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元夕住在另外一层楼。
两人回到房间,洗完上床,等到12点,齐醉吟掐着时间起床,准时给郦征送上生日礼物。
郦征很惊喜,翻身撑着床沿看着逆光的齐醉吟。
“生日快乐!”齐醉吟笑着将礼盒放到床头柜上。
郦征坐起来,期待地看看盒子,再欣喜地看着齐醉吟。
来之前,他没刻意和齐醉吟强调他生日的事,他还期待着看他会不会记得,果然,没让他失望。
齐醉吟蹲下来,“不打开看看吗?”
盒子打开,是一个木质建筑模型。
不知道齐醉吟按了哪里的机关,建筑内部的灯亮起来。
郦征眼前一亮,再看看齐醉吟,“这不是我家吗?”
“嗯,喜欢吗?”
“喜欢,真精致。”
“我自己做的。”
郦征瞪大了双眼,“你自己做的?”
“嗯。”
“你亲手做的?”
“嗯。”齐醉吟点点头。
郦征不可思议地看着齐醉吟,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手工物件,“你也太牛了吧!”他再次转头看着齐醉吟,“你还有多少隐藏的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哈哈,你自己慢慢发掘吧。”
整个建筑,就是郦征的家等比例缩小版。
一个王子坐在钢琴旁边,齐醉吟轻轻按了钢琴旁边的开关,竟然有音乐响起,正是那天在郦征家里他弹奏的那一曲。
郦征轻声问了句:“你呢?”
“嗯?”齐醉吟微微转头,“什么?”
“怎么没有你?”
齐醉吟微愣,“这是你家呀。”
郦征看着他,两人刚刚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靠得很近,连说话的气息都交织在一起。
郦征依旧看着他,无比深情地说:“我想你也在。”
听完,齐醉吟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眨眼也不会了。
两人平静地看着彼此,内心却都是疾风骤雨,慌乱一片。
郦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颤抖地抚上齐醉吟的后脖颈,温润的触感让齐醉吟越发的慌张。
无处安放的视线扫到郦征早已裸?露的上身,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具极富魅力的身体,齐醉吟像触电般,噌地站起来。
可久蹲的腿此时并不听使唤,在身体歪斜的瞬间,郦征一把搂住他前倾的腰,脑袋直接贴在了他的怀里。
齐醉吟悬起的双手僵在半空,抬也不是,放又不敢。
“别动。”郦征轻声说。
像是一声咒语,齐醉吟愣在了原处,他乖乖地站好,那是纹丝不敢动。
夜,静得没有一丝杂音,郦征贴在齐醉吟胸口,只听见年轻男子的心跳,是那么的澎湃有力,却又那么的杂乱无章。
郦征闭上眼,用力地吸取齐醉吟身上的气息,动情地咬上他贴身的睡袍。
“你别动!”齐醉吟急促地说,身体直挺挺地往后退。
郦征忍了忍,最后不得不松开牙关,由着他慢慢后退。
郦征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脱离了郦征手臂的钳制,齐醉吟猛然转过身,一手掀开被子,逃命似的躲进了被窝。
郦征双手撑在床沿,看着他一气呵成逃跑的动作,胸口起伏不止。
你,是害怕?还是不愿意?
齐醉吟不敢朝这边看,但余光还能看到一动不动的郦征。
他发现了吗?他会不会觉得我……
齐醉吟闭上眼,又羞又恼,齐醉吟啊齐醉吟,你他妈是牲口吗?碰一下就硬。
两个人躺着,谁也睡不着,谁也不说话。
等冷静下来,齐醉吟才开始回想,他干嘛摸我的脖子?他……他是那意思吗?想亲我?
好不容易规律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运动。
我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拒绝他?
我他妈……哎!
不仅心脏跳乱,脑子里也成了一团浆糊。
郦征侧过身,关掉了灯。
齐醉吟站起来还往后退走,无疑是连续两次阻止了郦征的进攻,这对本就小心翼翼的郦征来说,那还是有点冲击力。
你现在应该清楚我的意思了吧?前面铺垫已经做过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齐醉吟虽然闭着眼,但郦征知道他没睡着,轻轻说了句:“晚安。”
就算你心再大,总不至于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半天没等到齐醉吟的回应,郦征再次侧过头,面色凝重地看着齐醉吟的方向,虽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吓得话都不敢说了吗?至于吗?
长夜漫漫,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大清早,齐醉吟破天荒地醒了,看旁边的郦征竟然还在睡,怎么办呐?要不要叫醒他?
