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雷吉娜皱眉，“杰西卡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是嫌疑人呢？”
杰西卡则是吓坏了：“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没有杀人！我甚至是偶然想要来这个派对的！”
“别紧张。”尼尔森说，“你不会有事。”
“只是你们需要在这签署一项保密协议。”
尼尔森话音刚落，实训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文件夹走来，并从里面抽出两份分别递给雷吉娜和杰西卡。
“签署后，你们将不能对任何生物透露杰西卡·伊安在派对二楼倾倒酒水时看见的一切，倘若有人询问当天事宜，请说你喝多了，什么都没看见。”
“哇哦，那你们这要签保密协议的可真多，那派对加上在门口说话的，少说也得有六七十个人吧！”雷吉娜感叹，“我敢打包票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意签署的，至少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不会。”
听见雷吉娜的话，杰西卡抓住她手的力气更大了一些，似乎这样能提升一些自己的安全感。
尼尔森看着她，说：“不，要签署的只有你们和那另外四个听到你们说的话的警员。”
“那——有封口费吗？”雷吉娜得寸进尺。
“雷吉娜！”杰西卡叫道，希望她别这样。
尼尔森闻言和那位律师对视，随后说：“我们不能给你们未成年人一笔钱。”
“但是？”雷吉娜挑起眉，等待转折。
“但是，我们可以设立信托，并让其在你们成年后打给你们。”律师说。
“那么金额是？”
“5万美金。”
杰西卡已经瞪大了双眼。
而雷吉娜则是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
拜托！像是这种研究机构，封口费才5万？不是她特别贪心，而是确实不多啊！
五万还不够她上大学的呢！
她的表情没怎么隐藏，所以在场所有人都看清了她脸上的不满。
尼尔森倒是被她这个表情逗笑了，问：“不满意？”
杰西卡看着雷吉娜，满眼都是“你还想怎么样”。
“不满意。”雷吉娜说，“这是个很大的事情，对吧？介于我现在才17，假设我75就死，那么我就得帮你们保守秘密58年，才五万是不是太少了？你们可是要限制我说话的权力！我是个自由的美国公民！”
一旁的杰西卡已经张大了嘴瞪大的双眼，不敢相信雷吉娜居然有这个胆子和研究所的人这么说话。
"那你想要多少？"尼尔森问。
“我呢，也不是什么爱贪小便宜的人。保密58年，我给你们算50年，凑个整，给我二百万就行，一年4万。”
说完这句，雷吉娜掐了杰西卡一下，杰西卡很快懂了她的意思，伸长脖子：“我也要！”
That’s my girl.
敲诈达科研究所是个稀罕的经历，但没人会因为这个而产生什么负罪感。所有诺斯福克斯小镇的，只要学过历史，就会对所有实验室相关的机构恨之入骨。
两个17岁女孩目光炯炯，一个满脸的理所应当，一个微微害怕但努力表现自信。
律师转过头去，和尼尔森耳语一番。
最后站起身，对雷吉娜伸出了自己的手：“成交。”
但是他们这么痛快，倒是让雷吉娜觉得自己要少了。
……
罢了！
她握住了对方的手，签下了字。
事情结束，达科实验室的人甚至会载他们去罗伯特所在的医院。
“我真不相信你就这么为我们赚了二百万，这下我可以不用担心我的后半辈子了……”杰西卡后知后觉，“我成年后可以买房，买车……二百万就放在银行吃利息我可以不用干我不想干的工作！”
雷吉娜去医院前台询问罗伯特的房间号，然后说：“前提是达科实验室不在这一年里倒闭。”
打开房门，罗伯特坐在那正在和珍娜女士打电话。
“噢！孩子来了！雷吉娜，来和你妈问个好！”
“嘿，老妈！”雷吉娜说，“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珍娜坐在酒店房间里，因为时差，她那是**点。
“我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达科实验室的人没有难为你们吧？”珍娜关切询问。
“珍娜阿姨，雷吉娜可厉害了！她从达科实验室那敲诈了二百万！”杰西卡相当兴奋。
“你什么？”珍娜和罗伯特异口同声。
除了派对发生的事情（她们需要保密的那些），雷吉娜对爹妈如实解释了一切。
然后，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雷吉娜觉得自己这是闯祸了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珍娜首先笑出声。
