是隋国使团中的苏夔,邳国公苏威之子。”

白珠含笑对苏夔道:“你的母亲是新兴公主,外祖是宇文护吧,也算是周国宗室子弟了,难怪仪表不凡。”

一代大权臣宇文护,不止在北国赫赫有名,南国也一样如雷贯耳,只是权臣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遇到宇文邕,也算是既生瑜何生亮了。

苏夔的眼角末梢一直流连在眼前这位张贵妃身上,惊骇之余,只能更加垂声叠手,“贵妃娘娘所言过谦了,昨日一见陛下的几位皇子,方知太子之贤德,二殿下之沉稳,四殿下之聪敏,相较之下,一天一地,臣真是如脚下泥了。”

这种自谦的场面话白珠从不放在心上,不过微微一笑,闲话二三就带着陈庄走了。

陈庄拽着母妃的袖角,小小声道:“那个苏夔,我很不喜欢。”

“哦?这是为什么呢?”

陈庄咬了咬下唇,“不知道,可能是他总偷偷摸摸瞄着母妃,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连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白珠自然心中也有数,结合昨日那不知名的男人,还有陈叔宝所说的易二郎,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这厢苏夔从宫中回来,甫一进屋子里,不等杨广开口,先给自己猛灌了一大壶茶。

杨广正用干硬冷冽的松香慢慢擦拭着琴弦,见他这样牛饮,讥笑道:“怎么,宫里头这样抠门,连口茶水也不奉上,叫你忍了大半天?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二人斗嘴斗惯了的,苏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出来或许你都不信,昨儿个你遇到的人,八成是那张贵妃。”

手边的松香猛地一沉,琴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杨广皱眉,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苏夔又喝了一大口,方道:“我借着拜访南平郡王的由头去了游云殿,使了重金才撬开了一个宫人的嘴,原来如今这陈国的奏牍由中书收集上来后,都是要由内侍先送到游云殿后的琵琶楼,让贵妃先过目一遍,归纳整合,无关紧要的发还回去,重要的折子才留下呈送到皇帝跟前。估摸着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张贵妃才在琵琶楼处理这些奏陈。”

杨广犹不肯信,慢慢摩挲着细弦,“张贵妃有二十五六了吧....”

苏夔嗤笑,“我今儿个还碰巧撞见了那位张贵妃,容采之艳,胜过二八少女,尤其是她那一头沉沉鬓发,啧啧,真是上好的绸缎也比不过....”

南陈皇帝的宠妃张丽华,以发长七尺,光可鉴人而闻名。

杨广将那琴随手一掷,重重落在了满绣松鹤长春的金丝织锦毯上,发出沉闷一声。

“拿我的名帖由薛道衡递进宫里,就说我要求见陈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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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八大名妃(快穿)
连载中芳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