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算不在这里，也能成为无形的调和剂。
气氛因为家入硝子提起木之本樱而变得融洽许多，起码你和夏油杰五条悟的关系终于不再那么针锋相对。
但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和谐。
五条悟不满地撇撇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最新款手机保密性很好，你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五条悟逐渐严肃的表情。
“知道了，我会立刻动身过去。”
五条悟以一句话结束了电话，对驾驶车辆的辅助监督说了句改道。
后勤第一时间把坐标同步过来，车辆依旧稳稳行使在天光昏沉的高速路上，但车速提到了最快。
再次抬眼，五条悟收敛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痞气，语速很快地过了一遍这通电话带来的情报。
“银座附近疑似诞生了诅咒，截止目前已经造成小范围伤亡，周边作业的咒术师等级过低只能在外围疏散群众，辅助监督已经降下[帐]，警务厅上报情况后上面要求尽快派出咒术师前去处理。”
“银座？”夏油杰第一时间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是早上10：43分：“这个时间点人流量可不少，能够判断诅咒级别吗？”
“三级以上，保守预估是二级。”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五条悟垂下眼皮扫了一眼，指尖轻点手机外壳示意他们：“已经同步过来了。”
夏油杰和庵歌姬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快速接收目前已知的情报。
一长串未知，除了出现地点以及大致的伤亡情况外，已知信息少得可怜。
“情况有点棘手。”夏油杰大概计算了一下当前坐标和目的地之间的距离。
以最快的速度前进，远在东京郊外的他们抵达银座最少也需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足够新鲜出炉的诅咒饱餐一顿了。
“唔。”五条悟扶了一下墨镜：“看来没办法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啊。”
“作为回报，我会使出全力把那只该死的诅咒大卸八块的。”
“你这家伙不是不用睡觉的铁人吗？”庵歌姬下意识怼了他一句，拿起手机：
“我联系冥冥，如果她离那边比较近可以借助黑鸟操术获取更多情报，我们也不至于两眼摸黑地闯进去。”
五条悟满不在乎：“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会被我做掉啊。”
庵歌姬翻了个白眼：“按照你的打法，普通人也别想活下来了。”
“二级以上的诅咒，赶过去最快也要十五分钟——”五条悟挑眉：“你以为能活下来的普通人有几个？”
庵歌姬不爽他这副视人命如草芥的傲慢样：“稍微积点口德吧你这个混蛋渣滓！”
“歌姬前辈说得对。”夏油杰打断了两人愈演愈烈的争执：“也稍微在意一下普通人的死活吧，悟。”
五条悟耸耸肩，不置可否。
围观的你对上家入硝子忽闪着传递出‘别在意，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渣’讯息的眼睛，和她想的不一样，你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感想。
且不说世界观融合的问题——目前为止你所知的两个世界观，一是无害的魔法少女世界，另一个则是黑深残的咒术世界，后者的存在感要显著高于前者。
你很清楚‘咒术世界’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普通人的性命在肆意妄为的诅咒和诅咒师眼中和路边的花花草草无异。
就像人类不会在意是否一不小心折断了小草的根茎一样，高人一等的‘反派’们也不会把普通人的命放在心上。
至于相对正面的咒术师们嘛……当然也是有世俗意义上伟光正的大善人存在，但人力终有穷尽时，在不断诞生的强大诅咒面前，他们尚且自身难保。
你不认为力所不逮时独善其身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擅自为他人带上道德高帽——
这个时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是很屑没错，无论是眼高于顶也好，还是发自内心瞧不起弱者也罢，论迹不论心，他们都有在为了清除威胁人类的诅咒而行动。
至于当下的夏油杰脑子里想的‘强者正是为了保护弱者而存在’这种极端二极管思想，你不是心理咨询师，也没有好为人师的打算。
你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和命运，这是步入社会的必修课。
和木之本樱的相处确实让你萌生出‘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的质疑，血腥和杀戮也让这份从质疑中诞生的怜爱动摇了你明哲保身的觉悟，让你不计后果地一脚踏入这摊混水里。
但那份本就不多的怜爱极其有限，它不足以让你产生为注定走向悲剧的BE结局改天换命的冲动。
当然，这只是此时此刻的你的想法。
或许哪天故事中的角色能够打动你，使你心甘情愿卷入风波，行使所谓的‘救世主’职责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也说不定？
你无所谓地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举起手发出提问：“我呢？能在进入市区范围之后让我下车吗？或者把我丢在[帐]外也行？”
五条悟挑了挑眉，用一种惊叹的眼神看向你：“哇塞，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够冷血的欸？”
你：“这件事你现在才知道吗？”
“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嘴硬心软的性格。”五条悟摸摸下巴，话锋一转：“毕竟你帮了木之本身边那个普通人不是吗？”