“这绝对是我这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罗伯特在珍娜笑后，才敢开始笑。
“你终于干了点人事，雷吉娜。”珍娜说，“这二百万我一分都不会动，女儿，这是你自己赚来的。等我出差回来，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
而杰西卡则是犯了愁：“我应该怎么和我父母说呢？他们不能知道我参加了派对！”
“你等十八岁拿到钱再说呀！我相信他们在知道你拿了二百万，一定就不会计较了！”雷吉娜安慰，“你可以上大学不考虑学费了！”
闻言，杰西卡的表情一下变得尴尬起来，她说：“我不确定我要不要念大学呢……我的成绩太差了，就算是申请也是被刷掉。我爸爸说我还不如毕业早点出去打工，当个服务员什么的。”
“杰西卡，我不是你的家长，但或许你至少得试试，别先被打倒了。”珍娜说。
雷吉娜也拉着杰西卡，说：“我成绩也不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加油！我们一起训练啦啦队，说不定还能得到额外的上学名额。就算最后我们没有成功，我们也试过了，对吧？”
“我向你们保证大学生活非常美好。”罗伯特在此时也保证道，“虽然有时候取决于学校，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很美好。派对、社团、恋爱……还有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闲时间。”
“真的吗？”雷吉娜倒是相当感兴趣，“我还听说哈佛有什么经营组织，要加入的不仅要光着站在雕像前，还得养鸡。”
“呃……有时候大学组织的合理性都取决于组织者。”罗伯特说，“其他的还是不错的。”
“所以真的得养鸡？”杰西卡惊叹，“我可害怕尖嘴的东西了！”
“那你就是答应试试申请大学喽？”雷吉娜拿胳膊肘顶了她一下。
杰西卡傻笑了一声。
-
转眼周末就这么过去了，这周周三，雷吉娜参加的斯蒂芬老师组织的历史社团也要正式开始，这让她课后的每一天都有活动要参加，平均五点才能放学回家。
因为那件事，杰西卡对雷吉娜充满了崇拜之情，以至于上下课她都很喜欢和雷吉娜呆在一起。
今天午餐，在艾莉森和杰西卡同时坐在雷吉娜那一桌时，四周好像有火花出现。
这火花让雷吉娜把薯条往自己嘴里塞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最后放回了托盘里，无奈道：“你们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我很紧张。”
“有吗？”杰西卡装作毫无感觉。
“没有啊。”艾莉森说着，从雷吉娜托盘里拿了一根薯条，好像在宣告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
然后杰西卡不甘示弱，也从雷吉娜托盘里拿了一根薯条。
……然后两人开始较劲。
雷吉娜低头看自己的薯条被两人你一根我一根的拿走，悠悠：“我没得吃了……”
“你可以吃我的！”两人异口同声，并把自己的午餐托盘往前推，在发现对方和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行为后，又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哇哦。
雷吉娜挠头。
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后院失火的感觉。
“呃，要不我们一起说说，彼此的关系呢？你俩之前不是和好了吗？”雷吉娜指的当然是之前杰西卡对艾莉森道歉的事情，“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彼此尴尬。”
“这个周末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突然变得这么亲近？”艾莉森问，“在之前，你明明还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心情低落。”
“你爸爸的事情？”杰西卡皱眉。
艾莉森在知道杰西卡不知道布莱恩先生的事情时，心中冒出喜悦，觉得那还是自己更加亲近一些。
实际上，不只是心里，因为她的嘴角已经压不下去了。
“那你俩呢？你什么时候要和雷吉娜一起吃饭了？我看见你俩甚至一起上厕所！”
“我不能说，这是我俩的秘密，雷吉娜你爸爸怎么了？”杰西卡说。
艾莉森：“呵呵，这也是我俩的秘密！”
“……那现在你俩现在扯平了，各自拥有和我的一个秘密。”雷吉娜说罢喝了一口学校发的盒装牛奶，然后真的从两人的盘子里扒拉薯条，“我真的很饿，所以别在这时候说什么我吃的薯条数量不一致——我求你们。”
