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端着碗粥进了卧室,看着躺在床上依旧处于睡梦中的韩越。
梦中的人好像想说什么,可奈何双唇紧闭,没有丝毫声音透露出来。大概是以前经受过类似的训练,但紧攥被子的双手却暴露了此刻心底的不安。
楚慈拿起一侧枕头旁未看完的书,坐在地毯上,借着床头的夜灯,倚靠在床边继续读着。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韩越有点慌神,似乎不确信自己此刻所处的空间是自己的卧室,愣怔的看着倚靠在床边的楚慈,又好像觉
得楚慈刚还在还坐在阳台看书,继而沉默无声地从他面前经过,然后慢慢关上了卧室的门。
听到耳畔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视线落在楚慈翻过书页的手指上,伸出去的手在触碰到楚慈皮肤的那一刻,才终于确定出现在眼前的这个是真实地楚。
睁眼那一刻失重的心也仿佛在慢慢回归原位。
似乎是怕打扰看书的楚慈,韩越从另那一边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走出卧室。
再回来时,搭在卧室门把手上却迟迟不敢推开。
楚慈透过微开的门缝,看着在门口犹豫不知是进是退的韩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怎么了”。
还在纠结的人终于推开了卧室门,用好似生怕有人听到声音呢喃着“我记得昨天回来的时候买了个蛋糕放玄关来着,怎么不见了?”。
看着站起身冲自己走来的楚慈,韩越生怕他碰到自己似的后退了几步。
楚慈看着韩越后退的几步有点疑惑:韩越居然有想躲自己的时候?
想法一闪而过,没有多久,侧身从他身边走过,“还剩一半,我放冰箱了,你要吃?”说着,从冰箱中将取出的蛋糕拿到了韩越面前。“但是你昨天回来就发烧了,刚才见你应该是做噩梦了,蛋糕先别吃了,我熬了粥,你先喝点。” 砂锅保温,打开时还在冒热气,楚慈盛了一碗端到韩越面前。
“吃完饭再去床上躺会吧,再测一□□温。”晃了晃手里的药,倒了杯热水,示意韩越等下吃完饭记得把药喝了。
一碗粥放平时就是两三口的事情,可今天这一顿韩越喝的格外慢,如果刚才的是梦,那这一刻就是现实吗?
都说梦里没有感知,可梦里哭出来的眼泪是湿热的,刚才看不到蛋糕时扇自己的那一巴掌也是疼的,又要怎么区分那个是梦?
“楚慈,过来让我抱一下,我刚才做噩梦,有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了。”
“梦到了什么?”说着,楚慈上前抱着韩越,环抱住韩越腰的双手轻微地拍着安抚他。
大概是怀抱过于温暖,闻着鼻尖传来的楚慈身上的香气,韩越也慢慢从刚才失去楚慈的噩梦中走出来。
梦里的自己即使一直在不停的和楚慈说话,却根本不敢奢望楚慈会回应他一句,甚至不敢靠近楚慈一步,生怕碰到“楚慈”的那一刻会让自己清醒的认识到那不是真正的楚慈。
还好,手里的粥还热,是楚慈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