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超额兑现

棒棒糖棍子锁进抽屉那事儿,阮星临气了一晚上,早上顶着俩黑眼圈进学生会室,看见裴松谿那张平静无波的冷脸就来气。他重重拉开自己的小凳子,故意弄出刺耳噪音。

裴松谿眼皮都没抬一下。保温杯照例放在他桌角,盖子拧开,热气袅袅。

“不喝!”阮星临梗着脖子,把保温杯推远点,以示划清界限。

裴松谿没说话。一只手伸过来,不是拿杯子,而是极其精准地捏住他后衣领,轻轻往上一提。

“领子。”声音毫无波澜。

阮星临被迫坐直,愤愤扭头:“歪就歪!老子乐意!”

裴松谿无视抗议,目光扫过他锁骨下那枚因为动作又滑开的星形项链。指尖微凉,极其熟练地一拨,矿石星星乖乖归位。

“歪了。”陈述句。

阮星临一口气憋住,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放下杯子,嘴角刚沾湿,裴松谿带着消毒湿巾微凉气息的指尖已经精准掠过。

“脏。”一个字,堵死。

阮星临:“……”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愤愤趴回桌上,把脸埋进臂弯装死。行,你爱管管,老子当你是空气!

裴松谿推推眼镜,镜片后的光扫过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和微微发红的耳根,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继续批文件。

* * *

课间,阮星临正跟鹤临夏在走廊瞎扯淡,笑得前仰后合。裴松谿拿着沓文件路过,脚步没停,只是极其自然地伸手,拂过阮星临笑得翘起来的、不安分的一撮鲻鱼头呆毛。

动作快得像风,阮星临都没反应过来,那撮头发就被捋顺了。

“……” 阮星临的笑卡在喉咙里,瞪着裴松谿走远的挺拔背影。

“哇哦!”鹤临夏眼睛瞬间亮了,用手肘捅他,“星哥!会长亲自给你顺毛!这恩爱秀得,无声胜有声啊!”

“秀你个头!”阮星临脸一热,愤愤地把被碰过的头发揉得更乱,“他那是手欠!” 心里却有点说不清的别扭,那指尖微凉的触感好像还留在头皮上。

* * *

体育课,篮球对抗。

阮星临一个漂亮抢断,快攻上篮!落地时左脚绊了下,虽然没摔,但脚踝别扭地崴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皱紧眉头。

场边记分的裴松谿几乎瞬间就放下了记录板,几步跨进场内。他没问“怎么了”,直接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极其熟练地解开阮星临的鞋带。

“喂!你…” 阮星临想缩脚。

“别动。”裴松谿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他小心地脱下阮星临的鞋袜,微凉的指尖在他微肿的脚踝周围轻轻按压检查。动作专业又快速。

“肌肉轻微拉伤,韧带无碍。”他下了结论,然后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小包(他打球居然带包?)里拿出一个冰袋,用干净毛巾裹好,极其小心地敷在阮星临脚踝上。

“嘶…凉!”阮星临想躲。

“忍着。”裴松谿按住他的小腿,力道不大却稳固。他抬头,目光扫过阮星临龇牙咧嘴的脸,“冰敷二十分钟。减少活动。”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拿起阮星临脱下的鞋袜,走到场边放好,又回来,直接在他旁边坐下,一副“亲自监督”的架势。

阮星临抱着冰凉的脚踝,看着旁边这位“私人队医”兼“风纪委员”,再看看场边队友们憋笑的眼神,脸上烧得慌。这混蛋…照顾人都搞得像执行任务!

* * *

放学,天阴沉沉的。

两人刚出校门,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阮星临“靠”了一声,刚想跑,手腕就被裴松谿扣住。

“伞。”一个字。

裴松谿单手撑开那把深蓝色的伞,稳稳罩在两人头顶。他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阮星临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大半边伞倾向他那边。

“挨近点。淋雨感冒。”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雨水的潮气。

阮星临被他揽着,半边身子贴着裴松谿温热的胸膛,柠檬薄荷味儿混着雨水的清新,强势地包围过来。他别扭地想挣开点距离:“…老子没那么娇气!”