然后雷吉娜的手被俩人同时抓住了。
艾莉森左手，杰西卡右手，俩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对不起。”
在发现动作同步后，两人又迅速如触电般缩回手。
雷吉娜：“……你俩真不是双胞胎吗？这是第几次了？”
而今天高中还不止发生这些。
是的，在这个抽象的世界里，发生大事情的频率超高，可以说得上是每天都有。
今天下午，诺斯福克斯高中的体育场会举行一次宣传活动。当红乐队魔笛会来这举行一个小型演唱会，至于为什么选诺斯福克斯，听说是因为这是主唱的老家。
事发突然，格洛丽亚因为这个乐队的到来，自己的啦啦队训练被取消相当生气。
而雷吉娜还是一头雾水。
毕竟才来这个世界没几天，压根没时间看社交媒体瞅瞅现在当红的明星是谁。
于是她开始现搜。
一搜，哟！还是个搞摇滚的！
烟熏妆，哥特风格，主唱兼键盘手在几年前搬离诺斯福克斯，叫希里安·摩根，唱歌好听，键盘高手，长得还帅，一双蓝眼睛被粉丝称为面积最小的海洋……
乐队另外三个成员分别是贝斯手凯特，吉他手卡尔和鼓手诺亚。
各个长得好看得要命。
就当雷吉娜戴上耳机准备听一下他们的歌的时候，格洛丽亚走到了她的面前：“你也是他们的粉丝？”
“啊？”雷吉娜摘下耳机，“哦哦不是，我就没听说过他们，所以现场搜一下，好去体育场凑热闹。”
听到雷吉娜压根没听说过“魔笛”，格洛丽亚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说：“因为他们，我们今天的啦啦队训练被暂停了。”
“那可太遗憾了。”雷吉娜说，“但他们来我们学校举行个演唱会也对我们学校的名气有好处，对吧？”
下一秒，两人就被身后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雷吉娜和格洛丽亚同时一抖，转过头去，看见了在教学楼外尖叫的“魔笛”粉丝。
“希里安！我爱你！”
“啊啊啊啊凯特！是凯特！活的凯特！姐姐！妈咪！”
“卡尔怎么感觉没睡醒？”
“诺亚啊啊啊啊！看我！求你了！我爱你！”
四个大明星戴着墨镜走下车，在保镖的护送下穿过粉丝群，杰西卡和艾莉森居然是他们的粉丝，在这时候倒是阵线一致，都在粉丝堆里尖叫。
“约瑟夫如果在，可能已经翻白眼了。”格洛丽亚看着这一幕说。
“啊？他不喜欢摇滚明星吗？”雷吉娜疑惑。下意识就觉得是约瑟夫作为一个老古董，不喜欢摇滚乐。
“不是，他单纯讨厌‘魔笛’，说这都是幼稚的小孩子把戏。”格洛丽亚说，“之前我还不理解，现在我理解了。”
雷吉娜倒是还是没理解，她远远望去，看着那四个人对着粉丝面带微笑，他们还在保镖的保护下拿了粉丝给的礼物。
然后这一行人往她们所在的教学楼走来。
“走吧，不然你会被他们的粉丝挤成汉堡肉。”格洛丽亚说，“该死的学校，为什么把这么小的走廊设计成去体育场的唯一路？”
“你可以和你爸爸提意见。”
“相信我，我说过不止一次了。”
“或许说严重一点？万一着火了怎么办？或者大规模枪击事件？如果这是唯一疏散通道，恐怕会造成拥挤和踩踏事件。”
“噢我真是傻瓜！我居然没想到这点！真是谢谢你雷吉娜，你真聪明！”格洛丽亚翻了个白眼，“我当然这么说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雷吉娜缩了缩脖子，选择闭麦。
格洛丽亚不想去凑热闹，所以雷吉娜选择先去找个好位置。她不想站在粉丝堆里，所以坐在了正中的看台上。
过了一会，伴随着粉丝的叫声，“魔笛”走了过来，开始在学校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调试设备。雷吉娜低头继续看手机，戴着耳机继续听乐队的歌。
万一不好听，她好早点溜走。
很快，没有占领到下面站位的粉丝涌了上来，坐在了雷吉娜的周围。
“嘿！雷吉娜！我给你四百美金，你把你的位置给我怎么样？”
“不了。”即将成为百万富翁的雷吉娜婉拒，“我很喜欢我自己的位置。”
台上的四个乐手还有随行的几个设备工作人员正在试音，时不时会传来几段乐器声和主唱的试麦声。
只要希里安一对着麦克风说话，现场的粉丝就会尖叫一声，让雷吉娜皱起脸，觉得自己耳膜要穿孔。
下意识她看向台上的希里安，然后在那么一瞬间，好像和他对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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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抽象的世界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