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树下的八卦与球场的焦点

器材室里那个落在后颈的吻,像一颗烧红的烙铁,烫得阮星临魂飞魄散!他猛地推开裴松谿,捂着后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出去老远,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器材架,脸红得能滴血,眼神又惊又怒,还带着一丝被触及最敏感处的茫然无措。

“裴松谿!你…你变态!” 他声音都在抖,指着裴松谿的手指都在哆嗦。

裴松谿看着他那副炸毛又脆弱的样子,眼底的暗流涌动,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没再逼近,只是慢条斯理地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胶着在阮星临捂着后颈的手上,还有那束因为剧烈动作而松散得更厉害的低马尾上。

“翻墙的事,下不为例。”裴松谿的声音恢复了清冷,仿佛刚才那个吻颈的变态不是他,“现在,出去。”

阮星临巴不得立刻逃离这个魔窟!他狠狠瞪了裴松谿一眼,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出了器材室大门,迎面撞上正扒着门缝试图偷听的鹤临夏。

“哎哟!”鹤临夏被撞得一个趔趄,看着阮星临爆红的脸、凌乱的头发(尤其是那束快散架的低马尾)和捂着后颈的手,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星哥!你…你们在里面…?”

“闭嘴!什么也没有!”阮星临像被踩了尾巴,粗暴地打断他,捂紧后颈,低着头闷声往前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鹤临夏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像牛皮糖一样粘上去,一路追问:“星哥!你脸怎么这么红?脖子怎么了?裴会长对你做什么了?是不是…唔唔!” 再次被阮星临暴力捂嘴。

阮星临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他拖着鹤临夏这个巨型挂件,走到操场边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这里相对僻静,树荫浓密,能挡住大部分探究的视线。

他刚靠着树干坐下,想喘口气,鹤临夏就立刻蹲到他面前,一脸“我懂我懂”的贼笑,压低声音:“星哥,别瞒了!我都看见了!裴会长抱着你出来的!那姿势!啧啧!还有你这脖子…” 他指了指阮星临依旧捂着的地方,挤眉弄眼,“…有情况!绝对有情况!快从实招来!是不是亲了?亲哪儿了?是不是脖子?我就说裴会长看你那眼神不对劲!”

“亲你个头!”阮星临恼羞成怒,一把拍开鹤临夏的手,脸上热度刚下去一点又“腾”地烧起来,“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离我远点!” 他下意识地想把脑后那束碍事的低马尾拆了,手指刚碰到那个草莓皮筋——

“欸!别动!”鹤临夏立刻阻止,一脸严肃,“赌注!一天!拆了是小狗!”

阮星临动作一僵,悲愤地收回手,烦躁地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这该死的低马尾!这该死的皮筋!这该死的裴松谿!

鹤临夏看他这生无可恋的样子,嘿嘿一笑,凑得更近,开始他的专业分析:“星哥,你就认了吧!裴大会长这明显是栽了啊!你看啊——”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第一,公主抱!两次!一次比一次熟练!一次比一次抱得紧!”

“第二,当众叫‘小星星’!那语气!啧!苏断腿!”

“第三,爱心病号餐!署名‘你的谿水’!线上马甲都爆了!”

“第四,强行换同桌!美其名曰‘学习帮扶’,谁信啊!”

“第五!刚才!器材室!孤男寡男!出来你就这副样子…” 鹤临夏眼神暧昧地在阮星临泛红的脖子和散乱的马尾上扫视,“…说没发生点什么,鬼都不信!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鹤临夏猛地指向操场,“你看!”

阮星临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心烦,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篮球场上,正进行着半场三对三。其中一个身影格外醒目——裴松谿!

他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白色短袖T恤,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三分七的短发被汗水微微打湿,几缕贴在饱满的额角。他运球、突破、变向,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与学生会主席形象截然不同的、充满力量感的野性。防守、抢断、传球,思路清晰,掌控全局。虽然没有阮星临那种锋芒毕露的爆炸力,却沉稳精准得可怕。

“看到没?”鹤临夏压低声音,兴奋地指着,“裴会长平时哪会下场打球?高冷得跟雪山似的!你再看看他现在!这明显是在…**散发魅力**啊!给谁看?还用说吗?!”

阮星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个身影吸引。阳光勾勒出裴松谿奔跑跳跃的轮廓,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锐利…确实…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少了些刻板的清冷,多了些蓬勃的…吸引力?

就在阮星临看得有些出神的时候,场上的裴松谿似乎心有所感。他一个利落的背后运球晃过防守人,却没有立刻投篮或传球,而是突然停下动作,目光精准地穿透球场上的喧嚣和距离,直直地朝着梧桐树下——阮星临的方向——看了过来!

镜片后的目光,隔着半个操场,稳稳地锁定了树荫下那个顶着低马尾、脸颊微红的少年。

四目相对!

阮星临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像做坏事被抓包一样,他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身体却僵住了。裴松谿的眼神太有穿透力,隔着这么远,他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热度,还有一丝…了然和…愉悦?

裴松谿甚至对着他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却带着十足的挑衅和…宣告意味。

下一秒,裴松谿收回目光,手腕一抖,篮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

“唰!”

空心入网!

“好球!”场上响起喝彩。

“啊啊啊!看到没看到没!”鹤临夏激动地抓住阮星临的胳膊猛摇,“他看你!他进球前特意看你!还对你笑了!卧槽!这什么偶像剧情节!星哥!裴大会长他超爱!”

阮星临猛地回过神,一把甩开鹤临夏的手,脸烫得能煎蛋,恼羞成怒:“爱个屁!他那是挑衅!嘲笑!嘲笑我被他抓了!嘲笑我翻墙失败!嘲笑我…” 他顿住了,没好意思说“嘲笑我被亲了脖子”。

“得了吧星哥!”鹤临夏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你就嘴硬吧!你看你脸红的!心跳是不是也超快?我跟你说,旁观者清!裴会长对你,那绝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就从了吧!”

“从你个大头鬼!”阮星临气得抓起地上的小石子丢鹤临夏,“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嘴缝上!”

他嘴上骂得凶,心却乱得像一团麻。树荫下,他捂着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异样触感的后颈(那里被鹤临夏盯得又开始发烫),看着球场上那个再次投入比赛、却仿佛依旧能感受到他目光的身影,还有脑后那束该死的、被裴松谿碰过、夸过“漂亮”的低马尾…

线上线下的身份早已模糊。

“负责”的宣言言犹在耳。

后颈的吻痕(虽然看不见)仿佛还在发烫。

球场上那隔着人群精准投来的目光,带着无声的宣告和…占有。

阮星临这只鸵鸟,悲哀地发现,自己连树荫下这方小小的“沙堆”,似乎也快要埋不住了。裴松谿的存在感,如同阳光,无孔不入。而鹤临夏这个八卦精,还在旁边疯狂煽风点火,把他心里那点混乱和悸动,搅得天翻地覆。树下短暂的喘息,被鹤临夏的八卦和球场那道穿透性的目光彻底搅乱。阮星临捂着自己发烫的后颈和乱跳的心脏,看着球场上那个掌控一切的身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裴松谿的“抓捕”和“负责”,远比他想象的更无孔不入,更…难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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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树下的八卦与球场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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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
连载中林鹤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