裴松谿揽着他肩膀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没说话,脚步沉稳地往前走。雨水很快打湿了他外侧的肩膀和手臂。

阮星临看着他湿透的衣袖,再看看自己干爽的这边,心里那点别扭像被雨水冲化了。他抿抿嘴,没再挣扎,反而悄悄地把头往裴松谿肩膀方向歪了一点点,额头几乎要碰到他微湿的鬓角。

裴松谿似乎没察觉这细微的靠近,只有握着伞柄的手,指节微微泛白,透着力道。

* * *

晚上,书房。

阮星临对着一道立体几何辅助线发愁,笔尖在草稿纸上戳点。裴松谿坐在旁边批文件,沙沙作响。

“喂…”阮星临用笔杆戳他手臂,“这破图!线添哪儿?”

裴松谿放下文件,侧身。先伸手,极其精准地抽走他咬着的笔帽(新牙印)。

“脏。”放一边。

然后看向几何图。修长的手指在某个顶点轻轻一点:“这里。垂直。”

只两个字。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唰唰画出一条清晰的辅助线,标出关键角度,推到阮星临面前。

阮星临看着那根线,眼睛一亮:“哦!” 抓起笔刷刷写起来。

裴松谿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推推眼镜,继续批文件。

阮星临写完,把卷子推过去:“喏!”

裴松谿接过,红笔在某个计算步骤旁画了个小圈,问号。推回去。

阮星临一看,根号2抄成了2!脸一热,赶紧改。改完,偷瞄裴松谿。对方正专注地看文件,仿佛只是随手圈了个点。

阮星临撇撇嘴,收好卷子。这混蛋…眼睛是尺。

他有点困,打了个小哈欠。

裴松谿翻文件的动作没停,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印着面包店logo的纸袋,推到阮星临面前。袋子里是半个还温热的、夹着火腿芝士的牛角包。

“垫点。”言简意赅。

阮星临看着牛角包,再看看裴松谿低垂的侧脸,心里那点“被抓包犯困”的羞赧变成了暖流。他别扭地拿起面包,小口啃着。香酥可口,暖胃。

他吃着,目光落在桌角那枚星形项链上。裴松谿的目光也几乎同时落了过去。他在那枚小小的矿石星星上停留了几秒,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深得像古井。

阮星临心里一动。这玩意儿,裴绿茶好像特别在意?

裴松谿却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拂过项链旁边桌面上一粒细小的面包渣。

“有灰。”收回手,捻了捻。

阮星临看着他那细微的动作,再看看灯光下温润的项链,心里软了下。他伸出手,轻轻把项链拿起来,放在掌心把玩。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点。

裴松谿像是没看见,目光回到文件上,沙沙声规律地响着。

阮星临靠在椅背上,掌心托着项链,看着旁边这个话少得像金子、行动却快得像闪电的家伙。灯光温暖,空气里有面包的余香。困意再次袭来,脑袋一点一点。

就在他额头即将磕到桌角时——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稳稳托住了他的额头。熟悉的温度和力量感传来。

阮星临惊醒,抬眼对上裴松谿近在咫尺、沉静的目光。

“困了?”声音低沉。

阮星临看着他镜片里自己的倒影,脸上微热:“…嗯。”

裴松谿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拿过他掌心的项链。动作小心,只碰金属链。轻轻把它放在桌角柔软的绒布笔袋上。

“去睡。”命令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他轻轻拍了拍阮星临的肩膀。

阮星临看着被妥善安放的项链,再看看裴松谿可靠的脸,那股“被管着”的憋屈彻底没了,只剩下安心。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揉着眼睛,脚步有点飘地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他停下,没回头,声音闷闷地飘过来:

“…明天…我想吃奶黄包。”