“你对我的误解可真大。”你不软不硬地把话抛了回去：“如果你说的帮指的是我引开那只丑东西的壮举，那你应该说我帮了在场所有人才对。”
“确实，那件事我们应该向秋葵同学你道谢才对。”夏油杰接过话，后视镜映照出他在对上你时缓缓舒展的眉眼：“如果没有你的话，情况会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
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双双看向前方副驾驶位上的夏油杰。
两人都是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你也顿了顿，被黑心芝麻汤圆不合常理的软话噎住，皱眉直白问道：“你奉承我做什么？那天的事情最大的功臣明明就是木之本樱。”
夏油杰笑了一下：“当然，她已经做到了最好，但葵你也出了一份力，不是吗？”
“而且你所做的比你认为的还要重要得多——”夏油杰有理有据：“这不是奉承，你可以把它当做我发自内心的欣赏。”
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已经开始彼此交换眼神了。
‘这家伙是夏油那个和五条臭味相投的混蛋没错吧？’
‘脸没错，但性格不对……会不会是打起来的时候把脑子打坏了？’
‘有可能！等一下，该不会被鬼魂附身了吧？’
‘有道理。或者发烧了？烧成这样还有治疗的必要吗？’
‘多少治一治吧……一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接收到庵歌姬的眼神示意，家入硝子想了想，决定在发动术式前询问一下你的意见：“葵，你有没有觉得杰有点……呃，很不对劲？”
你言简意赅：“有。”
“啊，既然葵也觉得不对，”家入硝子看向夏油杰：“杰……你是杰没错吧？需要治疗吗？”
夏油杰保持微笑：“要我把虹龙放出来证明一下自己吗？”
家入硝子放下手，眨眨眼睛：“是本尊啊。”
你：“是本尊啊。”
夏油杰原本还保持微笑的面庞因为你复读机似的跟风而滞住。
这和预想的出入有点大……不，应该说完全两模两样。
明明据他观察你之所以对木之本比较特殊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会顺着你的心意说话和做事，适当地示弱降低你的防备心，以此达成和你拉近距离的目的。
夏油杰有一颗聪明的脑子，也有一双审时度势的眼睛，只要他想，他往往能够轻易洞悉人性的弱点——
在他看来，比起悟所展示出的强硬姿态，你会更青睐于懂得示弱的‘低位者’。
他不认为自己是下位者，但他想要搞清楚你身上的谜团，适当的示好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他意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向你示好后被你接受这件事，甚至会为此感到微妙的满足——
很奇怪，但他轻而易举接受了这个结论。
或许是他选择的方法不太对……他应当更隐晦且温和一些，才能得到你手中珍贵的‘通行证’。
夏油杰若有所思。
而旁边，洞悉一切的家入硝子捂嘴偷笑，庵歌姬关注着路况和手机上冥冥的对话框，同时还对明显不对劲的夏油杰感到莫名其妙。
五条悟看似冷静地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看你，又看看夏油杰，挑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同时还有些不爽和烦躁……？
他把这些通通归结于对夏油杰没有和他通气就擅自行动的不满，于是口无遮拦道：“杰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讨好葵吧？”
被直白地戳穿夏油杰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他轻飘飘地从后视镜与那双墨镜之下的眼眸对视，笑容不变：“是啊”
笑容从五条悟脸上消失，他咻的一下扭头看向你，嚷嚷道：“狡猾的家伙。你该不会真的吃他那套吧？”
你：“啊……？”
你看向夏油杰，他笑着说：“悟说的没错，我是在讨好你啊，葵。”
五条悟啧了一声：“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这套哄骗女孩子的话术已经用烂了吧？”
夏油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悟。”
“哈，我就要说！敢做不敢当吗？”
“……根本没有那种事。”
“啊啊，你的手段俗透了。”
你一句话还没说，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自说自话的幼稚鬼已经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你在东京顶着死鱼眼很无语。
讨好？哈。
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天龙人该不会以为嘴巴上说两句软话就叫做讨好吧？
那你为了签单对客户无微不至的照顾又算什么？M属性大爆发？
话说回来，趁着那两人激战正酣，你终于有时间研究一下破游戏厂商开发的新功能。
你的目光往家入硝子脑袋上偏移，只要盯着那里看几秒，只有你才能看得到的人物状态就会像vr游戏一样浮现在你视野里。
【家入硝子
立场：绝对中立
状态：正常】
非常正常的个人状态栏。
你又带着实验性的目光看向低头打字的庵歌姬。
【庵歌姬（Buff：未知）
立场：中立善良
状态：未知-划掉-??】
嗯？你微微眯起眼睛。
庵歌姬的状态栏和家入硝子的不太一样？
你又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
【五条悟
立场：混沌中立
状态：正常】
【夏油杰（Debuff：食欲）
立场：混沌中立
状态：偏差（进行时）】
Debuff和偏差……？
你挑了挑眉。
燃尽自己终于赶上榜单了ovo
中秋快乐哇大家！[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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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新的功能