郦征昨天睡得太晚了,生物钟失调。
齐醉吟侧身,偷偷看了他几眼,然后轻轻起身上厕所。
郦征觉浅,听到冲厕所的声音就醒了。
懒懒地翻了个身,手就垂到床边。
齐醉吟出来看到他这姿势,“醒了?”
郦征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连声音都那么性感。
郦征顺势腿往床边一撂,直接趴床沿上了。
“诶,可别掉下来了。”
郦征睁开眼看他,说:“我三岁小孩儿吗?”
齐醉吟嘿嘿一笑,继续躺进被窝里。
郦征看着他,问:“你还要睡吗?”
齐醉吟说:“不是说今天要出海吗?”
郦征难得感慨一声,“我困。”
齐醉吟偏过头看他一眼,郦征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是猜他昨晚可能没睡好,“要不你再睡会儿?”
话音刚落,周元夕就打电话来了。
郦征听着电话响都不想动,语气不善地说了声:“谁啊,这么早?”
见他没有要动的样子,齐醉吟便蹭起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话,“是元夕哥。”
“哎,你接。”
齐醉吟按了免提便开始穿衣服,等电话挂断,郦征还趴着没动,齐醉吟倒是一身穿戴整齐地站床边了。
“不想起啊?”齐醉吟见这人还是没动,这还真是难得,凑近一看,发现郦征皱着眉头,“怎么了?”
郦征呲着牙,“嘶嘶”吸了一口冷气:“手麻了。”
“啊?”齐醉吟见状,轻轻拉了拉被子,这人的睡姿……一言难尽,不麻才怪了。
齐醉吟笑着去拉他压在身下的手,郦征又是撕心裂肺的“嘶”一声,齐醉吟更觉得好笑了,“能动吗?”
“啊……”
齐醉吟弯着腰看着这人,突然狂笑不止。
“别笑,给我揉揉。”
齐醉吟也没多想,拉着手臂给他呼啦呼啦搓了会儿,这才缓过来。
大清早享受这样亲密的服务,这生日过得真是美好又艰辛。
昨晚的尴尬就算翻篇,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从郦征起床开始,信息、电话就不停地响。有送祝福的,有要请他吃饭的,有要他请吃饭的,郦征都一一推掉了。
今天郦征心情好,挨个不厌其烦地解释自己出来玩了,个个都要解释一遍是和朋友一起。
有的人不多问,但曾臻这个八卦集散中心就不一样,一听郦征语气就不对,那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和哪个朋友?我认识不?”
“不认识。”
“不认识?哪里的?能让你把兄弟们都抛一边独自去享受的,究竟哪位绝色?”
曾臻的好奇之心开始泛滥,莫非还有能降住郦征但他不知道的角色?
郦征起身走远了,生怕声音太大,让齐醉吟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他妈!征儿啊,不会是上次给你煮馄饨那个吧?”曾臻声音陡然提高,是觉得最近这家伙老说忙,好久没去鬼混了,“你不能真让人给收割了吧?”
郦征轻飘飘地笑了两声,“怎么就不能?”
“卧槽!谁?”曾臻“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今天必须给我看看,不然我铁定堵你门口。”
“哈哈哈……”郦征笑着回头,看见周元夕和齐醉吟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你这笑点会不会太低了点?”周元夕看着齐醉吟,真是和从前一样爱笑啊。
齐醉吟也看着他,止不住又笑了。
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郦征心里有点急了,就不能让他俩单独在一起,“诶诶,我先不和你说了,有事。”
“喂!”
也不管曾臻还在说什么,郦征赶紧挂了电话,回归原位,牢牢地看住这两人,决不许他俩犯规。
齐醉吟看郦征电话不停,说:“要不早点回去,晚上叫你朋友们出来吃饭呗,我看你这电话都快打爆了。”
“不,就你俩陪我就够了。”
周元夕看了眼郦征,心想,我看你敢带他去见那些狐朋狗友?
郦征本来是想和齐醉吟一起过二人世界的,结果冒出来个周元夕。周元夕嘛勉强能接受,但是其他朋友就算了。
自己正儿八经的朋友,还没到正式认识齐醉吟的时候,那些个狐朋狗友,郦征是真不敢让齐醉吟和他们接触。
周元夕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不过也好,避免了两个人昨晚的尴尬后遗症。
两人都很默契的暂时遗忘昨夜的事,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无拘无束的样子,恣意地开着玩笑,畅快地聊着未来。
吹着自由的海风,游艇的工作人员居然端上来生日蛋糕,这给了郦征大大的惊喜,“啥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元夕笑看着他说:“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音乐响起,齐醉吟给他点燃了蜡烛,“许个愿吧。”
郦征看着眼前这两人,这生日不像以前闹腾,但却更充实、更让人打心底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