身后批文件的沙沙声停顿了一瞬。

“…嗯。”裴松谿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什么起伏,却像承诺。

阮星临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一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书房里,裴松谿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枚星形项链上。暖光下,矿石纹理流淌着神秘的光泽。他伸出手,指尖在距离冰冷的矿石表面毫厘之处悬停,最终没有触碰,只是缓缓收回,握成了拳。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翻涌着深沉的爱意与守护的坚定,最终归于一片温柔的平静。笔尖重新落下,沙沙声再次响起,沉稳而安心。那枚小小的星形项链,在灯下无声地闪烁着,像一个无声的契约,见证着这静水深流的情侣日常。

第二天早饭桌上,气氛有点微妙。

林染盛着粥,笑眯眯看着俩孩子。裴逢珩看报,眼皮都没抬。阮星临咬着裴松谿早起排队买回来的流心奶黄包,甜腻的馅儿在嘴里化开,暖乎乎的。他瞄了眼旁边安静喝粥、姿态优雅的裴松谿,心里那点被“圈养”的憋屈混着点说不清的甜,咕嘟冒了个泡。

他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嘴角的奶黄渍(裴松谿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裴松谿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带着点挑衅和撒娇的意味:

“喂,裴大会长…这关系都确认了,不来点奖励?哥哥~”

“哥哥”俩字儿,被他拖长了调,又轻又飘,像羽毛搔过耳廓。

裴松谿喝粥的动作顿住了。金丝眼镜后的眸光瞬间沉了下去,像平静的湖面投进颗石子,荡开深不见底的涟漪。他没看阮星临,只是极其缓慢地放下了勺子,陶瓷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裴松谿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要去添粥。但他极其自然地伸手,扣住了阮星临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过来下。”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对着看过来的林染和裴逢珩微微颔首,“有点事。”

林染:“?” 裴逢珩翻报纸的手顿了下。

阮星临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懵懵地跟着站起来:“干嘛啊你?添粥还要人陪?”

裴松谿没回答,拉着他径直走向客厅连接阳台的那个光线略暗的角落。高大的绿植形成天然的屏障。

刚被拉进角落,阮星临后背就抵上了冰凉的玻璃门。裴松谿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隔绝了客厅的灯光和视线。那股清冽的柠檬薄荷味儿强势地包裹了他。

“你…唔!”

抗议的话被堵了回去。

不是狂风暴雨,却比那更让人心悸。裴松谿一手撑在他耳侧的玻璃门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固定住他微仰的脸。微凉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压了下来,精准地封缄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聒噪。

没有深入,只是紧密地贴合,辗转厮磨。力道很重,带着惩罚和宣告的意味,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粥米清香和奶黄包的甜腻。阮星临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发软,只能被动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无声的掠夺。那声“哥哥”带来的小小得意,瞬间被这强势的回应碾得粉碎。

时间像是被拉长,又像是只过了几秒。

裴松谿终于退开些许,气息微乱,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深暗得如同旋涡,清晰地映着阮星临惊愕茫然、脸颊绯红的样子。他捏着下巴的手指松开,指腹却极其自然地擦过阮星临被吮得微微发麻的下唇,抹掉一点可疑的水渍。

“奖励。”裴松谿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够不够?”

阮星临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唇上残留的麻痒和那低哑的嗓音混在一起,脑子晕乎乎的。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被撩拨起的悸动让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软糯和渴求:

“…不够。哥哥…还要。”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了!脸“轰”地一下红透!要死了!他在说什么?!

裴松谿镜片后的眸光瞬间变得更暗,更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捏着阮星临下巴的手指收得更紧了些,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就在阮星临以为他要再次吻下来,紧张得睫毛直颤时——

裴松谿却松开了手。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角落昏暗的光,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平稳,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

“想要更多奖励?可以。”

“看你表现。”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伸手,拂开阮星临额前一缕蹭乱的碎发,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滚烫的额角。

“先吃饭。要迟到了。”

然后,他转身,拉开绿植的枝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容地走回了明亮的餐厅。

留下阮星临一个人僵在角落里,后背抵着冰冷的玻璃门,脸上红得能滴血,嘴唇还残留着被蹂躏的麻痒感,脑子里嗡嗡作响。

“表现”?“更多奖励”?

