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手里还拿着睡醒时喝粥的碗,碗在吃完粥后已经被洗净擦干,楚慈本想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可韩越手劲实在太大,又不松手,没办法只能任他拿在手里。
一整天下来走哪带哪。
韩越的这副架势,好像想从他手里拿碗的人如果不是楚慈,他能直接上手就给人撂倒。
一整天下来韩越格外沉默,晚饭后,楚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侧过身,对着在阳台摆弄盆栽的韩越问“昨晚梦到什么了?”
韩越放下手里那盆看起来格外丰腴的花——是楚慈进手术室前被修剪成非洲难民的那盆,出院时被韩越一起带了回来。
现在已经被养的格外地,怎么说呢?丝毫看不出她曾经为了减肥节食过。
顺手拿过沙发一旁的毯子盖在楚慈盖腿上,然后坐在他身边,身体后仰,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当然,没有忘记搂着旁边楚慈的腰。好像经过一天对所有事情的反复确认,才终于终于认定这一切的真实性,身旁的人也是真的存在的、不会消失的楚慈。
“我梦到家里没有你,但是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我一直和他说话,但是不敢靠近他,还反复的安慰自己那就是你,可到最后发现一切都不存在。刚才睡醒看见你坐在旁边看书,就晃神了。”韩越说着,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好像还隐藏着丝哭腔。
“你最近是不是神经有些太紧张了。”顺着韩越搂腰的手,楚慈往韩越身边靠了靠,手也安抚的拍了拍韩越的背。
忽然,韩越起身冲着保险柜的方向走去,回来时手里拿着把二十厘米长的军刀。楚慈一眼认出,那是他的刀。出院后,他再没见过这把刀,原来是被韩越放到了保险柜。刀鞘被装上了皮扣和卡锁,刀柄也被加上了护手。正在想着是哪家师傅的手艺能做到这么纵横交错的时候,刀就被韩越放到了面前。
“前几天开保险箱拿东西的时候看到这把刀,这几天就心慌的厉害,总感觉你会离开我,我给他装上了皮扣和卡锁,刀柄上还有护手,试试,有没有影响你拔刀的速度。”说着就往楚慈手里递过去。
楚慈接过,却并没有按韩越说开口拔刀,反而顺着韩越刚才走过的路把刀放回了保险箱,“刀鞘上的这么有风格的走线可不多见,挺适合它的,”说着关上了保险箱的门。
坐回刚才的位置,摆过韩越的脸对着自己说“现在有人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饭,我这身体还没养好呢,离开你去哪再找一个你这么好的保姆?再说,现在网上流传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你可以撬我老公,但是不能撬我家阿姨’你这还没人撬呢,我怎么能自己先把你丢了?”
听着楚慈这近乎告白的话,韩越忽然有种这一天白过的错觉。
“媳妇儿,为了不让我在市场上流通,你可要好好犒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