这混蛋!亲完了就跑!还给他留个钩子?!这算什么奖励机制?!简直是钓鱼执法!

他愤愤地用手背狠狠擦了下嘴唇,感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这该死的绿茶精!撩完就跑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 * *

一整天,阮星临都像揣了个烧红的炭。

上课走神,老师点他回答问题,他“啊”了半天没憋出个屁。鹤临夏凑过来挤眉弄眼:“星哥!魂儿被会长勾走啦?脸这么红!” 被阮星临一脚踹开:“滚蛋!”

他偷偷瞟旁边的裴松谿。这人跟没事人一样,听课、记笔记、批学生会文件,姿态端正,神情专注,金丝眼镜泛着冷静的光。只有偶尔侧头看他一眼时,那镜片后的眸光会变得格外深邃,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审视,仿佛在无声地问:“表现如何?”

阮星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像被架在火上烤。想炸毛,又想起那句“更多奖励”,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

体育课自由活动。阮星临坐在篮球架下生闷气,手里无意识地揪着草皮。裴松谿拿着瓶水走过来,拧开递给他。

“喝水。”声音平静。

阮星临没接,瞪着他:“裴松谿!你早上…什么意思?!”

裴松谿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他因为激动又微微敞开的领口和歪掉的项链上。他极其自然地蹲下身,不是回答他,而是先伸出手,微凉的指尖精准地触碰到项链冰凉的矿石,轻轻一拨,将它摆正。

“歪了。”陈述句。

然后他才抬眼,看向阮星临气鼓鼓的脸,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平静无波:“字面意思。想要额外奖励,用行动换。” 他顿了顿,补充道,“比如,认真上课,不打瞌睡。”

阮星临:“……”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混蛋!把撩拨他说得跟绩效考评一样?!

他愤愤地抢过水瓶猛灌,冰凉的液体也浇不灭心头的火。“行!你等着!” 他撂下狠话,把空瓶子塞回裴松谿手里,起身就走。背影充满了“老子跟你杠上了”的悲壮。

裴松谿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手里被捏得有点变形的空瓶,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把瓶子拧好盖,走到垃圾桶边扔掉,动作一丝不苟。

* * *

放学铃响,阮星临抓起书包就往外冲,想甩开裴松谿。刚跑到校门口,手腕又被那只熟悉的手扣住了。

“去哪?”裴松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家!”阮星临没好气,用力想甩开。

“方向错了。”裴松谿拉着他,脚步沉稳地朝反方向走,“带你去个地方。”

“喂!我不去!放开!”阮星临挣扎。

“奖励。”裴松谿只丢出两个字,脚步不停。

阮星临瞬间哑火。奖励?早上那个“奖励”的后遗症还在,他心里警铃大作,又忍不住好奇。这混蛋…又想玩什么花样?

他被裴松谿半拉半拽地带到了学校后街新开的一家…大型电玩城?!门口霓虹闪烁,音乐震天响。

阮星临傻眼了:“你…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裴松谿这种老干部作风的人,会来这种地方?

裴松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光扫过里面光怪陆离的机器和兴奋的人群:“你上次说,《神域》新出了街机版。”

阮星临想起来了,他好像是随口提过一嘴,说怀念以前在游戏厅打街机的感觉。这混蛋…居然记住了?

裴松谿已经拉着他走了进去,目标明确地找到了那台《神域》的联机对战台。他极其熟练地换了满满一筐游戏币(他什么时候换的?!),放在阮星临面前。

“玩。”一个字,言简意赅。

阮星临看着眼前炫酷的机器和满满一筐亮闪闪的游戏币,眼睛瞬间亮了!早上那点憋屈暂时抛到脑后。他摩拳擦掌:“行!看老子怎么虐你!让你见识见识‘临哥带飞躺好’的厉害!” 他选了自己惯用的狂战士角色。

裴松谿没说话,选了法师“潺潺谿水”。

战斗开始!

阮星临操作猛如虎,技能狂轰滥炸!裴松谿却像开了天眼,走位风骚,技能预判精准得可怕,总能在千钧一发躲开他的攻击,反手一个控制加爆发,打得阮星临手忙脚乱!

“靠!你怎么知道我要放那个技能?!”阮星临连输三局,气得拍操作台。

裴松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光带着点戏谑:“你线上PK的习惯,没变。起手动作太明显。” 他拿起一枚游戏币,塞进投币口,“再来?”

阮星临被激起了好胜心:“来就来!”

接下来几局,阮星临憋着劲儿改变战术,裴松谿依旧应对从容。虽然阮星临偶尔能扳回一城,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被裴松谿压着打。不过输赢已经不重要了,炫目的光影,激烈的音效,指尖在按键上飞舞的快感,还有旁边这个人专注的侧脸…阮星临玩得满头大汗,兴奋得脸颊发红,早忘了什么“奖励机制”。

“最后一币!”阮星临抓起最后一枚游戏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松谿,“赌大的!输了的人…请一个月奶茶!”

“好。”裴松谿嘴角微勾。

最后一局打得异常激烈!阮星临超常发挥,操作拉满!就在他眼看要一套连招带走裴松谿残血的角色时——

裴松谿的法师突然一个极限闪现,躲开了致命一击,反手一个瞬发大招!屏幕瞬间被冰蓝色的光芒淹没!

Game Over!

阮星临的角色倒下。

“靠!!!” 阮星临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你作弊!肯定作弊了!”

裴松谿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玩太久?),金丝眼镜链微微晃动。他没看屏幕,目光落在阮星临因为激动和不服气而格外生动的脸上,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眼睛亮得像星辰。

“愿赌服输。”裴松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重新戴上眼镜,“一个月奶茶。记住了。”

阮星临愤愤地瞪着他:“奸商!绿茶精!你绝对是故意的!”

裴松谿不置可否,站起身:“走了。回家。”

走出电玩城,天已经黑了。晚风吹散了身上的汗味和喧嚣。阮星临还沉浸在游戏的兴奋里,叽叽喳喳复盘刚才的失误。裴松谿走在他旁边,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

路过抓娃娃机,里面一排毛茸茸的狮子玩偶。阮星临多看了两眼。

裴松谿脚步停下。他走到机器前,极其熟练地扫码,换币。动作行云流水。

“喂!干嘛?我又没说要!”阮星临嘴上说着,眼睛却盯着那只最大的金色狮子。

裴松谿没理他,投币,操作摇杆。爪子晃晃悠悠落下,精准地卡住了金狮子的脖子!稳稳抓起!移到洞口,松开!

“哐当!” 大金狮子掉了出来。

裴松谿弯腰拿出玩偶,塞进阮星临怀里。毛茸茸的触感瞬间填满了怀抱。

“超额奖励。”裴松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在街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哥哥’今天表现不错。”

阮星临抱着沉甸甸、傻乎乎的金狮子,看着裴松谿被霓虹灯映亮的侧脸,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腾”地烧了起来。早上角落里的吻,电玩城的激战,还有怀里这个傻狮子…这混蛋!撩人的手段简直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他愤愤地把脸埋进狮子蓬松的鬃毛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裴松谿,你个心机绿茶…老子迟早要赢回来!”

裴松谿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和埋在狮子毛里的半张脸,嘴角愉悦地向上牵起。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这次不是整理领子,而是揉了揉阮星临毛茸茸的头顶(隔着狮子鬃毛)。

“嗯。我等着。”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路灯将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拉得很长。阮星临抱着傻狮子,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在不服气地嘟囔着游戏战术。裴松谿走在他身后半步,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始终落在那跳跃的背影上,专注而沉静。

怀里狮子毛茸茸的触感提醒着阮星临刚才的“超额奖励”,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这绿茶精…虽然手段恶劣,但…好像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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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
连载中林鹤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